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愣怔一下,眸里都是意外。
她和霍凛没有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吧?
为什么夜北和他母亲都这么想呢?
不过,这也说明她跟他母亲坦白关系是对的。
“夜北,我要是怕霍凛误会,就不会把孩子放在你那里,也不会默许孩子骗霍凛,你是他的父亲。”
知道她不是怕霍凛,司夜北绷紧的心弦微微一松:
“那是为什么?”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长辈,她很爱你。我不想让她将来知道真相后伤心难过,更不想让你越陷越深。”
司夜北愣住了。
她,到底还是发现了他的私心。
“夜北,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也说过,我们不合适。
你不要再对我抱有期待了。”
顾夏不想伤害他,又怕他太执着,最后会伤得更重,只能强迫自己狠心一点。
这不是司夜北第一次被拒绝,但是每听一次,他的心还是会疼一次。
他想不通,夏夏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如果说她喜欢上霍凛那就算了,可是,她也不喜欢霍凛啊。
难道……
是因为他有过心理障碍?
司夜北很想问,又怕自取其辱,最后什么也没有问。
他垂着眼睑,唇角勾起一抹晦涩的笑容: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再让你为难。”
顾夏听他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总是这样,知进退,懂分寸,将最好最优雅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却不知道,他这样做反而让她有负罪感。
有时候,她宁愿他冲她发火,骂她有眼无珠,这样她的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夜北,我……”
“霍凛走过来了,给我留点面子吧。”
司夜北知道她想安慰他,不过,他没有给她机会。
顾夏侧转过头,看见走过来的霍凛,立刻停止话题。
“刚才忘记问你,你准备把奕奕带到哪里住?”
霍凛朝顾夏问完话,感觉她和司夜北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蹙了蹙眉:
“你们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顾夏没好气道。
霍凛:“…”
“行,不关我的事。那你告诉我,你打算把奕奕带到哪里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再出现在我和孩子面前。你堂堂一个霍氏财团的掌权人,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霍凛怒极反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前天晚上在四合院,你是不是说要赎罪,弥补我的伤害?我也提出了要求,没错吧?”
“没错,我是要弥补你,你也提了条件……”
“确定自己有说就行了,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让我儿子把录音放到网上去,让所有人看看你霍凛有多厚颜无耻。”
顾夏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霍凛神情一僵,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录音,顿时又气又无语:
“算你狠!”
“夏夏,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司夜北适时出声。
顾夏点了点头,回头朝站在不远处的三宝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而后,他们母子四人乘坐司夜北的车一起离开酒店,留下霍凛一个人站在原地。
望着渐行渐远的路虎,霍凛凉薄的唇扬起一抹撩人心弦的笑意。
顾夏,你这么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离开酒店后,顾夏去了趟司夜北家,给隽隽和沅沅收拾完行礼后,母子四人才回到四合院。
“家里有段时间没住人,有点乱,我就先不邀请你进去了。”
司夜北也不介意,“行,那我下次再来。”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顾夏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喊住他:
“等一下,夜北。”
司夜北欣喜的回转过身,“怎么了?”
顾夏想跟他说房子的事,转念想到他不久前又被她无情的拒绝一次,再说房子的事挺伤人的。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下次再说。
“没事,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司夜北眼眸划过一丝失落:
“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选择而已。
你不用跟说对不起,更不用觉得愧疚。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小心开车!”
道别完,顾夏转身进屋。
刚关上门,房门就被人敲响。
以为是司夜北去而复返,顾夏打开门,结果发现站在门外的人是傅肆年,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要关上门。
谁知,傅肆年动作比她还快,一把就推开门,大喇喇的往屋里走。
顾夏见状,急忙追上去,双手挡住他:
“傅肆年,你干什么?”
“许妙玲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呢?让她滚出来!”
傅肆年一脸阴鸷,声音森冷入骨,活像要吃人一样。
顾夏眉心一拧,沉声质问:
“妙玲在你们傅家,你跑来我这里耍什么疯?”
“少给我装傻,马上让她给我滚出来。”
傅肆年推开顾夏,杀气腾腾的向房间里走:
“许妙玲,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别以为躲着不出来,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顾夏怕他疯狂的行为吓到几个孩子,马上拿出手机,怒声威胁:
“傅肆年,你再往里面走一步,我立刻就报警,并把你乱闯民宅的就照片发给狗仔。
傅家最近的股市不是很稳,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曝光丑闻,你说会不会崩盘呢?”
傅肆年停步转身,眼神凶狠,如同暴走的野兽:
“你在威胁我?”
“对,我在威胁你。”
顾夏仰起头,怒目相对:
“傅肆年,上次在傅家我看在妙玲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你计较。
今晚你要是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有司夜北和霍凛兄弟给你撑腰就是不一样。”
傅肆年冷声讽刺完,提步走到顾夏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照片砸在她身上:
“看看你好姐妹有多下贱!”
顾夏手快的抓住往下掉的照片,低眼一看,瞳孔一震。
照片里,妙玲跟着一个男人在路边拉扯,而后两人一起上了一辆黑色带英文字母的大众车,看着关系匪浅。
那个男人身形偏瘦,长相邪魅,穿着休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个男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没一会,顾夏就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许父的义子,盛楠。
他不是跟许有为一样一直在国外进修的吗?
什么时候跑回来的,还跟妙玲牵扯到一块?
“你认识这个男人!”
顾夏想得入神,傅肆年森冷的声音冷不丁砸下来。
她压下心中诸多疑问,撩起眼皮: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傅肆年,你拿这两张照片,暴跳如雷的私闯我家,就是为了找妙玲兴师问罪?”
“你想说什么?”傅肆年冷眸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