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年之约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在某些实质方面,人就要学会满足,有时候静待机会亦或是缘分,何尝又不是一种享受还有随心所欲的清闲!
风儿吹过,越发的柔和舒适,一袭白衣上沾染了些许梨花瓣。
第九月零四天了,苏萦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指腹不断摩擦着子母戒,似乎那上面留存着他的温度,她也会眷恋。
墨绿色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浓厚,就像是里面有一种墨绿色的液体在流淌在婉转。
“萦儿,上个月月底的账本你对对!”司徒卿卿抱着几摞账本冲到了苏萦的面前,奔跑过的地方灰尘都飞起来了。
“你没对?”苏萦看了眼司徒卿卿,不是说好了她只管三个月的吗,怎么对账本还要她来。
“对了对了,不过我粗心,临澧出去办事了,莫飞也出去了,若浅去商铺了,我只有找你了!”司徒卿卿笑的一脸的促狭。
“那不是还有云鬙她们吗?”苏萦可不希望自己好好的一个午休就这么被账本给淹没了。
“哎呀,她们哪有你快呀!”司徒卿卿笑容里讨好的意味越来越明显,这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会掉多少个下巴!
她也说得没错,苏萦算数确实很厉害,尤其是心算,哪里还需要珠算盘,分分钟就搞定的事。
苏萦凉凉的瞥了一眼司徒卿卿,心中只觉得一阵无奈:“放哪儿吧!”
轻轻揉了揉眉心,起身就向书桌走了去。
“萦儿,不得不说,你上辈子不做商人真的是浪费了!”司徒卿卿故作惋惜的说道,谁能想到现代的东西改装一丢丢运用到古代来会那么火。
尤其是现在多了一个词儿叫:婚纱!
苏萦的大脑就像是一个百宝箱,新奇玩意儿层出不穷,没有她想不到只有她做不到。
“那说起来我上辈子的身份可就太多了!”听闻这句话苏萦懒懒的笑了笑,确实上辈子她的身份数都数不清,上到集团总裁,黑白两道通吃的军火商,下到扫大街的穷苦女人,捡垃圾维持生活的孤女。
其中不乏有卧底,设计师艺术家的身份。
“也是啊,要是是我,绝对会累死的!”司徒卿卿仔细的想了一番,虽然说技多不压身,可这身份多起来,就不是压不压身的问题了。
“嗯。”说话之余,苏萦已经开始拿着账本对账了,这闲心也是没谁了。
“萦儿,你慢慢来吧,我要赶进宫一趟!”说完就走的匆忙。
苏萦不禁暗然失笑,随即就低头对账本了!
“少主!”百川在此时走了进来,他和临澧属于一类人,冷面小哥!
“嗯?”眨眼间,苏萦对好的帐本已经有十几本了,这么快的速度,绕是百川已经见到过许多次了,还是会觉得惊讶。
“少主,这一次考核最短时长只用了两个时辰,最长。”百川有些说不出口了,他看过少主对他们的训练,残忍已经算是轻的了。
“淘汰了吧!”苏萦对于这件事自有她的安排,既然达不到最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是。”百川是无条件听从苏萦的安排,不过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黯淡。
“如果你觉得那些孩子还有希望,那就由你来训练他们吧!”苏萦拧了拧眉,放弃或许在某些时候是件好事,但现在未必,她建的组织不要一无是处的人,但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是,少主。”百川眼里又迸射出了光芒,和那些孩子相处了那么久,说淘汰就淘汰,他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不要产生感情!”苏萦见百川的反应有些大,冷声警告,组织里最忌讳的就是感情这东西,情感的本源是性需求,性需求是为了繁衍,是生物本能,所以在上辈子身体被注射了各种药物,其中有一种药物就是抑制身体性需求从而达到永久性的与性也就是感情隔绝。
百川微微一愣,恍然间发现自己犯了什么错,“是!”低沉的声音却像是千斤来重的石头压在了他的身上,喘不过气来。
他和这些孩子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他又和少主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然是不能逾矩。
百川离开之际,苏萦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冷峻的背影,注定不能与一些东西羁绊一生。
风微微吹过,吹散了愁人的思绪,一年之约快要到了,会怎样?
耳边一缕发丝飘动,梨花瓣便如雨一般落了下来,纷纷扰扰。
“鬼面大人又来登门拜访了!”苏萦调以坐姿,慵懒的说道,而纤长的手指却在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依旧是顶着一张鬼面面具出现在了苏萦面前。
苏萦特别想知道,这整天都戴着面具不嫌热不嫌闷吗?
紫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说道:“听说一年之约快到了,你有没有考虑好。”
苏萦不禁黑了脸了,这鬼面大人是瞧上她哪儿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最主要是人长得还不咋地。
“老娘连你面都没见着,考虑个屁呀,万一比我还丑那我岂不是亏死了!”苏萦没好气的说着,这茬儿怎么偏偏就要来招惹她了。
几近一年的时间苏萦变得越来越随心所欲了,说话感觉也是没大没小,但那也只是在熟人面前。
这下轮到鬼面大人发愣了,不过面具下的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笑容,那双妖异的紫眸显得越发的动人了。
熟悉的星海在那双紫眸里荡漾,慢慢晕开来,看的苏萦有些发怔,整个人似乎都要沉溺进去了。
一闭眼,睁眼,苏萦双眼不再是不清不楚的情欲,一片清明仿佛刚才的不过是错觉。
“你这么想看我的容貌?”鬼面大人打算逗一逗苏萦,眸子里划过一丝戏谑。
“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得以身相许才行!”鬼面大人说罢,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作势就要掀开自己的面具了。
苏萦开始听他这么一说还有点兴致,结果听到“以身相许”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又沉了几分。
鬼面大人见苏萦并没有感兴趣,也只好作罢了。
不过苏萦还是看到了鬼面大人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苏萦勾了勾唇角,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苏萦一直呆在房间里,鬼面大人也一直这般,不过到后面他去了哪里,苏萦也无从得知,来无影去无踪大概说的就是他这一号人物了吧。
夜晚总归是要来临的,苏萦吁了口气,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本,真的是颇感无奈。
捏了捏眉心,一抹倦色爬上梢头,不知为何鬼面大人给她的感觉有时候真的很像凤疏樊,但有时候却又让她感到完全的陌生。
“小姐!”云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再是像以往那样说话小心翼翼的,做事的风格也改变了很多。
“进来。”指腹又忍不住要去摩擦着指尖的子母戒。
最终还是提起笔在纸上写道:“有郞一兮,见之难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嘴角挂着傻傻的笑,云鬙瞧见了也不敢开口了,因为她家小姐这幅模样看着真的很恐怖。
“自己当真是傻了。”苏萦喃喃道,看着上面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的笔锋,不似别家千金小姐那般是蝇头小楷,颇有一股柔美之风在里面。
“小姐,这是鬼面大人给你的信!”云鬙赶忙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苏萦,那乖巧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苏萦给逗笑了!
“嗯!”苏萦懒懒的接过,就一眼,视线就定格住了。
“走了!”两个字就写出了刀头燕尾且又锋发韵流带一股苍穹气势,力透纸背而笔走龙蛇的潇洒恣意。
心中恍然间升起一股磅礴之意。
就像是面临着正在被暴风雨洗劫的大海,水拍在暗礁上,闪电打在海面上,仿佛要把大海一分为二。
她没有见过凤疏樊写的字笔锋如何,但她却确定必定和这鬼面大人一般。
“放泉水,我要沐浴!”苏萦摆了摆手,那页纸就轻飘飘的从她指尖滑落,落到了何处不知。
“是,小姐!”云鬙点点头,手脚麻利的出了房门去安排了。
风吹进房屋内,浅色的幔帐飞舞,粉嫩的指尖扣在腰间的系带上,轻轻一扯,白衫就褪了下来。
赤脚走在木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走近才听见潺潺的水声。
衣服褪到最后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里面纯色的dudou若隐若现。
白玉堆砌的温泉池一眼望去碧波无暇,清澈的可以数清她的睫毛。
不一会儿便雾锁烟迷,朦朦胧胧!
苏萦坐在温泉旁边,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却在撩拨着温泉中的水,与之嬉戏。
正在苏萦想的入迷之际,一只离弦之箭朝她的太阳穴射去,随即刮来的风的凛冽之势竟然将幔帐给撕断了。
在那人以为要得逞的时候,谁知苏萦眼眸一沉,身体作势向下倒去才堪堪躲过。
双脚已经破水而出,激起的水花正好全都打在了那只箭上,减缓了速度,苏萦掌心又立马生出了木青藤卷住了那支朝她射来的箭,带有破竹之势反方向给射了回去。
正中那人眉心,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那人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眼瞪得大大的好像是在不可思议着什么。
“嗖!”果然,一人倒下了,那其他人也该动手了。
苏萦双眼一凛,一个旋身勾起了一旁的披风给自己系上,五指屈成鹰爪用一根浴布卷过了向她袭来的三根利箭,双手往两边一扯这三根利箭如同刚才那般弹了回去,都正中眉心。
可见这力道之大。
一个斜身,苏萦拿浴布在水中一漂,随即脚尖一点整个人就踏着温泉水,踩出了一个个水波,黛眉间全是狠厉之色,双眼里阴翳聚集。
不知苏萦如何无声无息来到其中一个人身边的,那浸湿了的浴布一瞬间勾住了那人的喉咙,轻轻一扭,就这样死去了。
“嗖!”又是一支箭射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一个花瓶,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一只候在门外不远处的云鬙心一惊,赶忙朝小姐房门走去。
不过,又是一瞬间,安静了,完全的安静了,云鬙甚至能够在门口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难道是小姐不小心打碎的?”云鬙猜测道,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否定了,这房间的布局都是小姐一个人设计的,这里面的一丝一毫小姐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怎么可能会发生失手的事,况且地面铺的都是毛毯。
等等,云鹏好像想到了什么,毛毯,对,就是毛毯。
就算东西落地也不会发出响声,那就只能说明,小姐在沐浴之时遇到了刺客。
绕来绕去,咱们的云鬙小妹终于想明白了。
云鬙刚想要推门而入之时,苏萦的声音传来了:“云鬙,去给我换一条浴布来!”
听这句话,云鬙当下就想拍自己脑瓜子,小姐的实力还怕打不过那几个人!
于是,云鬙便满心欢喜的去给她家小姐取浴布了。
苏萦听着外面云鬙离开的脚步,便转头看向了被自己掐住脖子的男人。
面罩下的脸很平凡,是那种放到大街里都不会有人去关注一眼的男人,这种人确实是很适合做杀手。
“难道你们的雇主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吗?”苏萦沉声说道,犹如结了万年的寒冰一样冷,冷到心眼儿里去了。
那男子的身体忍不住轻颤,看着苏萦就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的恶魔一样恐怖。
不是说她没有灵力吗,除了会抚琴根本就不会武功的吗!她有身份,是什么身份?
苏萦看着那男子眼中的不可置信,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被你的雇主给骗了!”
苏萦眼里的那抹讥讽很是明显,落在那男子眼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喉咙一动。
苏萦眼眸一眯,不知手是如何动作的,那男子的下巴就被卸了下来。
服毒自尽,什么玩意儿,好歹也是个杀手吧。
想到这儿,苏萦看着那名男子的眼神又多了一份鄙夷。
苏萦看着这温泉池里躺着的尸体心里就是一阵烦闷。
她招谁惹谁了,而且这么大动干戈的来刺杀她,却连她的身份都不告诉这些杀手,到底又意欲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