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歌听着音乐睡了一路,期间没再和彭芫芫说过什么话,她睁眼的时候,彭芫芫已经离开座位了,旁边坐的是一个女学生。
大概彭芫芫看她太不顺眼,终于忍不住离开了吧,她想。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就在微信找管桥,然后就看到两个多小时霍劤骧给她发的微信消息,发了十几条,问她在哪,上车没,吃东西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似乎真的急坏了,平时,他几乎不会给她发微信消息,更别说是这么多条了。
而他刚刚在电话里却一句也没提前这件事。
“我遇到你的前未婚妻彭芫芫小姐了。”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他大概在忙,没有回。
她继续说:“她居然说她是你的准未婚妻……”
“我当时很生气,就怼回去了,把她脸都气白了,你不会怪我吧?”
“你怪我也没用,她要是再这样说,我下次还要怼,明明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跑来装什么可怜?”
“唔,我好像说话太重了。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们扯平了。”
“反正我不会道歉的。”
她好像说得太多了,还是算了,等他回消息了再说吧。她又去找管桥,管桥说已经在出站口等她了,两人瞎扯了几句,就到站了。
珺歌拉着行李箱随着人群往外走,不料,又碰到了彭芫芫。
彭芫芫戴着墨镜,下巴高抬,一副倨傲的样子,“曲小姐,虽然你对我很不礼貌,但作为知情人,我好心地想告诉你,劤骧他虽然跟你在一起,但并不是因为喜欢你。”
“那听彭小姐这样说,他是吃饱了没事做喽?”珺歌笑笑说。
“弥补……他是在弥补你。”彭芫芫的嗓音加大了几个分贝,仿佛怕她听不见一样。
“彭小姐真会说笑。”
“你别急着否认,我话还没说完呢。”彭芫芫说,“曲中天先生是你的父亲,三年前曲先生重病住院,是劤骧给他做的手术,手术后有人在药里做手脚,害了曲先生,劤骧他一直很自责,前段时间,你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记得你,所以决定弥补当年的过错……”
她说得有理有据,让珺歌心里咯噔一声,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当年我照顾我爸的时候,他都不在,我们不曾打过照面,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记得我?”
“劤骧他很负责任,是个工作狂,晚上也经常会去巡房,说不定哪天他路过,就记住了你也不一定。”
“是吗?”珺歌侧了侧脸看她一眼,又倔强地将头扭回来,“不管怎样,这都不关你的事吧?彭小姐。”
“哦,好像也是。不过,谁让我这么好心呢,我也不喜欢掺杂了别的东西的感情,觉得像施舍一样。”彭芫芫说着将头扬得更高。
珺歌原本不打算再跟她说什么,可这会儿要下楼梯了,彭芫芫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脚下去就踏空了。虽然她不喜欢她,但也不想看到她出事,就拉了她一把。
彭芫芫的身体摇摇晃晃了一会儿,终于是站稳了,面色一阵发红,手心也渗出汗来,她穿的是高跟鞋,踩空极有可能会滚下去。
“彭小姐,虽然您高贵又美丽,高高在上堪比公主,但该低头看路还是要低头,不然,一摔跤,路人只会把你当成笑柄来看。”
“你……”
“抱歉,我朋友在等我,就不和您闲聊了。”说罢,珺歌就提着行李箱大步走在前面了。
彭芫芫口瞪目呆地看她走远了,身量不高,力气还挺大。
管桥在出站口饶有兴致地在微博上吃瓜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珺歌拎着行李,健步如飞地走过来了。
“小歌儿,你走这么快,有鬼追啊?看你气喘吁吁的,行李箱明明可以拉,你却要提着,傻不傻啊!”管桥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珺歌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彭芫芫,才停下来,“鬼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人比鬼更阴魂不散。”
“遇到坏人了?那赶紧报警啊。”管桥说着就要拨号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见你了,怕你久等才走快的。”珺歌按住她的手机,笑呵呵地说。
“就你会拍马屁。”管桥将手机收起来,腾出手去帮她分担行李,“走吧,准司机已经等在那儿了。”她指了指前面不远的一辆路虎。
“呦,你男朋友?”珺歌弯着眼笑起来。
“什么男朋友,就……一打杂的。”管桥打趣道。
“打杂的都这么帅,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得了吧,你家霍医生在,你会看上旁人?”
“你别跟我提他。”
“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
“想想也是,他那么温和的性子,你就是想吵也吵不起来。”管桥问,“那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发现,他并不喜欢我。觉得有点难受。”
“你是不是傻?他那样的性子,不喜欢你会对你好?”
“你不懂。”
“好吧,就当我不懂好了,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嗯。”珺歌虽然点了头,但她心里是有些抗拒去问的,万一他对她真的只是愧疚和弥补,她要怎么办呢?
她做不到潇洒地离开,可也不想拖着他。
“先上车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
“傅政峡请客,你放心吃。”管桥说。
傅政峡是她男朋友。
“那我可要多吃点。”珺歌笑着说。
“随你,反正不是我出钱。”
两人上了车坐到了后座上,珺歌见过傅政峡几面,打了个招呼。
傅政峡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嘴巴比较会说,一路上都在说个不停,还问了她很多事情,她想打个盹都不行。
他们去吃了个小火锅,逛了一下,傅政峡下午还要去事务所,管桥也要回去工作,送了珺歌回曲宅,俩人便离开了。
珺歌拉着行李进了屋,原本以为珺骁这会儿会在公司,谁知,一进屋,就见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的烟燃了一大半,似乎是专门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