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我要是生在这种家庭，我就到处去旅游享受去了。”
“听李医师说，凰腾大厦还是二十几年前，前顾氏董事为了庆祝顾氏千金出世修建的，一百零一层，整个宛城最高的建筑。生辰当日剪彩，惊动了整个宛城。没想到不过数十年，顾氏衰落，凰腾大厦烧毁大半，当初风光一时的顾氏千金也成了现……”
护士的话一吐未尽，被视线中冲入的男人生生打断。
“刚从凰腾送来的女人在哪里？”低喑的男声如困兽般，卓幕安双眼血红，素白的衬衣染满了黢黑的灰烬，十指狠狠抠入了柜面。
他闯入火场，寻了她整整半个小时，才被消防兵带出，得知她早被送入了医院的消息。
小护士喉头哽着，小巧的手指，指了指右边的廊道。
卓幕安扬长奔去，指尖叩进了掌心之中，未有痛意。
“顾家那边已经通知了，电话打不通，许医生，眼下应该怎么办？真的不需要根据医院程序通知顾小姐的丈夫吗？”
“不用了，她没有丈夫。”许锡森面色冷静，唯一的情绪，便是眼底露出的浓郁恨意，仿佛能够将人烧为灰烬，撕成碎片。
“谁说她没有？”卓幕安大步跨过过来，脚步如风，直掠至一身白衣大褂的男人面前，一拳狠狠朝着他的脸上砸了下去。
许锡森轻轻舔了下唇角的血，不怒反笑，目光幽幽从卓幕安脸上划过。
“卓幕安，你冷落了她三年，亲手拿掉她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还把她害到这种地步，你说说看，你哪里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职责？”许锡森的声音很轻，低沉得像是海水来潮时闷闷的翻涌声。
卓幕安微眯着眼，轻轻狭成一条缝，看着这个觊觎顾清仪多年的男人。
“许医生，你尽好做医生的职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卓幕安话音一转，狠狠往下一压，“她一天还在我卓家的户口簿上，一天就是我卓幕安的人，永远轮不到你来插手。”
“如果她死了呢？”许锡森苍凉轻笑，眼底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深邃晦暗，面色骤然狰狞，狠狠拽紧了卓幕安的衣领，咆哮低吼起来，“啊？你说啊？”
卓幕安片刻失神，一拳将许锡森砸开，“你说什么？”
“我说她死了！顾清仪死了！”许锡森嗓子几近撕裂，引来周遭不少目光，“卓幕安，你害死了她，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打扰她死后的安宁吗？”
“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的！”卓幕安推开许锡森，大步朝着他身后的病房走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刻没有看见顾清仪的尸体，他就一刻不会相信，那个让他恨不得，爱无能的女人，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
还未走进，几名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推车往外走来，卓幕安心口猛地一抽，伸手牵开了覆盖着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