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彦风从凯越会所走出来。
看起来波澜平静的俊颜,内心却是波涛翻滚。
他上了宾利车,脑里一片空白。
他打了两次火,竟然没能发动得了车,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竟然连钥匙都转不动。突然,他伏在方向盘上,痛苦得不能自已。
怪他,都怪他自己。没能早点发现异常。
明明那晚她是那样生涩,明明她是那样紧致,他却因为干净的床单而丧失了理智。怀疑她的清白。
“微微,微微,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他猛锤方向盘,发泄着心中的后悔。如果他可以早点发现,如果他不是被妒火蒙蔽了心智,也许一切不至于……
如果,如果这一切。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想错了方向。
那么……他突然觉得浑身战栗。她明明是第一次,却隐瞒了他。那后面所有的事,就都不对,她破坏他的婚礼,接任极光CEO。她出卖他公司的机密?不可能,既然她和上官绝没有关系,就没有理由那么做。
这一切,竟然都另有隐情!
那,究竟是什么?!
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他要去把其他真相逐一找出来。他拿起电话,打给了黑道上的朋友郝连容若。从前他很少与黑道来往,但不等于他没有这个能力和门路。
很快,出事那晚豹哥以及他手下的十几名弟兄,都被带到雷彦风面前。
郝连容若还是一贯那样邪魅慵懒,穿着紫色骚包的衬衫,来回抚摸着怀里的一只昂贵的暹罗猫。道上的人都知道,他越是这样神情,越是危险。
豹哥哪里知道雷彦风竟会认识黑道教父郝连容若,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雷总,您大人有大量,我是狗眼不识泰山。饶命啊,饶命啊!都是林玉瑶那个贱人怂恿我,本来只是绑架于微微,给于微微一点教训。根本没有伤您的意思啊。”
“只是教训微微吗?”雷彦风冷哼一声。
“哎呀,这点事都不好好交代,太浪费我时间了。看来你们还不够了解我哈。”郝连容若站起身来,慢悠悠道。
豹哥手下的几个小弟“扑通”一声齐刷刷跪下,“容哥,豹哥不说我们说,当时豹哥让我们将于微微轮奸至死。我们看她是个孕妇,一尸两命,这样伤天害理我们也真做不出来啊。容哥,我们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郝连容若的狠,道上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他刚才的话,分明是要开杀戒。
另一个小弟连连磕头,“还有,雷总也不是我们捅刀的。真的,容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是林玉瑶那个贱人,当时我骨折了躺在地上不能动,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林玉瑶推了于微微一把,害得于微微站不稳向前倒,刀子这才刺中雷总的。”
“哦,这样啊。早说不就完了,浪费时间。”郝连容若又重新坐回座位上,继续抚摸他的猫。
雷彦风听罢更是心惊,像是灵魂被抽离,恍恍惚惚,心里说不出的各种滋味翻滚,震惊,心痛,懊恼,她不是有意刺伤他的。
她和上官绝也没有关系,所以,她是爱他的吗?
他的心颤抖了,她一定是爱他的。而他,知道的太迟了。
郝连容若摊了摊手,“既然事情清楚了。彦风,今天我就不招待你了。我的地盘竟然出这种败类。清理门户这种事太血腥,也不适合你看。所以,你先请吧。”
豹哥一听,当场昏倒在地。容哥的手段,他能有全尸也算是仁慈了。
雷彦风薄唇紧抿。
“不送啊!”郝连容若风情万种地朝他挥挥手,“平时别耍酷,别吝啬找我打牌啊。我都要闲得发霉了!你看总也有用得上我的时候不是吗?”
雷彦风无奈地瞥了郝连容若一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