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鏅神认主！
“那是，主的女儿！”鏅神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异常艰难，就像有东西卡在喉咙，他在挣扎，他在逃避，他终究对不起那个人。
一时，金色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尽显，倒影在那片池水里。
“不，不会的，不是的，都不在了。”很快鏅神就否定了自己所认为的，那一次主和天道的对抗，他也在其中，他亲眼看到，看到那个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其他的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自己，要不是因为自己，主也不可能…
他还记得主最喜欢叫小姐的小名儿：“萦儿，萦儿！”虽然他不知道是哪个萦儿！
主和天道的对抗几乎毁灭了整个神界，还有破碎虚空，此战之后，天道用时间为代价将所有人这段记忆给封印了，或许只有他和天道还记得吧。
而他也只能记得那些事，却怎么也记不起人。
可悲的，他，也只能看着因为自己而发生的错。
为什么会认识墨卿，大概是因为他和他太像了，他身上没有了令他眷恋的感觉，却多了一份念想，不好吗。确实蛮好的。
墨卿离开了，先行离开了，因为这里是他感到了无尽的压抑恐慌，是他之前来这儿所没有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当对上苏萦那双清澈的让他无法直视的眸子时，他又意外的平静了。
交代几句后，就离开了，没有回头，苏萦却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正当苏萦要进入那座真正意义上的宫殿时，空悠在空间里还是没忍住的喊住了她。
“主子。”语气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除了声他才后悔了，现在，不是时候，还不能告诉主子，可直觉却又让他告诉主子。
苏萦顿住了脚步，没有开口，她在等，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开口，就在刚才那道歌声传来的时候，空悠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夹杂着愤怒。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很显然这个表现，空悠是认识这个鏅神的。
她不过问，也只想等他自己开口，毕竟有许多的事，她现在还承受不起，更没有资格去过问。
“我，主子。”还是在犹豫，若是主子知道了那件事，会怪他们吗，他猜不准主子的心思，就像是，当时主还在的时候，他们同样也猜不到主的心思。
苏萦眸子里暗光一闪，脸色有些沉了，白裳飘飘，在空悠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之际，苏萦已经进去了。
“哎！”空悠叹了一口气。
岁月，时光将那些变成了往事，就连尘埃都变得遥不可及沉重不已。
主子忘记了所有的事，那时候还是婴孩的她很早就会说话了，她的记忆力是他们成人都无法比拟的，所以很多事只需要说一次或者做一遍就完全记住了，而经历那件事时，她不哭也不闹就看着主把她的灵魂撕裂，扔进了两个空间。
后来的后来，一切都结束了，他开启了寻找的旅程。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鏅神趴在池子里，神情慵懒至极，当真是应了媚眼如丝这个成语。
那双金色的眸子真的是太耀眼了，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里面就像是镶了钻石珠宝，让人挪不开眼。
苏萦认真的注视着鏅神的金色瞳孔，她在思考着鏅神说的这个问题，两个本就不相干的人不会有这种话题存在。
眸子里淡然若水没有一丝起伏波澜，清澈的像是湖面上的粼粼微光，但却没有人知道那微光里到底是暗藏玄机，还是杀机四伏。
鏅神轻轻的摆动着自己的鱼尾，湛蓝色的鱼鳞在池水里显得特别的透明。
一个跃水，鏅神就消失在了池水中，一瞬间那池水就变得幽暗，看不到底。
苏萦拧了拧眉，仔细想想，她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鏅神，不过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最近感到熟悉的人和物实在太多了，她有些分不清这是代入感的熟悉，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熟悉。
池水中，鏅神正在发生着变化。
那一位美丽妖娆的湛蓝色鱼尾逐渐化成了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大有一种力量爆发的感觉在内。
......他，被长长的蓝金色的长发给遮住了...但精瘦的腰肢那曲线分明的腹肌隐隐有着..
背部承载着力量的地方，却如玉一般光滑白皙。
他闭着眼睛，金色的睫毛又恢复成了黑色，只是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鱼鳞消失后有些苍白罢了。
修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在水中一点，便卷起了小小的漩涡，平息后，鏅神已经桌了一件白色的袍子。
苏萦并不清楚这池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味的等待。
很快，鏅神便赤足踏上了岸，这一点苏萦倒没有多惊讶。
“想到了吗！”语气中带了一丝连同池水一般的冰凉，却意外的温润的划过苏萦的心头。
苏萦不知道的事，鏅神作为她父亲的契约神兽与她父亲真的很亲密，就连她的母亲都有些嫉妒了。
“没有！”苏萦想了很久，把记忆都给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鏅神这条人鱼的影子。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她一直都忽略了自己的另一个灵魂，那一个没有身体到处飘荡的灵魂，是否她和她一样拥有着记忆。
“但我有。”鏅神语气有些凌厉，偏偏好巧不巧他想起了主的姓氏夙，夙愿的夙。
“你不叫苏萦！”鏅神死死的盯着苏萦，金色的瞳孔里有着一束别样的光芒，似是希望。
大概是因为鏅神眼里的那么光亮太过明亮，苏萦虚了一下眼眸，却是不懂他说的话。
空悠却知道怎么一回事，苏是主子母亲的姓，萦是主子母亲最爱的一个字，所以在主子出生时，主给小姐取得乳名就叫萦儿！
准确来说，小姐应该叫夙萦！
苏萦凉凉的看着激动的鏅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她不叫苏萦那叫什么！
“主子！”这一次，空悠得神识钻到了苏萦的大脑里，语气也不是之前的犹豫了。
“你能出来吗？”苏萦在空间里问着空悠，现在的空悠修炼一段时间，已经可以结成一缕神魄出空间了，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嗯。”空悠沉沉的应了声。
“因为他？”苏萦挑眉，看来有些事情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嗯！”空悠仍旧点点头，没有要想苏萦解释的意味。
“嗯。”苏萦也淡淡的应了一句，不过问了。
鏅神注视着苏萦，却没想到苏萦在一瞬间那淡然的气质变得无比的肃杀，压抑。
那是来自上古的气息。
鏅神看着苏萦的眼神变了又变，古怪至极，这气息他怎么觉着有些熟悉啊。
苏萦开始双手结印，流动的空气被这恐怖的气息给冻结了，呼吸都让心口发疼。
“空悠！”是的，让他永生难忘的几个人，同时也是主身边最信任的人，鏅神眼里迸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有些激动有些迷惘，更有些，害怕。
闭上眼眸的苏萦自然没有瞧见这些。
手中的印记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直教人睁不开眼，整个宫殿都有些震动，不过都是亿万年结的冰雪了，还是很牢固的。
“鏅神。”光芒逐渐减弱，一道身影走到了鏅神面前。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每一处都勾起了记忆尘埃里的那一角，那伤心的一角。
“空悠！”鏅神有些艰难的开口，见到空悠的一瞬间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卡在了喉咙处，他想解释，可是已经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了。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空悠的神情冷凝，语气也不像是和苏萦说话那般轻快。
鏅神一怔，一时没明白空悠的意思，待看清楚了空悠的身体状态，无疑眼神里又黯淡了一分。
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忧伤，果然，也都，当初那么强大的空悠如今也只是一缕神魄，那，灰墄呢。
灰墄和空悠两人的关系很好，甚至好到了让他们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
现在空悠成了这模样，怕是灰墄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吧！
睫毛低垂，情绪有些失落，轻轻的哦了一句，不敢再看空悠一眼。
鏅神长臂一挥，空悠和他就消失在了苏萦的面前。
苏萦抬头扬了扬，看着那晶莹剔透的冰墙，能看到自己的模样，能看到自己眸子里的那一份疲倦。
“到底，还要多久，你们才能接受我。”苏萦上辈子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更是不会为了别人而去做自己不想不愿意做的事情，可到了这里却不得不违心了。
也突然觉得有这不公平，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本来就不存在公平，公平是人为的，只有自己强大优秀才会有人愿意你处在公平的境地。
如水一般清澈而又深沉的眸子，闭上了又睁开了，反反复复，还是不能静下心来。
而另一边，鏅神将空悠带到了池底的一片净土处，外面过于寒冷，空悠的神魄并不能适应。
“还好吗。”率先开口的是空悠，语气很平静，眼神很平静，没有太大的波澜。
他变了，而他却没有变，鏅神是神所以他不会老，年龄永远定格在了他成年的那一天。
而他已经快要心力交瘁了，若不是在自己魂飞魄散的前一刻，他找到了主子，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他就这么去了。
鏅神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味的注视着他，金色的瞳孔仿佛永远都那么的有精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灌输进去。
“还好！”最终鏅神还是开口了。
“她是小姐，主的孩子。”空悠抬头望了望那一片湛蓝色的水，眼里闪过一丝柔和，还好还好，主有后，还好还好，他找到了。
“是吗，都那么大了。”鏅神心下一松，绝美的面庞闪过一丝笑容却是急促的平静了下来。
“嗯，我希望你回来。”空悠仍然面色平静，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担忧是有多严重，他怕鏅神会像当初对主那样对待小姐。
鏅神听到这句话时，神情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终究还是不信他，试探，现在他居然在试探他。
“好。”不过鏅神还是同意了，因为现在的他是自由身了，不再是天道的圣物了，也不归人鱼一族了。
“主子她，很好。”说起苏萦，空悠还是很欣慰的，至少她的隐忍她的接受还有她那一颗强大的心，都没有让他和灰墄失望。
“看出来了。”鏅神点了点头，蓝金色的长发垂到了耳边，掩住了他绝美的面庞。
“其实，当年不是我强制性解除封印的。”犹豫了许久还是把实情给空悠说了。
果不其然，空悠的脸色变得阴沉在那一瞬间。
“是主让我这么做的！”鏅神说了这句话后便没了下文，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不管如何，当年的事也有他的错，无可原谅的错。
空悠静静的看着鏅神，看着他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犀利得如同剑锋直达鏅神心底，仿佛要把他给看穿。
最终，空悠还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做任何的回答，毕竟这一切也不是他的错。
他知道鏅神是不会说谎的，因为他不会，他是个很懂事的人，对于他来说鏅神也都只是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主看上他的原因吧。
“嗯，我走了。”空悠默默的看了一眼鏅神，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他们背负不了的，已经承受了的，还有失去的。
鏅神心下微沉，他读懂了悠空眼神里的意味，以后的路更难走，而他们也只有释怀过去，看着眼前和未来，让主子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样，主子就不得不背负的比他们还多，在主子灵魂还没融合之前，那个叫苏萦的女子，哪个生活在不属于他们这里的地方的那个女子本来与这一切毫无相关。
一切都是他们的原因，却让力量最小的小主子来承受，纵使他们也于心不忍，但为了未来的许许多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事，这是唯一的办法。
空悠化成淡金色的一缕光芒向上飞快地移动着，最终回到了苏萦的面前，还是化成了人形满眼的复杂看着她。
苏萦看着空悠的面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沉入茫茫大海杳无音讯。
那一张脸，标准的俏大叔，长得很成熟的帅气，不是小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