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母女俩出丑,皇上寿诞(三)
纯缘一直跪在地上,用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没有让皇女娘娘醒过来,反倒是自己挨了一身踢。
坤宁宫周围的婢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去皇后娘娘那寝殿看看,因为皇后娘娘明令禁止过除了她的贴身婢女侍卫,还有就是她命令留下的,其余人不准靠近寝殿半步,不然就﹎死。
“皇上驾到!”突然传来的声音,将纯缘吓了个半死。
“娘娘,娘娘你快醒醒啊,皇上来了,娘娘!”纯缘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还给了皇后一巴掌,显示效果甚微,反而还给他们添了..
“李淑兰给朕滚出来!”当司徒荆邯踏入坤宁宫时,便给下了禁制,夹杂着灵力的怒吼传入了皇后的寝殿。
同时还震入了皇后的大脑。
“嗯~~”皇后嘤咛一声,迷糊的双眼逐渐清醒,身体上是不一般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到地上来。
......笑了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对?”李淑兰双眼一凝,怎么换了一个人,而且居然自己什么意识都没有。
“娘娘你可算醒了。”纯缘注意到皇后娘娘醒了,简直是喜极而泣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李淑兰掴了纯缘一巴掌,果然是喜欢动手打人的主儿。
“皇上,皇上来了,娘娘!”纯缘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直接冲李淑兰吼了起来,被扇了两巴掌的脸早就肿的老高了,嘴角还一阵阵的发疼。
“什么?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本宫?”李淑兰眼前有些发黑,那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她总不可能将皇上拒之门外吧。
地上这个太监要死不死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突然皇后想到了一技,最愚蠢的方法,栽赃嫁祸。
“你把衣服给本宫脱了!”李淑兰作势就要去扒纯缘的衣物,吓得纯缘倒退了好几步,面露恐惧。
“李淑兰你要扒谁的衣服,你可是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司徒荆邯说这番话时,脸阴沉得滴得出水来,眸子里蕴酿的风暴时刻都要倾泻而出。
突然间,疾风乍起,天空瞬间阴暗下来,一道闪电像是在天空中撕裂了一道口子,又瞬间的趋于平静。
李淑兰懵了,皇上是什么时候到的,她为什么不知道,现在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着自己全身都...一股寒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把本宫的衣物拿来。”李淑兰冷静下来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能乱不能慌张,冷静应对。
“是,是。”纯缘连忙低头应下了,手脚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将李淑兰的衣物给取来了。
李淑兰看着慌乱的纯缘,又不得多想了,难道是她把自己给卖了?带有审视意味的视线落在纯缘身上,是毫不遮掩,犹如一头饿狼紧盯着自己的食物。
或许是李淑兰的目光太过于狠毒了,纯缘的心一直都在颤抖着,双眼也很不自然,睫毛轻颤,她在躲避。
李淑兰虚了虚眼眸,嘴唇一抿,要是她出了事,她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纯缘。
司徒荆邯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脾性,一点都不想等,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没有穿衣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要看过之后才知道。
而且,他也在怀疑司徒名雪他的那个所谓的三女儿皇后生的女儿,到底又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如果不是,想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且还从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方法是有很多种的。
“李淑兰,你不出来朕可就进来了。”看似玩笑的话语却充满了危险,他也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皇,皇上,臣妾身体稍有不适,所以才起晚了,还请皇上移驾到前厅!”掩盖了说话间都还带的一股魅色,声色婉转,就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
殿外也未再传出什么声响,李淑兰以为皇上已经移驾前殿了,此后说话也就没有再注意声音的大小了,毕竟前殿和她的寝殿距离还是有那么远的。
殊不知,只是司徒荆邯和那临澧一般把自己给隐藏了起来,衡太医,于公公还有傻子司徒名雪一众人划了一个结界,把自己隔离起来。
李淑兰在寝殿里不动声色的穿好了衣物,理了理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颈项间居然有一枚吻痕,清晰可见,红的发乌,可见是吸的有多用力了。
这看到了都是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节奏啊!
“哼,纯缘将本宫的玉粉拿来。”若是在平日里,李淑兰才不会管这枚吻痕,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她并没有失宠,而现在这种局面也不得不遮掩住了。
纯缘递给李淑兰的玉粉的双手都在发抖,一张小脸却肿的跟猪头一样,着实没有什么美感可言了。
“抖什么抖,再抖就给本宫下地狱去!”正在给自己的小草莓打粉的李淑兰丹凤眼一剜,语气恶劣的说着,尖锐刺耳的嗓音让纯缘更加的害怕了。
李淑兰也并非只是吓唬吓唬她,纯缘心里也知道,不过就是一个下马威,要是,露馅儿了,李淑兰也不会让她纯缘好过的。
“衡太医,玉粉是做什么用的!”司徒荆邯双眼凌光一闪,冷声问着,原来李淑兰也是会在权力和富贵中逐渐迷失自己的女人。
“回皇上,玉粉乃后宫妃子娘娘所用,是在皇上宠幸她们之后用来抹去身上痕迹的药粉。”说出这番话,衡太医还是有些尴尬的,这话稍微有些露骨,所以他也没有点破了说。
司徒荆邯双眼一眯,仔细算来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到过李淑兰的行宫了,也没有宣李淑兰侍寝过,那这玉粉也就用不到了。
“哼,好一个...”司徒荆邯冷哼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怕是这李淑兰已经两年在自己的寝殿里跟她找来的太监....
而他却浑然不知,就这么放纵了她足足两年之久。
“本宫的凤袍呢。”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凤袍了。
“回,回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纯缘傻眼了,她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的凤袍呢,这凤袍一向都是皇后娘娘自己保管着的呀!
“是么?”李淑兰眯了眯双眼,仔细的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莫非是她弄错了?
这一番对话也被司徒荆邯听了个清清楚楚,于公公也已经把落在司徒名雪身旁的凤袍交到了他的手中。
指腹在这件精致且高贵的凤袍表面上摩擦着,神情冷然看不出是喜怒还是哀乐,他在思索着李淑兰说的话的真假,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凤袍是怎么丢的。
就像是,司徒荆邯转眼看向了跪坐在地上的司徒名雪,就像是刚刚醒来的司徒名雪一样,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衡太医也给检查过并没有被下药,司徒荆邯压下心底的疑虑,他想到了一句话:情到深处忘乎所以!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涂有凡蔻的指甲在梳妆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节奏稳定,快慢一致,气氛越加的凝重,纯缘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脏被皇后娘娘狠狠的捏在手掌里,随着上下的敲打,她的心也是不安的跳动着。
“算了,给本宫取一件平日里的宫装!”李淑兰太阳穴嘟嘟的痛,越想越感觉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一切都打理好了,恢复了原状,那个太监也让李淑兰叫纯缘给藏在了她寝殿里的密阁内。
“李淑兰,朕等了你一刻钟。”门房突然被推开了,司徒荆邯只身一人抬脚迈入,明黄的袍子随脚步的移动而轻摆着。
还坐在梳妆台前的李淑兰,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了,最后再瞧了瞧镜中的自己是否收拾的规整后才起了身。
示意纯缘先出去。
“臣妾参加皇上!”李淑兰身体朝司徒荆邯福身,嘴角弯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纵使头是微微底下也能是那么精致的笑容,乖巧懂事也不用来形容四十多岁的女人了。
要是在从前,司徒荆邯定会觉得,他的兰儿他的皇后当真是举国无双,美丽大方,而现在他看见了就想吐,心里没来由的恶心。
“嗯,李淑兰你是真的没把朕放在眼里?还是一直都在跟朕演戏?”司徒荆邯并没有让李淑兰平身,这些都不过是试探罢了,做戏谁不会!
李淑兰闻此言,立马抬头,瞪大了她那双整张脸中最吸引司徒荆邯的丹凤眼,竟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皇上,臣妾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李淑兰也只有装傻充愣了,立马的低下头,还是原来福身的那个样子。
司徒荆邯收回打量李淑兰寝殿里外的眼光,只定定的看着李淑兰。
“是吗,李淑兰我待你不薄,你还能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司徒荆邯也暂时丢开皇上这个身份,抛开这些身份,他就是夫,李淑兰就是妻。
李淑兰眼底的苦涩渐渐漫开,还是没有抬头看司徒荆邯一眼,慢慢的散开的焦距开始回神化为一抹坚定。
或许曾经她是爱过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又是因为什么她渐渐对这份爱失去了信心,她不再期待他对她的好,也再没有耐心来对他一个人保守着这份完好如初的爱意。
或许现在她依然爱着他,可是没用了,当一个人被权利富贵蒙蔽了双眼,当一个人已经失去爱与被爱的资格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是吗!”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面前这个男人说的。
“你待我不薄,你当初许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亲口对我说的,三千溺水只取一瓢,而现在呢。”缓缓抬头,李淑兰的容颜甚好,岁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的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并没有波澜起伏,但她确实是包含了极大的讽刺。
司徒荆邯心下一怔,刚正俊朗的容颜是懊悔的表情,幡然大悟,他忘了,他早就忘了,原来他也是…
“可是,你娶了我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就对我说你爱上了梅家的嫡小姐——梅梓烟,你爱上她了,我算什么?”李淑兰继续缓缓说着,不疾不徐的语速,不急不躁的口气,眸子里纵使是悲伤萦绕也没有表达出半分来。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不用带入任何感情,因为她早就不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了。
司徒荆邯闭了闭眸子,内心微沉,竟找不到任何的话语来反驳她,确实是他辜负了她,在她最好的年华,许诺了她却还是伤了她。
“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当你亲口对我说出:对不起,兰儿,我爱上她了!这句话时,我真的都在怀疑是不是老天在捉弄我,感情真的是经不起折腾和放纵的!”李淑兰仍旧没有停下来,当年他娶她的时候正是他登基之时,他亲自为她戴上凤冠霞批,而在此之前,她已经陪了他足足有五年的时间。
那时候的她才十八,他二十一,或许在那个时候就不该轻易的许下诺言,许下了一个永远都做不到的诺言。
司徒荆邯被带入了回忆,他想到了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很美不大,她很可爱也爱调皮,但他就是喜欢她那个小性子,渐渐的着迷,沉溺,就想紧紧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到最后竟是自己厌恶了她。
他错了,做了好多错事,登基两年后,他娶了除皇后外的第一个女子梅梓烟,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在朝政上是一个明君,但在感情方面自己的....他控制不住。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但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真正的结发妻子,他的皇后,从来没有到他跟前说过什么,抱怨过什么,一如既往的像从前那样对他好,对那些事置身事外,即使后宫里有哪位嫔妃来找了她麻烦,她也从来没有向他告状过。
他心里想的,她都知道。
空气静得可怕,一时间的坦诚相对让他们很接受不了,悲伤渐渐在屋内流转就像是化成了空气,每吸进去一口就会心口疼的要命,明明那么的爱,明明那么的清楚,明明…
可还是那么疼。
思念,在司徒荆邯心里流露,他耽误了她,疏忽了她,她都没有怪他,而他…
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的苏萦和司徒卿卿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一个这么感伤的故事,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没有说出来是没有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
苏萦在心里叹了口气,司徒荆邯是幸福的,因为李淑兰爱他,而他又是悲哀的他爱的女子渐渐的远去了,而他逐渐迷失在了纸醉金迷之中。
“感情真的是经不起折腾和放纵!”苏萦暗自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中,她也有了爱的人。
她又想到了凤疏樊,这当真是得了相思病吗,她之前的不确定,那种恐惧感又回来了,原来她并没有真正的安心。
殊不知,在以后凤疏樊要追苏萦回来时,可谓是难上加难,一波三折,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