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芝芝气极败坏的咒骂,秦舒只是脸色冷淡的听着,然后开口。
“说完了?那就让路。”
孙芝芝一阵愕然,她原本是想把她气得像以前那样发怒,然后再演一出好戏给江靖言看,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和以前判若两人,这么淡定。
秦舒绕过她,艰难的走上楼梯,忍不住一阵咳嗽。
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她不能情绪激动的,江靖言用父亲作威胁不让她死,那她就必须好好活着。
苏河好不容易安排的手术,她不能再次辜负。
……
“啊!”
一声尖叫,划破清晨的客厅。
孙芝芝站在餐桌边,捂着烫红的胳膊,睫毛上挂着一层水雾。
“怎么了?”
江靖言正从楼梯上下来,看见这一幕时浓眉微皱。
“靖言,我提早起来做了一桌早饭,想给秦舒补一下,可是我把粥端给她的时候……”孙芝芝说到这里时,委屈的咬住了嘴唇,欲言又止。
秦舒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刚才她刚走下楼,孙芝芝就热情的拉着她吃早餐。
只是她根本就没有胃口,正要甩开孙芝芝的手,她却忽然把滚烫的粥碗打翻。
这种自导自演的拙劣戏码,秦舒不屑一顾。
可重要的不是孙芝芝,而是江靖言相信与否。
江靖言蹙眉扫了一眼,只见孙芝芝的手臂上被烫红一片,眼眶里凝聚着欲落的泪珠,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
再看秦舒,脸色冷淡的站在旁边,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秦舒,芝芝现在怀孕,她好心给你做早餐,你现在向她道歉!”
秦舒低头望着脚尖,一颗心犹如坠进冰窖,她垂下睫毛,掩饰住眼底的痛楚。
他本来就不会相信自己,不是吗?
“道歉!”江靖言加重了语气,眉头蹙得更深。
秦舒抬起头,对他惨淡一笑:“江靖言,我现在算什么?你的妻子?来作客的客人,还是你带回来的玩物?”
江靖言没想到一向顺从的秦舒,竟然会这种质问的口气问自己,烦燥的扯了下领带;“不管怎样,芝芝怀着身孕,错的人是你。”
“没有做过的事,我是不会道歉的。”秦舒抬头,眼神透着一丝痛楚倔强。
她的心死了,为他放弃了一切,现在终于醒悟!
无论她怎样去爱江靖言,他永远都不会给她一个微笑,她想找属于自己的骄傲。
“靖言,不怪秦舒。”孙芝芝红着眼圈,上前拉住江靖言的衣袖,语气幽怨:“是我不该住进这幢别墅,更不该自作主张的做早餐,秦舒……她一定恨我。”
“演技真不错。”秦舒的嘴唇动了动,低头苦笑。
现在这幢别墅不是她的家,他也不再是她的丈夫。
“道歉!”
江靖言捏紧拳头,低声咆哮着盯着她。
她在无视自己!
曾经她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可现在在她的眼眸里,他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秦舒,如果你不想你爸有事的话,现在就给我向孙芝芝道歉!!”江靖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烦燥,是因为这个女人再也不对自己言听计从,还是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是啊,她现在有了别的男人,早就把他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那天,她和苏河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怒火就盈满江靖言的胸口!
这个女人!
秦舒屏住呼吸,眼眸定定的看着江靖言,死灰的心似乎再次被狠狠捅了一刀。
为了孙芝芝,他竟然又用自己的父亲来威胁!
他骂她可以,打她也可以,但秦舒难以接受江靖言用这种方式,是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就能对她为所欲为?
他究竟还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
此时此刻,秦舒的心里再无求生**,死亦是她的解脱!
秦舒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孙芝芝。
孙芝芝站在江靖言身边,依旧是一副受惊的样子,可是眼神却分明在向自己宣告——‘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对不起……”秦舒用尽全身力气,才逼迫自己说出这三个字,嘶哑的嗓音就要压不住哭腔。
她用力咬紧嘴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不让眼泪流下。
她的尊严,她的一切被江靖言践踏得一干二净。
“没关系的,秦舒,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孙芝芝连忙过来想扶住她,脸上的神情透着无限的宽容,扭头对江靖言埋怨:“靖言,秦舒不愿意道歉就算了,我受一点伤没事的。”
“走开!”
秦舒再也受不了,哽咽着一把打开她的手,扭头朝门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