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筠转身一看,是封铭深。
封铭深一脸的阴沉,怒火中烧,捏着苏宛筠的那只手,用力的一推,苏宛筠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封铭深手中拿着一把武器,对准了钳制苏莱的那两个高大男人。
苏宛筠脸色一白。
“滚!”
封铭深扣动扳机,一脸戾气。
苏宛筠心头一沉,吓的一哆嗦,忙和那两个男人匆匆离开了深巷。
苏莱跌跪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口中喃喃的,不停的叫着北北。
封铭深痛心的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搂抱在怀中:“苏莱?别怕,有我。”
“是我害死了北北,是我害死了他……是我……”苏莱仰着脸,捏着封铭深的胳膊:“我是杀人犯,我杀了我的孩子,我是杀人犯。”
她来来回回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你不是。”封铭深将她抱起,上了车。
苏莱披头散发的,眼眸中空洞而凄绝,不停的拍打着车窗:“我要下车,我要看北北!让我下车!我听见北北在叫我!”
“苏莱,那是你的幻觉。”封铭深将苏莱揽在了怀中,紧紧的揽着:“不要这样,我心疼。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北北,因为我的疏忽,导致江意迟找到了北北……”封铭深喉头已经哽咽。
苏莱浑身一震,捂着头痛的脑袋,摇头:“没有,北北没有死!”
“好,好,北北没有死,苏莱,你累了,睡一觉或许会好些。”封铭深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我要见北北,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好,我就准备开车带你去。”
苏莱稍稍平静了些许,渐渐的,她躺在封铭深的怀中睡着了。
封铭深看着苏莱那张惨白的脸,眉头微微舒展。
苏莱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江意迟把南市翻了个遍,都没有她的下落。
连带一起失踪的,还有封铭深。
江意迟怀疑是封铭深带着苏莱离开了。
他无数次拨打封铭深的电话,却一直是关机。
江意迟表面上看似平静,可每到夜晚的时候,他心底深处潜藏的狂躁全部涌了上来,他派陈佑和肖鹏飞四处打听封铭深的下落,派人去美国。几乎翻遍了半个地球。
他知道封铭深最怕的是什么,于是在一夕间,他亲手摧毁了封家名下的所有产业。
包括封铭深父亲名下的医院。
白色的大理石桌案上摆了十几个空酒瓶,烟蒂将烟灰缸占的满当当,他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天花板,一脸的忧郁憔悴。
闭上眼睛,苏莱那张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意迟哥哥,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我非你不嫁。”
“阿莱,我非你不娶。”
当年,她穿着那件小邹菊连衣裙,像一只无忧无虑漂亮的蝴蝶。
他走过去,将她搂着,翩翩起舞。
她甜美的一笑,抱着他,在他脸上亲吻着,对他说着世界上最甜蜜动人的情话,她说她爱他……
一滴泪顺着江意迟的眼角流淌了下来,他全然无觉。
“迟哥,我查到了一些消息。”
陈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江意迟隐过了眼底的忧伤,坐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