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电话铃再次刺耳的响起,惊醒了沈芳舒。
想问的事情太多了,可现在不是时候。
再次转身离开,沈梦却又狠狠抓住了她,“你哪也不准去,她活该死的时候谁也见不到!”
“你放手!”沈芳舒挣扎,“她是我妈妈也是你妈妈!”
沈梦表情狰狞,“我没有她那样的妈妈,她不配当我妈!”
“你胡说什么呢!”沈芳舒用力一推,沈梦后退几步瘫坐在了地上,额头撞在了墙壁上。
这一次,沈梦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委屈的哭了,“芳舒,当年你和我说,你不惜一切手段爬上文麒的床,是因为你爱极了他,为了成全你我选择离开,现在我回来只是想看看妈妈,可妈妈在医院病危,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你在说……”
“沈芳舒,我是真的小看你了!”
还没等沈芳舒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身后紧接着就响起了言文麒冰冷的声音。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俊美的脸上暗沉一片,薄唇紧抿着,阴冷的气息冻得她止不住一抖。
言文麒扶起沈梦,对她的语气却异常温柔,“梦梦别怕,我陪你去医院。”
沈梦依偎在言文麒的怀抱里,由着他半抱着往屋外走去,在言文麒看不见的视线里,是她对沈芳舒的得意而笑。
沈芳舒忍不住身子轻颤,手心不自觉的攥紧。
不是这样的!
不是!
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言太太,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相信她?!
蓦地,沈芳舒追了出去,门外的汽车已经启动,她发了疯似的扑在了车前。
“滚!”言文麒额角青筋绷现,声音冷的让人害怕。
“文麒,我……”沈芳舒想要解释,可猛一想起病危的妈妈,她只得咽下所有涌上喉咙的解释,恳求道,“求求你带我一起去医院。”
这里是高档别墅区,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的地界,又哪里会有地铁和公交?
言文麒握紧方形盘,冷声讥讽,“现在才想起来装孝女会不会晚了一些?沈芳舒你真让我恶心到想吐!”
语落,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如离弦的箭蹿了出去。
“啊——!”
沈芳舒被刮蹭得身体失去了重心,倒仰进了身后的花坛里,手臂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卡在了石缝里。
眼前阵阵晕眩,她哪怕死咬住牙关也疼得止不住打颤。
兜里的电话催命似的一遍一遍响个不停,沈芳舒一点点将不能动的手臂抽回来,皮肉早已模糊一片。
她狼狈的从花坛里爬出来,一步步艰难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走上街道,出租车拒载她,路上的行人见了她有多远躲多远。
六个小时……
从天黑走到天亮,她总算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安静的病房里,一切都白的晃眼。
原本妈妈应该躺着的病床上盖着一层白布,一直被病痛折磨的妈妈总算解脱了,躺在那白布下安静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沈梦埋头在言文麒的怀里看不见脸,肩膀在抖动,嘤嘤地哭着。
言文麒鄙夷的看着迟来的她,“因为没有家属签字,导致无法手术,沈芳舒,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沈芳舒呆滞地看向他,忽然扯出了一个惨笑,眼前一黑,朝着地面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