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画，却无意识地画了？”向岩咂咂嘴，“啧啧，你俩虐死我得了，不行不行，一幅画不抵用，我要两幅才能平复我受伤的心灵。”他捂着肚子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后，开始狮子大开口。
珺歌哪里好拒绝，随即花了三五分钟画了两张头大身子小的Q版的他递过去，他虽然一脸不满意，但还是闭嘴了。
小护士告假几天，今天正好来上班，珺歌想到明天要去莫家湾，就向她咨询了很多护理方面的知识，以便到时候能帮到霍劤骧。
小护士名叫景棠，很有诗意的名字，年纪不算大，跟珺歌同年，不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女儿四岁了，儿子不到一岁。
珺歌平时大多是中午和晚上过来，这两个时间段，景棠一般都在家看孩子，因此很少会遇到她。
“我见你手挺巧，也有耐心，一学就会，比我刚来的时候强多了。”景棠见她绑绷带绑得还挺麻利的，不由感慨了一句。
“我一开始也绑得奇丑无比，连病人都嫌弃，后来练了一段时间，才好一点。”珺歌说。
“我还以为你第一次绑呢。”
珺歌只是笑笑。
景棠把各类事项都跟她说了一遍，才问，“这些都是些脏活累活，你学来做什么？”
“我……就是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珺歌支吾了一会儿才道。
谁知，她话一落音，旁边的一位病人就说，“景护士，她当然是为了霍医生。”
“啊？”景棠似乎有些不解。
那病人立即又补充：“人家每天都出双入对的，小俩口蜜里调油。”
“小俩口？原来你就是大家经常议论的那个女孩子，而且，你和霍医生结婚啦？”景棠诧异地问。
“没有没有。大婶打趣来着。”珺歌红着脸解释。
“就算还没有，那也快了，都住一块了，这干柴烈火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孩子都有了。”那大婶似乎兴致一下子上来了，一点停下来的觉悟也没有，她嗓门又大，一下子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还有不少人附和着。
珺歌本就因这大婶的话觉得尴尬，这下子这么多双眼睛一下子盯到自己身上，她简直恨不得直接遁地。
知道解释不清，她索性不吭声了。只是扭头瞟了瞟前面正在给病人扎针的霍劤骧，他这会儿正好看过来，她愣了半秒，赶紧把头低下。
那大婶立即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诊所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
珺歌只好躲到了里间。
她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这会儿有点儿饿了，而早上买好的菜还搁在一边，她原本准备中午做牛肉羹的，没想到那栋楼却出了人命。
她闲着无聊，好不容易找到点事情做，结果却被病人们取笑，没脸见人了。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着，是霍劤骧的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只是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归属地是兰市。
“你有电话。”她把手机拿出去，递给他。
他接了起来，她刚转身，就听他道：“我很好，见面就不必了。”
她没驻足多久，后面的话都没有听到。
“珺歌，过来吃水果。”景棠在饮水机旁对她招手。
她这会儿正饿得慌，看到那红彤彤的大苹果，还真有点想流口水，立即往那边走。
“刚刚大家说的是真的吗？”景棠问。
“大家说什么？”珺歌一心只盯着手里的苹果，只想快点将它削好，然后吃进肚子。
“就是你跟霍医生的事呀。”
“喔。应该有一半是真的吧。”珺歌看了她一眼，继续削苹果。
“真羡慕你们。”
“呃？”
“霍医生虽然看着冷，但心思很细腻，比那些空有一张嘴，只说不做的人强多了。”
“嗯，他人挺好的。”
“不过，婚姻还是要慎重，太草率可能会后悔。”
“景棠，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昨天有个女的来诊所里找霍医生，不过，霍医生和向医生都不在，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穿着一身名牌，看上去蛮有钱的，打扮得很贵气。”景棠说。
她一说，珺歌就想到了刚刚的那个电话，她有些出神，险些削到手，稳住之后，她又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到景棠面前，“听你这样一说，我还挺好奇的。先吃苹果。”
景棠见她还笑呵呵的，情绪看不出变化，似乎是不在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跟你聊得来，因此多说几句。”
“我知道。”珺歌一口一块苹果，吃得摇头晃脑。
“珺歌妹子，你怎么还吃独食？我也要吃。”向岩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过来，就掳走了大半个苹果。
珺歌无奈，只好再削一个。
景棠这会儿已经被向岩叫去给病人量体温了。
“你俩刚刚在说什么？”景棠一走，向岩就八卦起来。
“就瞎聊。”
“她最近疑神疑鬼的，总是怀疑她老公外面有人，闹了好几次了，俩孩子都还那么小，也怪可怜的。”向岩小声说。
珺歌听了心情有些沉重，世间感情真是说不清楚，前一刻还蜜里调油，后一秒可能就成了仇人，对方在自己心里开始变得面目可憎。
“你可别想太多，阿骧这人虽然有时候讨厌了一点，但对感情是一心一意的，不会做始乱终弃的缺德事。”向岩看她垂着头沉默，赶忙补充。
“向医生，你放心吧，我没多想。”
“真的，他这人就是太被动了，嘴巴跟蚌壳一样，难以撬动，但有时候还蛮暖心的。”向岩又补充。
他说罢，一回头，就见霍劤骧站在自己的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他于是闷闷地说：“珺歌妹子，我收回我刚刚的话。”
向岩走开的时候，真的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苹果越吃越饿，我买了馄饨，你趁热吃。”霍劤骧将东西往她面前递。
珺歌看着那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心里也跟着一暖，“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猜的。”
“好吧。”珺歌到处看了看，外面没有位置给她坐，于是说，“我去里面吃。”说着又将才啃了两口的苹果递给他，“这个给你。”
霍劤骧刚接过来，她已经跑到里间去了，他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啃了一口苹果，挺甜的，似乎比平时吃的更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