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说话,左恪又说道:“等你爹地回来,好好的认个错!”
“知道了。”
霍奕眼角余光往树后的方向瞥了一眼,顾子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他 妈咪用爹地的病威胁他的事,所以才生气的推她下湖?
“下来吧。”左恪抬手准备把他抱下木桩,却被霍奕拒绝:“爹地说了,没有他的命令,我不能下去。”
“臭小子,做错事还敢较劲,那你就在这儿蹲着,我看你还能蹲多久。”
左恪缩回手,转身就要离开。
“嘶——”
突然,大树后传来声响。
左恪停步回头,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谁在那里,出来!”
霍奕暗道不好,急忙道:“左叔叔,你听错了,刚才是我在叫,我…我脚酸。”怕他不信,小家伙又故意哎哟一声。
“是你在叫?”
霍奕用力的点头。
左恪半信半疑,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明明是从树后传来的,越想越不放心,抬腿就向大树走去。
眼看顾子隽要被发现,霍奕顿时按着自己小腿大叫起来:“哎呀,我的腿好痛呀…”
“脚怎么了?”左恪赶紧跑回来,把他从木桩上抱下来,一边给他查看小腿,一边说:“不要怕,叔叔现在就给你找医生。”
说话间,他已经掏出手机。
霍奕急忙按住他的手机,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说:
“叔叔,我就是在木桩上蹲太久,骨头酸疼。丑阿姨之前送给我一瓶药,抹上就不疼了,药放在我房间里,叔叔能不能去帮我拿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我现在就抱你回去。”
“爹地说了,谁敢带我离开这里,就连他也一起罚,蹲个两天两夜。左叔叔,你要是为了我受罚,我会难过的。你就去帮我拿药,我抹上就会好的。”
左恪惊诧的看着他,好家伙,几个月不见,这小子都知道心疼人了。
不过,奕奕说的没有错,在教育孩子方面,老大最不讲情面。何况这次霍奕这个臭小子是把自己亲生母亲推下湖。
想到在木桩上蹲个两天两夜,膝盖隐隐作痛。
想了想,他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药,你在这里坐着别动。”话落,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霍奕确定他走远后,他飞快的跑到顾子隽身边,气冲冲的说:
“顾子隽,你是疯了吗?你怎么推我‘妈咪’下湖,她要是……”
“是她先要推我下湖的,我才把她撞开,我还没有用全力呢,哪里知道她那么没用。”
说到这件事,顾子隽就想到昨晚霍凛是非不分的惩罚他,顿时一肚子的火。
霍奕被惊住了,“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听见她和你奶奶说要害我妈咪。霍奕,我妈咪的医术那么好,你见过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就算她医术好,没有你爹地,她也什么都不是。”
顾子隽扬起惨白的小脸,看霍奕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差点被那个坏女人毒傻的他,怎么还那么容易相信她的话。
“妈咪说,爹地的病只有她能治。”霍奕垂下眼睑,低声道。
“那个坏女人这么厉害,怎么治不好你奶奶双 腿?”
霍奕一下子被问住了。
对啊,他 妈咪给奶奶治腿那么久都治不好,丑阿姨却能一下子就治好。
他怎么就不相信她呢?
“你现在信不信我妈咪也不重要了,我不想让你爹地当我和沅沅的爸比了。我讨厌他!我不会再认他了!”顾子隽低声道。
“为…为什么呀?是因为爹地罚你了吗?他是不知道真相才会……”霍奕下意识的为霍凛解释。
“不知道真相,他就可以乱冤枉人吗?我走了,我再也不要来这里。”
顾子隽扶着树杆起身,拖着酸痛难忍的腿,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霍奕满眼失落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从武场离开后,顾子隽避开所有人来到狗洞,弯身钻出去。
不想刚站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感突然袭来,小家伙一个没撑住,直直的往下倒。
“隽隽!”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隐约看见有人向他跑来,他张了张嘴,低不可闻的喊一句:
“妈咪…”
顾夏抱住隽隽的身体,感觉他的体温有点高,她抬手探了下他的体温,顿时被吓了一跳。
隽隽发烧了!
她着急的抱起孩子,急匆匆的向车子跑过云,“妙玲,快,隽隽发烧了,快开车回家。”
等候在原地的许妙玲听见这话,赶紧绕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苏叶从霍家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脸上写满疑惑。
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在狗洞旁边抱着孩子离开的那个女人是顾夏。
她怎么跑到后巷的狗洞来了?
她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又是谁?
顾夏把顾子隽带回到四合院后,第一时间把他抱进药房,给他施针降温,却发现温度怎么都没办法降下来。
看着床上小家伙被烧得小脸通红,迷迷糊糊的样子,她的心就像刀子在割一样,难受不已。
一旁的许妙玲忍不住提议:“一直持续高烧,再这么烧下去,隽隽怎么受得了。要不把沅沅喊进来,让她……”
“不行。”顾夏二话不说就否决掉她的建议,“隽隽这是病毒发作了,他得靠自己的抵抗力去和病毒斗争。如果每次发作他都靠沅沅的灵力,要是哪天沅沅失去了这个灵力,他又该怎么办?沅沅的灵力用多了也是会反噬的。”
“隽隽身上的病毒不是一直压制得很好,他也很久没有发作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隽隽平时看着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因为常年吃药,他的底子比正常的孩子要虚很多。运动量也很少,突然被霍凛罚蹲了那么久,身体自然承受不住。
最麻烦的是,我这几天才给他换了新药,他的身体还没有无全适应。这高烧再退不下去,会很麻烦的。
都怪霍凛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对孩子这么狠,隽隽根本不会病发。他最好祈祷我的隽隽没有事,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顾夏一边给隽隽换针,一边关注心电图上的数据变化。
就在这时,床上昏迷不醒的顾子隽突然‘呕’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