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做，垣哥爱的人是我，你这么对我们，他在九泉之下不会原谅你的！”
杨素琴彻底慌了神。
可看着她这样陶染却越发不想放过她。
照理说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含辛茹苦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必然是会吃很多苦经历事态冷暖的，可她却这么天真，什么都看不破。
这番话是觉得她还爱喻垣？
陶染怀疑她这些年过的并没有她说的那么难。
她有些顿悟，“也是，我该想到的，喻垣既然那么爱你，肯定给你留了不少银子过活的。”
杨素琴一愣，下意识攥紧了手。
陶染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初时情绪波动太大她未仔细看，现在看来她这张脸还是娇嫩，手上虽有些茧子，但看起来时间也不算长。
“垣哥确实给我留了些银子，可你也知道养孩子有多费钱，何况我有一双儿女，那些钱我都用在他们身上了。”
陶染已经不相信她了。
“就算是真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坐吃山空，就是这样的结果。
“杨素琴，我之前不想追究是不想阿白知道，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必继续瞒下去了。”
“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事情会被传出去的准备，而不是从喻垣那里听说了一些我的性情就觉得我会原谅一切无条件帮你。”
“二十多年，人是会变的。”
何况她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人。
陶染不知道喻垣是怎么和她说自己的，但显然是让她觉得她是个好脾气的了。
大错特错。
喻垣，根本就不了解她。
陶染从杨素琴身边走过，杨素琴反应过来猛地爬起来抓住陶染的手。
“不，你不能这么做，苛待亡夫留下的孩子，你也会被人说闲话的！”
“你现在已经这么有钱了，给我一些又怎样，为什么一定要闹开？何况，何况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垣哥的孩子！”
“垣哥他到死都在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在乎的心上人和儿女！”
陶染听到这些不做所谓的话只觉得恶心。
她猛地抽回手顺势扬起一巴掌落在杨素琴脸上。
“没脸没皮，无耻至极！”
杨素琴被打的踉跄两步，她捂着脸错愕地看向陶染，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下。
陶染想，看来她果然觉得她是个好欺的。
也是，她被骗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有些蠢了。
陶染要走杨素琴又立刻扑过来，“算我错了行不行，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放手！”
“不，我不放。垣哥爱的人是我，他只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不让我们好过要拆散我们！”
争吵声渐渐大了，打断这一切的是砰的开门声。
下一秒，房门又被用力关上。
两人都是一愣。
“阿白，小娆，你们怎么来了？”陶染忙挣开杨素琴朝他们走来，表情有些不自然。
姜娆这次主动握住了陶染的手，从喻白手里拿过了糕点带着她往外走去。
“伯母，我们买了些糕点来看你，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陶染欲言又止。
“伯母，我们都知道，这些就交给阿哥吧。”
陶染看了眼绷着下颌的喻白，红了眼眶，欣慰的点点头。
她们离开房间在一旁坐下，姜娆给她倒了杯茶。
陶染自问自己瞒的不错，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出端倪找到杨素琴的。
姜娆看出她想说什么，语调不紧不慢的解释了清楚。
陶染这才轻叹一声，看来终究是没瞒住。
“伯母，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就按伯母的意思办。这些年，你受苦了。”
陶染眼里有晶亮的泪水，很快又被她逼了回去，露出真心无悔的笑。她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点头。
“很甜。”
姜娆温柔一笑。
不知道喻白在里面和杨素琴说了些什么，很快杨素琴就捂着脸满眼恐惧的冲了出来，看都没看陶染和姜娆，步履匆匆差点摔倒。
喻白也走了出来，面上依旧是柔和的，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娘，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们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陶染没有多问，脸上满是信任。
“好，听你的。”
也许，是她担忧的太多了。
第二天，坊间就有流言传出，关于这件事都被写了话本子，里面的人物改了名字，可相似的东西实在太多，很难不让人往那边想。
于是，有人按照话本说的地址寻了过去，强横的闯了进去看到了喻垣的牌位，看到了和喻垣长得六分相似的那张脸。
都和话本上的重合了。
又有些当年的人回忆起细节，说喻垣在娶陶染前确实和家里闹了一场，说是要娶一个孤女家里不同意。
这次，连细节都对上了。
还有人说确实看到杨素琴去找了陶染，不止一次。
很快的，喻垣卷款假死，抛妻弃子就在众人嘴里说开了。
陶染这些年没少做善事，很多人替她不值找上门往院子里丢臭鸡蛋烂菜叶，在门口踹门怒骂。
杨素琴吓得不敢出门，抱着自己一双儿女瑟瑟发抖。
一双儿女知道这事也开始责怪她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开，这下好了他们都没法做人了。
杨素琴终究是要出门买东西的，她掩面还是被认了出来，一路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的谩骂就没停过，有些人还刻意捣乱。
杨素琴倒在地上惊惶不已。
她看着围着她的众人终于受不住的大喊，“我和垣哥是真心相爱的！”
“亏你说的出来，陶染才是正妻，你一个外室凭什么理直气壮的要她帮你，她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
“陶夫人那可是好人，你们这些丧良心的肯定会不得好死，我看你一次骂你一次！”
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杨素琴给淹了，她站起身踉跄推开众人跑走。
事情发酵的第三天，陶染和喻白找上了门。
他们身后还有看热闹的众人。
“你来干什么！”
杨素琴看到他们情绪崩溃，她现在如此落魄都是他们造成的！
陶染看向她后面那双儿女，他们看她的目光带着怨怪。
呵，果然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