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甲铁骑,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将窦军的阵形从中撕开。
铁骑之阵勇往直前,无人能挡,窦军的轻骑尽被撞翻在地,践踏于脚下。
刘浪的综合实力虽逊于窦建德,但他获得了田家亿万家财,胜在远比窦建德有闲钱,这五百昂贵的重甲铁骑,正是他利用田家的财富打造而成。
厚重的甲铠所赋予的强冲击力,和坚不可摧的防御力,再配上关羽那霸道的天赋,又岂是窦家轻骑可以抵挡。
蒙上了马眼的战马只管足前冲,将那些窦军轻骑轻松的撞翻在地,四千窦军骑兵,就此土崩瓦解。
晁盖斗志已挫,也不敢再战,逃命要紧,也不待左天成话,就抢先一步拨马而逃。
“好你个晁盖,没我的命令,你竟然敢先逃,该死!”
左天成本还想让晁盖死战,谁想到这个黄巾降将,竟然敢先逃,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慢了半拍,跟着一起西逃。
主将一逃,一众窦军骑兵,更是斗志崩溃,纷纷败逃。
可惜,他们已被关羽引入了陷阱之中,又岂能逃得走。
他们所处的位置,一条道路虽有三四里宽,但却并不比平原地带,根本无法四散而逃。
刘军的重甲铁骑,却如一道铜墙铁壁一般,平推而来,令窦军无处可避,只能承受这恐怖的辗压。
而收止不停马蹄的窦军骑兵,彼此拥挤相撞,死在自己人的轧辗之下者,更是不计其数。
逃了慢半拍的左天成,一路纵马狂奔,不断的躲闪着迎面而来的自己部下,回头看去,却见刘军的铁骑,正如波浪一般赶在后面,将他的骑兵吞噬在滚滚的浪涛之中。
见得如此惨烈的画面,左天成身形剧烈一震,心中顿时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已深深的被刘浪的实力所震怖。
这一刻,左天成终于是后悔了,悔不该狂妄自信,小视刘浪的骑兵战力,盲目自大的穷追,中了刘浪的诡计。
“这个姓关的敌将,到底是谁?怎么会骑战这么了得?”
惊怖的左天成,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身后处,刘军铁骑一路辗压,四千窦军骑兵在长达数里的狭长道路上,被辗杀得血流成河,尸枕成藉。
左天成拼命的狂奔,身边的部下却越来越少,前面地势渐宽,眼看着就将奔入平坦的地带了。
左天成心中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已逃出了升天。
蓦然间,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正狂逼而近。
他回头一瞥,惊见刘军铁骑中,一员面色赤红的武将,正纵马持刀,向着自己飞驰而至。
那赤面武将的身后,“关”字大旗,狂烈飞舞。
关羽杀到。
“无名之辈,我左天成绝不会轻易输给你,拿命来!”
左天成不知来者是谁,恼羞成怒之下,急是转动手中战刀,如车轮一般反扫而出,一刀轰向关羽。
“挡我关羽路者,死!”
关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低吼一声,猿臂探出,手中青龙偃月刀挟着狂怒之力,如电光一般抢先刺出。
“关羽,这厮的名字竟然叫关羽,难道又是那刘贼的门客,那奸贼的门下,到底藏了多少厉害人物,不好,这姓关的武力远在我之上……”
左天成惊骇之时,为时已晚。
关羽这一枪,快如闪电,那雷霆一击,后而先至,抢在左天成战刀扫来之前,疾刺而到。
噗!
鲜血飞溅。
骨肉撕裂声中,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如闪电般劈砍而下,瞬间将左天成一分为二后,他眼珠斗睁,闷哼一声,便栽倒于马下。
拥有着127点武力的关羽,只一招,便秒杀了窦氏大将。
关羽却连眼都不眨一下,杀左天成如杀一个无名小卒一般,不值得一提,他枪舞如风,如死神一般,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戚继光紧随其后,刘军铁骑辗压,一往无前。
入夜时分,这场骑兵决战,终于结束。
数里长的道路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天空中盘旋已久的群鸦纷纷落下,开始享受这难得的美餐。
关羽傲立于战旗之下,血染征袍的他,环视周遭这壮烈的战场,英气逼人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这场胜利太过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喜悦。
“关将军,此战咱们诸杀敌骑至少有三千,窦军骑兵几乎全灭,咱们立了大功啦!“戚继光激动的叫道。
“将捷报派人飞马报与主公,再把左天成的人头送往益阳围营,震慑守城敌军,助友军攻破益阳。”关羽却依旧平静如水,连下数道命令。
戚继光却道:“关将军,咱们已覆灭了窦军骑兵,何不北上与益阳军会合,合力攻下益阳,再立一件大功。”
“主公临行之前,授以我一条密计,叫我得胜之后拆开,依计行事。”说着,关羽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锦囊。
戚继光心中一奇,跟着也凑了上去,二人拆开锦囊一看,神色皆是微微一动。
“主公料事如神,没想到竟已想到这般深远。”戚继光不禁感慨赞叹,语气中皆是敬意。
关羽那淡漠如水的眼中,不禁也掠过一丝敬意,遂道:“既然主公已有密计,那我们就即刻挥师南下,赶回狂浪吧。”
关羽与戚继光遂也不及休整,打扫过战场后,当即率军向狂浪大营赶去。
……
几十里外,公孙瓒三兄弟,正率领着两千步军,风尘仆仆的前进。
一骑斥候绝尘而来,直抵公孙瓒的马前。
“禀白马将军,我军骑兵为刘军大败,几乎全灭,左天成将军也被敌将所杀。”
“什么!”公孙瓒一声惊呼,骇然变色。
身边,两为兄弟,也无不错愕变色,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晁盖和左天成有四千精骑,刘贼就算出动骑兵,也不过两千余众,怎么可能被杀到全军覆没?”公孙越低吼道,一脸不信。
斥候便将左天成如何冒进,被刘军引入圈套,被刘军重甲铁骑所破,左天成又是如何被一个叫关羽的刘将所杀经过,道将了出来。
公孙瓒三兄弟听罢,已是面面相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半晌后,公孙瓒才暗暗咬牙,慨叹道:“没想到啊,刘贼手中还藏了这么一员善长骑战的武将,不光击败了晁盖,连左天成竟然也被一招击杀,这个小贼,到底还藏了多少底牌……”
公孙瓒这边还慨叹时,公孙越却沉声道:“大哥,骑兵一覆灭,不光益阳是救不了,这场战争的形势,还会彻底的倒向刘贼那一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孙瓒沉吟不语,思绪飞转,权衡着利弊。
半晌后,公孙瓒眼中迸射出决毅之色,冷冷道:“只怕曹窦贼已不是刘贼的对手,他对我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该是我们找个新的靠山的时候了。”
“大哥的意思是……”公孙越已经到了七八分。
“改道北上,过河去。”公孙瓒一声沉喝,毫不犹豫的打马扬鞭,向着北面而去。
……
数百里外,狂浪城。
军府大堂中,窦建德正负手踱步于堂中,脸上尽是焦急,难抑不安。
左右的文武们都看得出来,窦建德正为益阳的安危担忧。
左天成和晁盖统帅的四千轻骑,离开狂浪已有数天,时值如今,仍没有捷报传来,这让窦建德心中越的开始不安。
尽管他对自己骑兵的实力很放心,但几次三番的败于刘浪,已经让他心有余悸,难以再保持那种绝对的自信。
“刺史不必担心,就算刘贼也派出了骑兵去益阳,他的骑兵数量不过两千余人,且麾下也没有什么善于统领骑兵之将,根本不是我们四千铁骑的对手,刺史大可放宽心,静待捷报吧。”李德利笑着宽慰道。
窦建德停下了脚步,微微点头,焦虑不安的情绪,稍稍得以平伏。
李德利说的没错,在益阳那种平坦的地形中,刘军无法设伏,无法施诈,纯以正面交锋,怎么算,两千骑骑兵都不可能是四千骑兵的对手。
何况,他还有晁盖这等北地骑将,骑战之能,远胜于任何一位刘浪的武将。
“德林言之有理,是我过虑了……”窦建德轻吐一口气,自嘲的摇了摇头,向着主座走去。
就在他刚刚踏上台阶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亲兵匆匆而入。
“刺史,北面急报,我军四千铁骑,被刘贼的两千骑兵杀的大败,连左天成将军也被敌将阵斩啦。”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刹那间,窦建德身形晃了一晃,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定格在了惊骇震恐的一瞬。
四千铁骑,竟然败了?
就连他最信任的手下左天成,竟然也临阵被杀?
窦建德身心剧震,一瞬间竟觉头脑一片空白,脚下站立不稳,竟是险些要从台阶上跌倒下去。
“刺史!”裴元庆急上前一步,将窦建德扶住。
勉强站稳的窦建德,思绪翻滚如潮,蓦然间,他猛的惊悟,原来自己竟是中了刘浪的诱敌之计。
兵围益阳,并非是刘浪的真正目的,刘浪只把益阳当作一个诱饵,诱使他派出自己的所有骑兵前去救援。
刘浪的真正目的,在于全灭他的骑兵!
恍然大悟的窦建德,目光刷的射向了李德利,眼神中尽是恼火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