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
眼看黑色大众行驶路线离市区越来越远,许妙玲转身,对身旁的男人开口就是一顿臭骂:
“盛楠,你是不是男人?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你说过,你不会帮着他们逼我的!
为什么还要帮着许镇天来抓我?
早知道你这么不讲道义,当初你被许则山踹下山,我不应该救你,让你死了算了!”
盛楠侧头看她,不悦的挑眉:“我在你这里就一点信用都没有?”
“你有信用,许则山来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许妙玲越说越气。
在许家,如果还有一个人她能信得过去,那这个人就是他。
没有想到他现在也这么利益熏心,为了讨她爸欢心,竟然不顾她的救命之恩。
他就是个混蛋!
“大小姐,你说这个话真的太冤枉盛楠哥了。
许则山因为你受了重伤,老爷子给门里的人下了死命令,不论死活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盛楠哥今晚过来,是为了保护你。”
听见许妙玲的话,驾驶座上小弟忍不住出声,为盛楠澄清。
“谁让你多嘴,开你的车。”盛楠喝斥道。
开车的小弟立刻闭嘴,专心开车。
许妙玲眼神怀疑的在他身上兜绕了一圈:
“你不是来抓我回去,是来保护我的?”
不怪她不相信他,谁让盛楠是他爸最器重的徒弟。
他在许家的地位,和许有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虽然她对他有恩,可是他是爸一手培养大的,难保不会为了利益把她给出卖了。
“许则山重伤,许有为又身败名裂,落在霍凛手里,生死难料。
这一切都和你有关。
你还不肯回去抽骨髓给他治病。
你爸现在是恨不得弄死你。
我今晚要是没出现,你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盛楠话说完,轻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看后视镜。
许妙玲抬眼望去,发现有一辆黑色商务车一直紧跟在他们的车后,心头一惊:
“是我爸的人?”
“从你被傅肆年虐待的视频流出来,你爸就一直让人盯着傅家,让他们找机会把你逮回去。”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不会是找人盯着我爸的人吧?”
“不然呢?你以为我今晚为什么能这么及时出现?”
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许妙玲有点意外,也很不解。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想继承我爸的实验室吗?
现在许有为倒了,只要你把我送到我爸面前,许家的一切就是你的。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你说呢?“
盛楠指尖轻捏起她的下颌,微微俯身,眼神邪魅的盯着许妙玲娇艳的脸,低沉的声线,充满蛊惑。
许妙玲心头一震,心想这个男人喜欢调 戏她的老 毛病又犯了。
她抬起手,用力的拍开他的手,转身望向车窗外。
与此同时,嘴里还嘟囔道:“你是真的疯了!”
盛楠闻言,低低一笑。
许妙玲听着不爽,没好气的怒喝了一句:“笑什么,闭嘴!”
“行,我不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盛楠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许妙玲回头,秀眉轻挑:“什么问题?”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傅肆年?”
说到傅肆年三个字,盛楠咬字有点重。
“不喜欢!”
许妙玲果断否认。
“不喜欢,你送上门让人糟践?你有病啊?”盛楠不相信。
许妙玲自嘲的笑了笑,“这是我欠他的债,现在还清了,以后各不相干。”
关于她和傅肆年的恩怨,盛楠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许妙玲对傅肆年有多在意,不过没有当面揭穿她的谎言。
只是淡淡说了句:“不相干最好,不然他会死得更快!”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妙玲凝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
盛楠话说完,见车子已经停下来,抬手推开车门:
“下车!”
“盛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妙玲着急的抓住他的胳膊,神情紧张:
“是不是我爸要对傅肆年做什么?”
盛楠回过头,面色冷漠:
“你爸一向有仇必报,傅肆年把许则山打成重伤,你说他会对他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
干什么这么在乎他的生死?”
“他是为了救我才把许则山打伤的。不行,我得回去告诉他。”
许妙玲转身推开另一边的车门,下车就要跑,却被盛楠叫人给拦住,气得她直跺脚:
“盛楠,你叫他们让开!我不能让傅肆年出事!”
“傅肆年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保你的安全。”
盛楠冷酷说完,抬手示意手下把许妙玲带回去。
“盛楠,你混蛋……放开我……”
听着许妙玲渐渐远去的叫骂声,盛楠的得力助手庄胜忍不住开口提醒:
“盛哥,你答应过老爷子一定会说服大小姐同意捐骨髓。
就大小姐现在对你这个态度,她能听得进去你的规劝吗?”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盛楠面无表情的撂下话,迈步向别墅走去。
——
周末,顾夏和司夜北父母见面的日子。
中午十一点,市区某高档酒店。
顾夏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和孩子们玩得正开心的司夜北,满心惆怅。
虽说被逼无奈,但用欺骗他父母的行为来坐实她这个假“妻子”的身份,她始终觉得很不好。
思来想去,她决定在他父母到酒店前跟他好好谈谈。
“夜北,我有话……”
嘎吱——
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顾夏的话被打断。
抬头望去,霍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包厢门口,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应该在医院调养身体的霍奕。
顾夏顿时一愣。
他怎么来了?
还把奕奕也给带来了,他想做什么?
霍凛黑眸扫过她错愕的表情,牵起霍奕的手走进去:
“姑姑说,今天有家宴,让我把奕奕带过来。你们不介意吧?”
“我说介意,你会走吗?”
司夜北声线清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容。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当然不会!”
霍凛回得十分干脆,而后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侧的顾子隽身上:
“他就是你和顾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