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骧呢?你们怎么没一起?”霍老太问。
“妈,他有急事回水安镇了。”霍澄璟说。
“又去那边?就知道他待不上几天。”霍老太语气很不悦,“那珺歌怎么办?他就不管不问了吗?”
“他怀疑曲小姐回了水安镇,所以……”
“这可怜见的,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呢?明天我就去庙里祈福,求菩萨保佑,希望他俩平安回来。”霍老太唠叨着。
“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些虚无缥缈的。”
“那我能怎么办?我又帮不上什么。”
“那叫陈叔陪您去吧,小亦就别去了,现在人贩子猖狂,小孩子出门不太安全。”霍澄璟看了一眼一边把玩奥特曼的霍连亦。
“我知道我知道,又不要你去。”霍老太说。
“您这段时间也少出门的好,等一切尘埃落定,真相大白再说。”霍澄璟说。
“我一个老婆子,难道还有人对我不利?”霍老太不以为然。
“万一有的人狗急跳墙……”
“横竖也跳不到我身上。”
“总之,还是注意一点好。”
“行了,我知道了,啰里啰嗦的。”霍老太横他一眼。
霍澄璟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霍劤骧到水安镇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他将车停好之后,发现向岩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就去了一趟诊所。
向岩忙了一天,有些头晕眼花,见到他进来,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发现确实是他本人之后,才说:“你来得正好,这小伙子说他父亲突然晕倒,一直昏迷不醒,想叫你去看看,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霍劤骧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有些面熟。
“霍医生,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大月山的陈果,这次过来,是想请您是给我爸看病的,他老毛病又犯了。”年轻人说。
大月山?霍劤骧的视线在他脸上一顿,是他正打算要去的那个村子。
“小陈,我记得你,陈伯什么时候昏倒的?”霍劤骧问,他去大月山的几次都有接触到陈果的父亲,称呼他为“陈伯”,陈伯身体不太好,前几年磕着了,脑袋里有血块,经常压迫血管,出现昏迷。陈家人害怕手术出事故,一直没做开颅手术。
陈果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后说,“昨天的事了,村里的老医师去城里了,山里路不好走,没办法将他送到镇上来,所以,只好麻烦您走一趟。”
“人命关天,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霍劤骧边拿药箱边说。
轿车开进大月山很困难,霍劤骧选择了摩托车,还没走,陈果却说,“霍医生,开轿车吧,万一我爸情况变严重了,也好麻烦您送他去医院。”
霍劤骧觉得林果这个提议怪怪的,但也答应了,万一珺歌真的还在村子里,也好接她回来,坐摩托车就有点儿颠簸了,也容易暴露。两人一前一后上路了,陈果开的是山地摩托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路况实在不好,也根本顾不上说什么。
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了大月山,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到处黑漆漆的,静悄悄的,有种阴森恐怖之感。
陈果家住村头大月山山脚下,霍劤骧的车勉强可以找到位置停。
一路颠簸,让他脑袋沉沉地,陈果的妈妈张女士给他倒了杯热水,喝完了,才感觉好一点。
“霍医生,小果,先吃饭吧。”张女士说。
“我先看看陈伯。”霍劤骧说。
“还是先吃东西吧,一会儿可能有得忙。”张女士犹豫稍许,缓缓说。
于是,霍劤骧跟着陈果简单吃了个饭。大月山的口味很奇怪,偏爱酸的,他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半碗饭应付。
张女士将门窗都关得很好,外面的风很大,几乎是砸在玻璃上面,发出哐哐响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砸窗一样。
“那老鬼在二楼,霍医生您跟我来吧。”张女士说。
霍劤骧跟着上了二楼,张女士将一间房打开,霍劤骧跟进去,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老者,就是陈伯。
不过,陈伯忽然睁开了眼睛,霍劤骧始料未及,背后微微一凉,有些吓住,“张姨,这……”这人不是醒着吗?陈果却说老人昏迷不醒,表现得很着急。
张女士将一旁的挂布拉开,“霍医生,您看。”
挂布后面还有一张床,上面也躺着一个人,霍劤骧走近,心猛地提起,狂跳起来,这,赫然就是他找了十天的女孩,她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脸上有很多伤痕,几乎都是被树枝划伤的。
他跨步上去,抖着手要去握她的手,才发觉这是在别人家里,还是在大月山,他不能情绪太外露。
他又收回手,只是出神地盯着床上的人。
“这女孩是小果昨天上山发现的,他爸伤了脚,他按你以前开的方子,上山去找药,在半山腰看到了她,还有气息,就悄悄背回来了。”张姨说。
“我也关注了曲歌,不久前看到过你们的照片一起上热搜,所以就去找你了。”陈果说。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她,收留她。”这段时间,他真的太怕了,紧绷的情绪终于有意一丝松懈,声音禁不住有些颤。
“霍医生,您别这样说,您几次救我爸爸,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陈果说。
“是啊。”张姨也说,“不过,有人来搜家里,两拨人,来了几次,我们只能将姑娘藏在窖里,今天才挪出来,希望那些人已经走远了,我们都吓坏了。”
张女士的话刚落音,就听到一阵很大的声音,有人敲门。
四周一下子变得阴恻恻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敲门声越来越大,“梆梆梆”,像催命一样。
“老鬼,你快躺下,我去开门。”张女士说。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陈果将挂布重新拉上,拉开被子,就要往上躺。
“小陈,你……”
“对不住,霍医生,如果有人来搜,只能演场戏。”陈果说着,已经躺了上去。
霍劤骧听到楼下开门声,想到可能存在的危急情况,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