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爷,不要去找霍竞航!”
苏叶再次壮起胆子,重复一遍。
霍凛浓密的眉紧紧拧起。
脑海里仿佛有一团迷雾,他想要拨开,迷雾却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隐藏起来,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停的回响。
“不要去找霍竞航!不要去找霍竞航!”
霍凛烦躁的按了下眉心,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或东西被忘记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苏叶看着他的举止,她知道药开始生效了,心中一阵狂喜。
没了三爷这个救星,她倒要看看顾夏怎么从霍竞航那个变态手里逃出来!
……
顾夏被霍竞航困在酒店两天两 夜,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疯狂的折磨她。
结果他却没有这么做,而且从她被绑来见过那一面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越是这样,顾夏心里越惶恐。
两年前的惨痛经历,让她摸清他的折磨人的规律,只要霍竞航这个变态安静,后面必然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她原以为她突然失踪,霍凛为了他身上的毒和他母亲的腿,怎么也不会对她弃之不顾。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很明显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好在她也没有真的指望他来救。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隽隽和沅沅,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了,要是发现了,肯定会很害怕,很担忧。
希望隽隽千万不要做傻事!
就在顾夏思绪烦乱的时候,房门咔嚓一声响,她猛地回转过身,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霍竞航,心头一紧,眼神充满防备。
他突然来了?
不会是又想出什么新手段来折磨她吧?
想到这个,脖子上刚结痂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阿喃,你站在窗边干什么?想逃跑吗?”
霍竞航在茶几前站定,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眼神幽暗的看着站在窗边的顾夏,似笑非笑。
“楼这么高,我还不想死!还有,我不是盛喃,我叫顾夏。”
“我的阿喃学乖了呢!”
霍竞航收起打火机,踱步走到顾夏面前,修长的指尖用力的捏起她的下颌,目光尖锐的盯视着她精致的容颜,声音森冷:
“不仅学乖了,也更会勾人了。”
顾夏心头一凛,“你…你什么意思?”
“阿喃,跟我装傻,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就……”
霍竞航空余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刀,锋利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手上微微用力,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看着顾夏脖子上流出来的鲜血,他血液一阵沸腾:“想毁掉你!”
顾夏全身冰凉,僵直着身体不敢乱动。
“阿喃,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的女干夫可是已经找上门来了!”
霍竞航收起刀,指腹用力的按在她脖子上刀伤上。
剧烈的刺痛感,疼得顾夏差点掉泪,但她却不敢躲,生怕激怒霍竞航这个变态,会让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来。
不过,对他说的女干夫,她心里充满疑惑,“什么女干夫,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不承认?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顺便玩个游戏。”
霍竞航脸色猛地一沉,拽起顾夏的手腕,粗鲁的往外面拖,将她带到一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
“霍竞航,你这个狗杂 种,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啊——”
愤怒的叫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猝不及防的在顾夏砸入耳里,吓了她一跳。
寻着声音望去,她看见一个男人四肢被铁链锁着,身上伤痕累累,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惨不忍睹。
一看就是受过非人的折磨。
地下室的光线有点暗,顾夏没能看清那人的长相,但他的声音却让她感到耳熟。
顾夏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顿时一张熟悉的脸撞入她的视线,她震惊的睁大瞳孔。
左恪?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来救她的吗?
霍竞航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森冷的黑眸裹挟着骇人的唳气:
“没想到我会把他抓到吧?”
“我不认识他!”
顾夏不知道左恪为什么会被霍竞航当成她的女干夫关在这里,但她知道只要她敢承认认识左恪,左恪必死无疑。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霍竞航的变态和残暴。
“不认识?那他是死是活也和你没有关系咯?”
霍竞航侧身给一旁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下一秒,旁边的人抓起一把沾着盐水的刀,朝左恪左大 腿用力扎进去,生生剜出一块血淋淋的肉。
“啊——”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从左恪喉咙里发出来。
顾夏心惊胆颤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面色一阵惨白。
眼看霍竞航的人手上的刀再次向左恪的腿落下,她不顾危险的吼道:“住手!”
霍竞航的手下动作一顿,偏头看向霍竞航。
“不是说不认识吗?”霍竞航声音幽冷似鬼魅,“心疼了?”
与此同时,左恪抬头朝顾夏的方向看过来,一眼认出她是在飞机上救过霍凛的夏妍,他惨白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诧。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和霍竞航这个变态又是什么关系?
顾夏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仰起头,鼓足勇气说:
“你想杀了他,和我认不认识他有关系吗?”
霍竞航剑眉一挑,示意她继续。
“你认定他是我的女干夫,他横竖都得死。你把我带过来,不过就是想让我亲眼看他死而已。”
“阿喃真聪明!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想你看他死,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顾夏惊骇的瞪圆眼睛,他说什么,让她亲手杀了左恪?
“不舍得?”
霍竞航指尖划过她惨白的脸,笑得有点癫狂:
“你动手的话,他可能死得利索点。要是我的人动手,他怕是会死得很惨,我会让人把他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然后再生剖,挖他的器……”
“别说了!”
顾夏光是想像那个画面,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抬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左恪,看痛苦不堪的样子,心有些不忍。
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可是让她眼睁睁的看他因为她被折磨死,她做不到。
顾夏用力的攥紧十指,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她哆嗦着声音说:
“我…我来……”
霍竞航满意的勾了下唇,从旁边递了把刀给她,“去吧!”
“如果我…我杀了他,你给我什么奖励?”
霍竞航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你想要什么奖励?”
“婆娑果。”
话说完,顾夏绷紧心弦。
这个时候跟他要药,无疑是找死,但她要是不借机提要求,以霍竞航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相信她的“忠诚”。
“婆娑果?”霍竞航厉眸微眯,“阿喃还挺会选东西的。好,你杀了他,我给你婆娑果。”
他将手上的刀往她面前又移了两分。
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刀,顾夏颤抖的接过,缓缓转身,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走到左恪面前,声音带着颤意:
“别怪我!今天你不死,死的就是我!”
顾夏挥起手上的刀,对着左恪心脏的位置用力的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