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其他的人,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的名声已经足够响亮了,这么几个月来,他在京城救了不少人,也治好了不少人。
一般人不会轻易地得罪他。
和他交好,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这一点,这些人心里有数。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就越害怕死亡。
所以这些人,在小事情上面,应该不会和他计较太多。
叶灼的意思,金又宣自然清楚。
如今,她偶尔和陆宁一起去参加聚会的时候,那些官夫人都对她礼遇有加。
便是挤不出笑容来的,也会下意识地卖好给她。
和最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也和三个皇子有关系。
之前,叶灼治好了二皇子。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派的人,几乎将他当成了眼中钉。可是后来,叶灼又相继治好了大皇子和冯又青。
这么一来,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对他都没有太多的影响。
三个皇子都欠了他的人情。
这是个极好的护身符。
因此,这人也就热情起来了。
“我想,应该就是袁欣郡主了。”
“我想也是。”
叶灼吞下最后一口,“叶致,陪我去买点儿药材,田珩,你自己多小心一点,我怕袁欣找你家的茬。”
田珩一家子是太医世家。
他的爷爷是太医院的院使,掌管着太医院的一切。
这样子,是最容易让人找茬的。
不过亏得田院使一般只给皇上皇后看诊,倒也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便是其他的太医治疗不当,那也扯不到田院使身上去,最多治他个不查之罪。当然,这也需要通过皇上才才成。
“至于田家的其他人,和我的关系并不好,都无所谓。”
田珩默默地端起茶汤饮下。
不过,他等下也要归家一趟,和爷爷提提这件事情。
田靖应了朋友之邀,准备出门,却见田珩从马车上下来了。
兄弟两个人,素来关系冷淡。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爷爷呢?”
“在书房。”
“哦。”
说完这个字,田珩就大步往书房走去。
田珩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他寻爷爷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头痒痒地。
他招来一个小厮,让小厮直接去和朋友道一声,他不去了。
总要将心里的疑惑解开才是。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跟了上去。
书房之中。
田院使正在翻看田珩送回来的药草集。
“珩儿,你回来了。”
“爷爷。”田珩恭恭敬敬地行礼。
“好了,过来,和爷爷好好说说话。这本书籍我看过了,叶大夫果然大才。这制作这本书籍的人也是大才。”
书中的绘画栩栩如生,字迹颇有一些风骨,就是还未成形,但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书中绘图也会我师傅所绘,字是我师娘写的。”
“没想到,叶大夫,竟然还有一手好丹青。‘’
“并非如此,爷爷,师傅的绘画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他说他那作画手法叫做写实,如今,孙儿也正在学习。”说到这里,田珩脸上一红,“孙儿实在羞愧,在此方面,一直不如大师兄。”
不过,他师傅也安慰他了,因为叶致不怎么会丹青,所以学得更快一些,他和他师母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丹青更是不再话下,因此,学习这种绘图方式,会稍微慢一些。
“你师傅真是个奇人。”
田院使再次感慨。
“田珩,定要好好学习。”
“田珩明白。”
“那你今日回来——”
他这孙子的性子他很清楚,他并不愿意踏入田家,因此回到京城之后,他不是住在他师傅那儿,就是住在他娘给他的别庄那里。
“师傅让我回来一趟的。”
田珩这是不遗余力地给他师傅拉好感。“师傅说他救了镇国公的世子夫人,可能得罪了袁欣郡主,尤其袁欣郡主派人请师傅过府给陆瑶县主治病,可是殷世子代替我师傅拒绝了。”
“这——”
“我师傅如今三个皇子,长公主,还有皇后娘娘都是他的靠山,他并不需要害怕袁欣郡主,他担心郡主会对我们家下手。”
叶致一家子在三霞镇上,天高皇帝远,袁欣郡主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去,但是他就不一样了。
他家就在京城。
指不定,袁欣郡主会找他们家的茬。
“这倒也不怕,虽然郡主身份尊贵,但是老夫也不是好惹的。”
“爷爷心里有数就好。”
“等等,爷爷,你这样子就不成了,这田珩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我们田家人担?”
听到这里,田靖不乐意了,直接推开门进去。
里面两个人的声音并不大声,他贴在门边,也就听了一个大概,唯一听得清楚的,就是田珩的师傅得罪了郡主,如今郡主要对他们家动手。
好处他没有占着多少,这祸事一起,就得跟着一起遭殃了,凭什么?
“田靖,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我就要被你们坑死了。”
田靖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放心,我想,袁欣郡主应该还看不上你的。”
“你——不要以为你拜了一个好师傅,就了不起了,就凭着他那个性子,迟早会连累死你。”
叶大夫的名字,他也是听说过的。
这个男人性子高傲,得罪了不少人。
只是碍于殷世子和二皇子的面上,大家才对他既往不咎的。
将来,指不定会闯更大的祸事。
“看看,这不是,就得罪袁欣郡主了。”田靖冷哼一声,“不如,你和你师傅脱离关系吧,我和我爹娘说一声,让你回到家里来,安安分分地待着。”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师傅真心待我,我又怎么能够忘恩负义。”
'“你就不怕连累田家。”田靖怒道,“是了,你素来不在乎田家,田家如何,你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爷爷啊?总不能够让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提心吊胆的。”
“若是你当真如此害怕,可以将我逐出田家。”离开师傅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珩儿,不得胡言。”
田院使不悦了。
不仅对田靖不悦,对田珩也有几分难过。
这孩子开口就是逐出家门,对这个家怕是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