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深没有说话,他只是神情有些沉重的看着那栋被爆炸毁掉的别墅。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叶倾的安全。
叶倾落入萧景舟的手中,无疑是羊入虎口。
司墨寒一直都没说话,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去周边打探的严清也没过多久便回来了,他道:“在别墅往西两百米的地方,发现了车轮印以及血迹,二爷,您要过去看看吗?”
听见血迹这两个字,不止许廷深,其他人的心里也是狠狠一揪。
他们都不相信是叶倾出了事。
可同时又害怕是叶倾出了事。
许廷深努力将自己的思绪稳住,然后朝车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许廷深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有些不舒服,他感觉自己随时就要晕厥过去一般。
但是因为担心叶倾的安全,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让人看出来自己的一丝不适。
严清所说的那个地方离得并不远,几分钟便到了。
许廷深下车的时候,还是靠严清扶着,否则他一定会摔倒。
当他走到严清所说的那摊血迹旁时,他还看到了雪地上有许多脚印,通过脚印来判断,许廷深大致可以猜出来当时这里发生了什么。
地上有两摊血迹,一处比较多,另外一处却只有一点,那一定不是一个人的血迹,而是两个人的。
许廷深的眉头狠狠一皱。
这下子,不用猜都知道,叶倾肯定是出事了。
许廷深虽然不知道叶倾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想,叶倾一定还活着。
萧景舟或许恨叶倾,但他绝对舍不得杀死叶倾!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苏清此时也没了主意,只能看向苏川,问道。
“别着急……”苏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会有线索的。”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萧景舟的线索。
萧景舟将叶倾带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先回去吧。”许廷深说,“继续留在这类,也不会有任何线索。”
就在许廷深准备转身离开时,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司墨寒却突然开口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她?”
许廷深听见这话,脚步微微一顿,而后看向司墨寒,轻轻拧眉:“你说什么?”
“这一切原本是不用发生的。”司墨寒冷脸道,“你要是一直跟她在一起,她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如果当初,许廷深没有抛弃叶倾,没有跟别的女人结婚,那么叶倾一定过的比现在幸福。
“司少爷,您别说了。”作为这件事情的知情人,苏川站出来道,“等回去再说吧。”
可司墨寒却好似没有听见苏川的话一样,他依旧冷冷看着许廷深,说道:“你如果认为叶倾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那你就错了。等将她救出来后,我会带她回司家,我会娶她,我们以后会永远生活在一起。而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说完这话,司墨寒便抬脚朝自己的车子走去,没有给许廷深说话的机会。
而作为知情人的苏川以及严清则是满脸的苦涩。
他们都知道许廷深这一年来在经历着什么。
甚至就连苏川,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比许廷深更爱叶倾。
事实上,苏川至今也没见过有谁会比许廷深更爱叶倾。
“这司少爷,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反常?”苏清纳闷道。
如果是因为叶倾出事了,司墨寒才变成这样的,那他可以理解。
可是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比司墨寒认识叶倾的时间更长,甚至比他对叶倾的感情更深,可他们也没这样对许廷深啊。
当然了,苏清是不可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的。
“回吧。”许廷深苦笑了一声,“回去后,再想办法找到萧景舟。”
萧景舟有多恨许廷深,许廷深自己心里十分清楚。
所以,要找到萧景舟的踪迹并不难。
甚至还很容易。
只要让许廷深当诱饵便成。
***
叶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下午了。
她一睁开眼,便看见陌生的天花板以及房间。
她一度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是后颈以及肩膀传来的疼痛却让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并非是做梦。
叶倾从床上坐起来,她右手肩膀传来剧痛,只要动一下便能让她疼得浑身都是汗水。
子弹应该是已经取出来了,麻药的药劲过去后,叶倾只感觉自己现在连动都不敢动。
正当她坐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克制那疼痛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叶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收起了脸上那吃痛的表情,转而换上一抹冷漠。
推门进来的人当然是萧景舟。
他算准了时间,叶倾会在这个时间醒过来。
“醒了。”他的脸色还十分苍白,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虚弱。
叶倾的那一枪没能要了他的命,却也差不多要了他半条命。
叶倾咬着牙:“算你命大,居然没死!”
萧景舟听见这话,也并没有生气,只是道:“你想让我死,没那么简单。”
“你少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的!”叶倾握紧了双拳,恶狠狠道。
只是她这个动作,牵动肩膀上的伤,疼得她脸色一白。
她感觉肩膀的伤口好像崩开了,有鲜血正从伤口处流出来。
“是伤口又裂开了吧。”萧景舟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淡淡道,“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叶倾冷笑一声:“我现在只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打死你!”
她开了一枪后犹豫了片刻。
也正是因为这犹豫的几秒钟,让她失去了杀死萧景舟的机会!
萧景舟笑了笑:“我想,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怎么杀了我,而是那个被你当成亲生女儿的小女孩儿吧。”
听见囡囡,叶倾的脸色顿时一变:“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关心囡囡的境况,此刻听萧景舟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