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变得很混乱,她拼命地反抗,竟然把那个胖男人拽得差点掉下山谷,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当时想的,是和他同归于尽的,可她已经筋疲力尽了,最后他忍无可忍了,又狠狠踢了她一脚,她就这样滚下了山谷。
耳边呼呼的,都是风声,吹得人耳膜发疼,她是真的以为她要死了,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醒了。她不懂为什么从那么高摔下来,她还能活着,一睁眼的时候,见到他,她是呆滞的,还以为在做梦……
“你觉得,对你的处境和安危一无所知,只能像傻子一样瞎找,随时被人叫去认尸,是一种什么感受?”霍劤骧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几天,他都快急疯了,整个人的情绪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松懈,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告诉自己,她肯定还在某一个角落里好好的待着,但为什么总有人说她死了?微博上都是关于她的噩耗,哪里出现了不明尸体,就说是她。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珺歌小声地说,说着又讨好道,“不过,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什么事也没有。”她拉着他的手,使劲地摇了摇,“你板着脸的样子丑死了,快笑一个嘛。”
“你别想糊弄过去。”他严肃的情绪并没有收起来。
“你凶什么凶,我是病人诶。”她不满地回道,“作为一名医生,你不能欺负病人的。”
霍劤骧见她那副小狐狸一样的嘴脸,缓缓说:“我可没把你当病人。”
“呃……”
“你见过哪个医生天天想抱着自己的病人睡觉的吗?”他又说。
“哎呀,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她脸一红,狠狠掐了他一下。
“哪里不正经?”他也跟着耳朵一热,但就想欺负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故意凑上去,在她耳畔说。
天气有点冷,但他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她躲开,他又挨近,她再躲,他再挨。她被惹毛了,干脆也不错了,直接凑上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她回来这么多天以来,还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他可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发觉她偷袭完就要溜走,他一把将她捉住,狠狠将她那使坏的娇唇噙住,肆意采撷其中的甜蜜。
她没有躲,而是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倾情回应,两人拥吻在一起。她的身躯很软,像水蛇一样攀…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不受控制地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
珺歌觉得自己迷失在了他细密而温柔的亲吻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攀紧他,不然,她一定会瘫软得掉地上,那样就太丢脸了。
她喜欢啄着他的舌头,跟他捉迷藏一样,他似乎总是不想让她得逞,不是躲开,就是反客为主,他的肺活量比她好,因此,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却还好好的,最后,她只能求饶,“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她觉得她快窒息了。
他其实不想放开她,但他们还未结婚,这里又是曲宅,他不得不松开她。
他一松手,珺歌就往旁边挪了挪,直到挪到秋千的边缘。
他见她双颊绯红,大概是害羞了,她就爱搅和而已,其实在男女之间的亲密上面一窍不通,每次都是她挑事,但每次躲开的又总是她。
她从小没了母亲,不懂这些也正常,只不过,他觉得她应该长大了,不能等到结婚了,还是这个样子……他怎么突然就想到结婚了呢?真的太贪恋她带来的温暖了。她还有大半年才毕业呢,以前他觉得半年一下子就过去了,现在想想,似乎很漫长。
“你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她又挨了过来,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他不打算说。
“唔,那,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的吧?你不能再生气了。”她发现他生气的时候并不好哄,她回来半个月了,她还以为他已经将这件事给忘记了,谁知,他今天却突然提起。
被抓走那几天的细节,她一直没跟他说,因为她已经不想提起,只是将窝点的位置告诉了韩帆,让他派人去救人。
不幸的是,那些人已经转移了,韩帆并没有将人救回来,不过,他们走得急,现场很多东西带不走,有的是对案件帮助很大的。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其实,他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看到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陈果家的时候,他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知道知道,保证没有下次。”听到他松口,她立即道。说着又开始摇他的手臂,一副讨好的样子。
“珺歌小姐,范小姐来了,要见您。”林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站定,对他们说。
“婷婷?她怎么来了?”珺歌立即坐好,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林婶说罢,就离开了。
“那我去看看吧。”珺歌对霍劤骧说。
“范小姐,是范副市长的千金?”霍劤骧问。
“嗯。”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想了想,便说。
“唔,好吧。不过,你等会儿可别板着脸,会吓坏小姑娘的。”她立即又说。
“怎么没见你怕过?”他一哂。
“那不一样,我干嘛要怕你?我如果怕你,早就跟你分手了。”
他听罢,脸随即一黑,一直到进屋,都不再跟她说话了。
范婷婷已经等在客厅了,她似乎很不安,视线左瞟瞟,右瞟瞟,坐立不安的样子。
“婷婷,你怎么来了?”珺歌在外面站了稍许,才走进来。
“珺歌姐……”范婷婷一看到,眼眶就湿润了。
“怎么了,这是?”
“我爸他,他被人带走了,他们都说,他跟拐卖的案件有关。”范婷婷哽咽着说。
“那你相信你爸吗?”珺歌没安慰她,而是反问。
“我……我不知道,珺歌姐,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脾气也变得很暴躁。我那次不就是把他的破手机扔进了垃圾桶吗?他就打我,骂我,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打,就算他是我爸,也不能这样。”范婷婷越说越生气,声音不由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