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与盛南川亲近的不是一两般,早餐做好后,她十分自觉的挪到盛南川的餐凳下,扬起小短胳膊:“南川叔叔,抱。”
盛南川的心都融化了,他温柔的笑着,将安安抱了起来,桌子对面的穆黎笙埋首闷闷喝汤,默许了这一切。
“南川叔叔,喂安安。”安安娇气的指了指汤碗。
穆黎笙喝汤的动作一顿,撂了碗筷,不悦道:“黎安安,适可而止哦,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黎?不是该姓简吗?为何随了黎笙妈妈的姓?
安安小嘴一噘,漂亮的眉眼都拧了起来。
盛南川无奈的笑笑,端过汤碗舀起一勺仔仔细细吹凉才送到安安的嘴边,“安安还小,需要人照顾。”
穆黎笙没反驳他,拾起勺子又一言不发的喝汤。
安安嗜甜,尤其喜欢那盘红豆酥饼,那是盛南川让人一早去杏桂坊买的,新鲜出炉,到现在还微有点余温。
然而安安却在吃完一整块后呼吸突然变的急促,紧接着就昏倒在了盛南川的怀中。
穆黎笙的手一抖,勺子从她手中脱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冲过去,揪出盛南川的手臂,“安安怎么了,她怎么了!”
盛南川见她情绪波动,有发病的趋势,于是忙拨打了医院的电话。
在去医院的途中,她抓着盛南川的手,一遍遍重复:“安安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盛南川叹了口气,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抵达医院时,安安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好在抢救及时,并无生命危险。
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服用某种药物引起的过敏,安安体弱,倘若再晚送来,很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险些再次失去安安,穆黎笙脑中紧绷的那根线仿佛在一瞬间摧枯拉朽的崩断了,她倚在墙壁的身体无力滑落,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两耳中婴孩的啼哭声和笑声不断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盛南川紧紧的抱住她,重复着医生刚刚说的话:“没事了阿笙,安安已经没事了,所有的不好都过去了。”
“盛南川,你喜欢孩子吗?”她攥着他的衣袖突然问。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头将下颌抵在她发顶上,唇角沉沉弥漫开笑意:“当然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孩子……”穆黎笙的尾音结束的很突兀,她哽咽着,一口咬上盛南川裸露在袖口外的手腕。
牙齿深入皮肉,唇齿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盛南川闷哼了声,然后轻轻的揽起了她的肩膀。
穆黎笙终于松了口,沉默了半分钟,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腕,她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无比响亮哭号声。
盛南川只是无声的叹息:“阿笙,我没有伤害安安。”
这话穆黎笙当然是不信的,她固执的以为那碟红豆酥饼里被盛南川给下了药,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安安刚吃完一块就晕厥过去,还险些丧命?
况且,她也并不认为像盛南川这样的人能对简森的孩子做到视如己出。
穆黎笙闭上眼睛扬起头,使劲推开了盛南川:“我求求你放过我和安安吧,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我只有安安了,盛南川我求你放过我。”
“阿笙,”他狠狠的蹙眉,声音喑哑颤抖:“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觉得,是我害了安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