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从咖啡馆离开后,心情特别的低落,一个人在喧哗的大街上漫无目的走了很久,然后拿出手机坐在路边给许妙玲打了个电话:
“妙玲,你现在能出来陪陪我吗?”
电话那头,许妙玲听出她声音不对劲,立即问道:“你在哪里?”
顾夏给她发了个定位,然后就坐在路边等着。
很快,许妙玲赶来了。
看见顾夏呆呆的坐在马路边,她关心问道:“夏夏,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这个脾气谁能欺负我呀?”顾夏看了她一眼,自嘲的笑了笑:“我刚才干了一件很蠢很蠢的事。我以为我能接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心里突然好难受……就好像心缺了个角一样……”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你做什么蠢事了?”许妙玲小心翼翼地问。
顾夏摇摇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许妙玲见她不想说,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没事的,天大的事都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以前我还觉得你好傻,傅肆年那么伤害你,你还一直喜欢他,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有些感情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顾夏声音哽咽。
许妙玲一听她这话,立刻就猜到让她此刻在这里黯然神伤的人是谁了。
“夏夏,你的情况跟我不一样,我和傅肆年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他还把我当成害死肖芷柔的凶手,就算将来真相大白,我和他也不会在一起的。
我们中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了,肖芷柔不是我害死的,可是我受的苦和屈辱却都是来自她。而他又是傅肆年深爱过的人。
我没有那么大度,被当成凶手折磨那么多年,往后余生还要给我的仇人扫墓,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然,傅肆年也不可能爱上我。
你和霍凛不一样,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你们可以在一起。”
顾夏苦涩的笑了笑,“你说你和傅肆年中间隔着太多的东西,我和他又何尝不是。就算他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错。我们就不应该相遇的。”
“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许妙玲纳闷问道:“因为苏叶?还是因为他 妈?”
顾夏没有说话。
许妙玲当她默认,拉着她说:“因为他们两人拒绝霍凛,你傻不傻?苏叶为什么能成为霍凛的未婚妻,那是因为她冒名顶替,现在都证明孩子是你的了,她还有什么脸跟你争霍凛?
霍凛他 妈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她本来就不是霍凛的亲妈,还不是霍家名正言顺的主母,她有什么资格阻碍你和霍凛。”
“妙玲,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情敌竞争,她根本不会把苏叶放在眼里,可现在她手里握着霍凛和隽隽的救命药,还有师傅的下落。
她没办法,她不想让也得让。
想到师傅,顾夏朝许妙玲问道:“对了,你这次回去有听到关于师傅的消息?我让隽隽查过师傅的行踪,却怎么都查不到,我有点担心。”
“之前有听说师傅去外面散心,但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自从她卸任以后我也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她了。你怎么突然想找起师傅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好多年没有见过她老人家,有点想她了。虽然她把我逐出神医门,但不管怎么说我是她一手养大的,就算她不认我这个徒弟,我也不能不认她这个师傅。”
之前她以为师傅会记恨她,她怕自己突然出现会刺激到师傅,所以这么久她都没敢去找她认错。
但是早上听苏叶说的那些话,她怎么听着都不对劲,现在连妙玲都说多年没有见过师傅,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师傅真的被苏叶那个女人给藏起来了。
但是苏叶会把师傅藏到哪里呢?
为什么连隽隽都查不到?
说到这件事,许妙玲忍不住说出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夏夏,六年前的事,我觉得你应该重新查清楚。你想想,师傅她一直视你如你己出,就算你犯了错她要把你逐出师门,怎么也得亲口跟你说。
怎么会让苏叶带人去那样摧残你呢?
最可疑的地方,苏叶还偷了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同样的错误,你被逐出神医门,她却继承神医门。
师傅当年有多不喜欢对苏叶,全神医门的人都知道的。对亲生女儿般的你这么狠,对不喜欢的人却这么好,怎么想都不正常。”
“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之前也想过。其实也能理解的,苏叶当年有霍凛这么个强大的靠山,师傅为了将神医门发扬光大,让她继承也是很正常的。”
“你这么说也对,但是现在证明她是冒牌货,可不能再让她这么嚣张下去了。”
顾夏心想她也不想,如果可以,她现在恨不得撕了苏叶那个恶毒的女人。
无奈,人家手里捏着她的把柄。
“说了这么多,心情是不是好些了?”许妙玲问。
顾夏点点头,“是好些了。”
但想到一会回去后很可能会碰见霍凛,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是乱糟糟的。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为了出来陪你,我中午可是什么都没有吃哦。”
许妙玲把她从长椅上拉起来,带着顾夏走近旁边一家西餐厅。
顾夏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不扫妙玲的兴,还有是点了一份牛排。后面想了想,又让服务员加了一瓶红酒。
很快,菜就上齐了。
顾夏漫不经心的切着牛排,一直没切断,索性放下刀叉,喝起红酒。
许妙玲看她一副蔫蔫的神情,抬手把自己面前刚切好的牛排换到她面前:“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就你那个酒量,小心没喝几口就得倒。”
“我的酒量哪有你说的那么差。”顾夏不以为然,但还是听话的叉了一口牛排送到嘴里。
见她还不承认,许妙玲忍不住调侃她:“你酒量不差,你家三宝是怎么来的?”
“那次不一样,我是被人设计的。”说着,顾夏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下的大半杯红酒一口喝光:“你看,我都说我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是是是,你酒量好着……诶……”
许妙玲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顾夏砰的一声趴在餐桌上,冷不丁的把她吓了一跳。她赶紧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到她身边:
“夏夏……醒醒,你没事吧?”
顾夏撩起眼皮,醉眼迷蒙的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妙…妙玲…我头好…好晕……”
“你就那个破酒量能不晕吗?”许妙玲扶着额头,一脸无奈:“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抓起顾夏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上,然后尝试把她扶起来,谁知道醉酒后的顾夏那么沉,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把她拉起来。
就在她准备喊服务员过来帮忙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顾夏:
“夏夏?!”
许妙玲抬起头,看见走来的男人,不由一怔。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