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月光洒在苏萦庭院之中,夹杂着寒意,借着微微月光,看着那四季都在开放的梨花,心中逐渐的不舍。
清风拂过,荡起的不仅仅是梨花瓣,一片片雪白如同下雪一般在空中星星点点的飘落下来。
“呼,苏萦,三年了你学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苏萦趴在窗口看着师傅亲自为她种的梨花失了神。梨花瓣好似调皮般的落到了苏萦如墨的长发上,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梨香,为苏萦的娇颜又凭添了几分姿色。
“嘿,丫头,出来陪我喝壶酒。”璋月不知从哪棵梨花树上提着那不知又从哪里拐来的酒跃了出来,跌落至地,带着一身的花瓣,却也不全然是梨花,席地而坐。
“璋月大哥今日是好兴致。”苏萦回神,单手支着窗沿跃了出去,一身白衣在空中形成了优美的弧度。
“呵!”待苏萦来到璋月身旁时便听得璋月自嘲。
“挪,这次你可别嫌弃,这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从你师傅哪里偷来的醉果酿!”璋月晃了晃手上的酒壶,说话有了些醉意,如玉的面颊顶着两朵红云,霎为诱人。
而这时苏萦手中却多了一颗解酒丸,她夺过璋月手中的酒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解酒丸便融入了酒壶之中。
“还喝吗?”苏萦淡淡的开口,抬头轻嗅着梨花香,显然没有多在乎璋月是否会回答她的问题。
“你走了,墨卿怕又会孤独吧!”璋月夺过酒壶闷了一口酒,语气中有着掩藏不住的疲倦,俊美的容颜也带有一丝丝的疲色。
苏萦看着璋月,他外出了半个月,如今突然回来,恐怕只有她一人知晓。
“嗯,但是。”苏萦应了一声,但是两个字后面却久久没有再说下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感谢的话,何必拖到现在才来说,若是报答的话,墨卿与璋月从来都不缺什么。
苏萦垂下了眼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墨发被风扬起,思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道起。
“璋月,我走了你和师傅还有若浅都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我可是要赚票子回来接你们出去玩的。”苏萦说了一句玩笑话,却又不好笑,也不敢笑。
“好,徒儿,为师等你。”不知从何出传来了墨卿的嗓音,低沉迷离,就好像酿了千年之久的美酒那般醇厚。
苏萦心底一震,那股难言的心情又在心底盘旋不散了。
苏萦起身四顾环望着,却没有发现墨卿的身影,只觉得梨花瓣似乎要比之前落得更加的繁多了。
再回身过来,才发现璋月早已醉趴下了。
“哎,又要把你送到若浅哪里,那小丫头又要遭罪了。”苏萦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她决定了,今晚就离开这里,不能再迟了。
苏萦架起璋月,顺道给他点了穴,两个时辰后自然会解除,她还是怕璋月发酒疯吓到若浅了。
来到若浅门前,通常这时若浅还没有休息,房内都是灯火通明。
“浅浅,在吗?”苏萦双眼含着笑,如小猫儿一般喊着。
“姐姐来了?”若浅疾步来到房门前,推开门,原本是很高兴的心情,一见到苏萦身上架了一个烂醉如泥的璋月,心里很是郁闷。
“先进去。”苏萦也很是无奈,她不可能就把他扔在外面不管吧!
若浅噘了噘嘴,还是让璋月进来了。
三年的时间,若浅本就倾世的容颜也更加的成熟,妖艳了。
若浅有一个藏了十三年的秘密,却也只有苏萦一个人知晓。
“浅浅,好好照顾璋月大哥,我走了。”刚刚把璋月安置好的苏萦走到若浅面前说道,说的很轻似乎又很重。
“这么快吗?”三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苏萦与若浅两人之间建立了深厚的默契,即使有些话道不明,她也懂。
“嗯。”苏萦点点头,看着若浅晶亮的眸子,笑了。
沉寂了一会儿,苏萦开口道:“我会回来给你做蛋黄酥的。”
若浅没有说什么,而是手腕上的一条菩提链摘了下来给苏萦戴上。
“姐姐,我等你回来。”若浅轻轻的拥住了苏萦,闻着苏萦身上特有的梨花香,不觉得安心了。
苏萦没有再说什么,抱住了若浅,就那样,两位女子静静的没有开口。
“好好休息。”苏萦松开若浅,袖子在若浅面前一挥,若浅便晕倒在了苏萦的怀里。
“嘿嘿,走之前还是要送你们一个礼物的!”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感时伤怀,也还是不忘恶搞。
苏萦把若浅和璋月安置在同一张床上,贼嘻嘻的笑了一会儿,嘀咕道:“拉不下脸来,那就只有把你们..”
“嘿嘿嘿嘿。”留下一串诡异的笑声。
正在做美梦的璋月突然就梦到了,苏萦那丫头拿起一把大刀朝他砍来,令他躲闪不急。
璋月很想睁开眼,却奈何苏萦的药力太猛,那解酒丸里自然还加了其他的东西。
璋月一个翻身便把若浅压在了身下,他俩本人却全然不知。
苏萦一路的好心情,闪回了自己旳庭院。
“师,师傅。”不料刚刚到庭院的苏萦立马顿住了脚步。
“丫头”墨卿开口,说了两个字,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没有开口了。
“师傅,我走了,等我。”苏萦抬头看了看天空,除了一轮明月挂空中,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随即,苏萦身形一闪,没有再出现在墨卿的视线里。
墨卿也没有看到苏萦最后一眼。他站在苏萦曾经住的庭院里,没有离开,一直站到了天亮。
苏萦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墨阁庄,什么也没有收拾,因为她知道,师傅会为她准备好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