“手记上清楚的写着六尺,所以你们不论何时下葬都应该遵守。”
郑仁和立刻嗤之以鼻。
“不过是一个虚数,能说明什么呢?”
宋大棍突然知道他再怎么解释,这些心中不存在风水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
“你要是真的想改运,就听我的把墓穴挖开看看。”
他说得这么笃定,旁边还有李山柱帮腔。
郑仁和突然犹豫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人忍不住多想。
“仁和,你可别听他们瞎说。”
小叶从门外走进来。
“老爷子的墓地都封了,怎么能随便打开呢?”
“小伟怎么样了?”
“我一直给他用暖水袋捂着也没什么起效……”
“要是把地挖开能救儿子……”
郑仁和表情沉寂。
在他心里儿子自然更重要。
刚才还拔剑弩张的样子,现在夫妻俩一同沉默了。
“这不可能,仁和你还是别多想了,我一会儿就带儿子去医院!”
小叶到底还是觉得风水太悬乎了。
一直以来她接受的事物都是有科学原理的。
“你们自己决定。”
宋大棍不犹豫的站起来离开了。
李山柱这次深深叹了口气。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家人居然犹豫这么久……
只能说书读多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啊!
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宋大棍还没走。
“大爷,小伟恐怕撑不住今晚了。”
“这个符纸给你,到时候有什么事你就给小伟贴在胸口。”
李山柱感激的看了宋大棍一眼。
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还没有宋大棍一个年轻人考虑得周到!
小伟半夜就发作了起来。
郑仁和和小叶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小伟不仅浑身抽搐,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他的口吻完全和郑仁和他爸的一模一样!
全家人都被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小伟吓得不敢上前。
直到小伟开始不停的呕吐,郑仁和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了李山柱帮忙!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李山柱看到的就是彻底晕厥的小伟。
“救护车呢?”
“村里远,救护车得半个小时到。”
相比于在场的郑家人,李山柱有些过分冷静。
他按照宋大棍的叮嘱,伸手颤颤巍巍的把被子扯下去。
紧接着以最狠的力道把符纸拍在了小伟的胸口!
“李叔你这是干什么?”
郑仁和一把拉住李山柱的胳膊,后悔自己把这个倔老头叫到家里。
李山柱被扯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拄着拐杖。
“大棍说的准管用,你们就等着吧!”
这时有一阵冷风吹过,小叶转头却看到关着的窗户!
小伟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郑仁和夫妇这才放下心来。
“李叔,真是对不住……”
“不是我说你,大棍看风水特别准,为了孩子也还是把墓好好看一看吧!”
李山柱走后,众人都默不作声。
郑仁和把供奉着的祖先遗留之物拿出来,里面赫然就有风水手记。
现在村里的地都收归集体了,只剩下郑家世代的墓地还好好的保留着。
他不肯让人动墓就是因为私心,同时也是认为风水先生荒诞。
“仁和,这个宋大棍邪门。”
“估计就是他用了什么表演让村里的人都相信了那些所谓的风水,咱们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不能被他耍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郑仁和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小伟已经救过来了,过几天就可以搬到城里了。”
距离升任就职没有几天了,可千万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连续三四天,郑家都没有了动静。
宋大棍知道是自己的符纸起了作用。
但谁都不知道这作用只是暂时的。
郑家祖坟风水大变,符纸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又过了几天,李山柱又来了。
这次他脸上喜气洋洋的。
“大棍呀,上次多亏了你,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说谎嘞。”
不动声色的客气了几句,宋大棍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郑家没再出什么怪事吧?”
“郑仁和升官了,他们一家准备搬到城里,那可是好日子!”
李山柱笑呵呵的,他想起了城里读书的孙女。
这下终于有人能帮忙照应一两下了。
“大爷,你还是别让青青和他们走得太近了。”
宋大棍脸色凝重。
一家人的气运全部都会慢慢消散。
要是李青青一不小心也沾染了,那恐怕祸事也临头了!
“咋意思?他们家还没好?”
李山柱张大了嘴。
他还以为是郑仁和一家转运了,没想到根本就不是!
宋大棍也没和李山柱解释太多。
信与不信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不过风水手记当初记载的完全正确。
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硬生生的毁了一处风水宝地。
说起风水宝地,自从宋大棍把兹阴之地改成了风水眼,村子里的糟心事明显少了许多。
白天明也终于被宋大棍这个风水相师折服了。
原因就是那两条当初被埋住的小鱼还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死。
同时风水眼周围草木异常旺盛。
不过没有人在那里种植粮食果蔬,毕竟曾经埋过尸体。
也是这件事让宋大棍想明白了自己的职责。
除了打探清楚老爷子的下落,那就是用他的长处为其他人提供帮助。
听起来很高尚,但宋大棍还要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呢。
日头正盛,宋大棍躺在贤德堂的小后院里困意正浓,一伙人从门外闯了进来!
“老板!”
白天明扯着嗓子使劲喊,生怕宋大棍听不到。
“啥事儿?”
为首的一个人气势汹汹,不说话就直接把宋大棍连人带椅子一起抬走。
白天明心下不妙,思考几十秒钟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宋大棍一路灰头土脸的被赶鸭子上架。
直到来到一处小洋楼下,这些人才把他从椅子上扶下来。
“这是哪儿?”
问了两遍没有人理他,宋大棍简直服气。
又困又热的等在门外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走出来开了门。
“就是他?”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女人露出半张脸。
她的眼神轻轻在宋大棍脸上划过。
如同被一阵调皮的风抚摸过,宋大棍竟觉得浑身有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