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鞋之后,肩并肩朝里面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
乔安安只觉得顾北辞嘴角的温和笑意异常的刺眼。
她好几天都没见过顾北辞对她这样笑过。
两人继续聊着天,仿若没有看到沙发上的乔安安。
乔安安见他们把自己当成空气人,心里便生出一丝不爽。
她淡咳一声,站起身接过顾北辞手里的公文包,颇有女主人的风范:“北辞,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还有这位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顾北辞见她眉眼弯弯,态度温和,只是嘴角那抹笑怎么看怎么假。
他唇角微不可查的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今天晚上临时有事,她是如梦。”
听到这个名字,乔安安觉得有些耳熟,在脑海里飞快地搜寻一遍。
忽然想起这个叫如梦的女人不就是顾夫人先前内定的儿媳妇吗?
后来嫌弃顾北辞是个残疾人,就把这门亲事退了。
只不过顾北辞把她带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乔安安眼底滑过一抹不悦,不过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做了晚饭,快趁热吃吧。”乔安安淡笑道。
“辛苦姐姐了,没想到姐姐还会做饭呢,不像我,家里有仆人,连厨房也没进去过几次,真是一点比不上姐姐的贤惠。”如梦笑的柔媚。
乔安安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明面上是在夸她贤惠,实际上不就是在嘲讽她尽干些下人的事。
还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这个称呼从她嘴里出来可真是把她喊老了。
这个如梦看起来也不比她年轻吧。
她只是简单的一番交涉便鉴别出这个如梦是个茶中茶。
但是顾北辞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都看不出来吗?
那点聪明怎么一到女人身上就没了?
乔安安压了压唇,淡笑着反讽回去:“那你可真是白长这么大了,竟然连一次做菜的乐趣都没体验到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要先抓住他的胃,要不然,以后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男人就会去外面寻鲜花去了。”
如梦被她这么一呛,不怒反笑。
不愧是能让顾北辞收心的人,有点意思。
“记下姐姐的忠告了。”如梦笑道。
座位呈一个三角布局,顾北辞和乔安安坐在一起,而如梦则是坐在顾北辞对面。
两人有说有笑的,让乔安安插不进去。
弄的他们俩好像才是夫妻,而她只是个外来客一样。
不过幸好顾北辞也没和如梦做出越距的动作,这才让乔安安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顾北辞虽然在跟如梦说话,可是余光里却一直在偷瞄着乔安安。
乔安安给顾北辞夹了块红烧鸡块,亲昵的喊着他:“北辞,特意为你准备的,尝尝好不好吃?”
她语气娇软,像是向顾北辞撒娇,实际上只是在向如梦宣示主权。
顾北辞听着她语气中的娇嗔,黑眸一深,转头看向乔安安。
对上她那双含笑的月牙眼,嘴唇饱满水润。
但他知道,这才刚开始,还没有到大火候的时候。
要想让乔安安发觉自己内心的想法,还得要继续猛加料。
顾北辞压下心底的欲望,只是对乔安安扯了扯唇:“辛苦了。”
语气十分的疏离。
接着转头又继续跟如梦交谈起来。
看着她们相谈甚欢的样子,一团郁结之气在乔安安心中油然升起。
“北辞哥,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阿姨吧,好久没见她了。”
如梦看着顾北辞笑的一脸柔情蜜意,声音媚的乔安安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北辞看了眼乔安安,点点头答应下来。
演戏就要做全套。
乔安安见顾北辞同意了,心里窜出一道火苗。
他们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这个正宫还在这里,如梦就想要登堂入室了。
乔安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满桌的美味佳肴也勾不起她任何食欲了。
后面顾北辞和如梦再说了什么,她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反正于她们而言,自己就是个外人。
乔安安只吃了几口就没食欲了。
她看了眼带着笑的两人,低声道:“我吃完了,你们随意。”
说完,她便上了楼。
刚才还在交谈的两人瞬间停止了话茬。
顾北辞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慢慢的上了楼,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寂寥。
他眉间这时才染上真正的笑意。
看来火候已经到了。
乔安安刚才表现出来的,可不就是吃醋的行为吗?
顾北辞再看向对面的人时,刚才的温情早已经被冲唰的烟消云散,沉声道:“你可以走了。”
如梦的笑容僵在脸上。
放在桌下的双手被她攥紧,指甲陷入到掌肉中。
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工具人吗?
如梦眸中迸射。出一股强烈的不甘。
“这就要把我赶走了吗?”如梦紧盯着顾北辞。
顾北辞拧眉,眉宇间涌上一股不耐,沉声道:“一开始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只是在演戏而已,如果你觉得划不来的话,想要什么,尽管提。”
刚刚演戏的时候,他耐着性子回答了如梦许多问题,但也仅仅只是因为想让乔安安吃醋而已。
如梦一双含情的媚眸紧盯着顾北辞,眼里的深情昭然若揭。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梦红唇微张:“北辞,以前是我的错,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她竭力的争取。
当她意识到顾北辞的好之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愚笨。
顾北辞眉间褶皱加深了几分,他面沉如水的看着她,冷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如梦紧捏着手指,胸线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她满脸羞愤的看向眼前冷傲的男人,眼中的不甘和嫉妒越发的明显。
顾北辞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了,他看向如梦的眼神犹如置身冰窖。
“如果如小姐还要在这里强待下去的话,那我就只能叫人把你请出去了。”
顾北辞的声音很淡,可是字行字句间却是十分的凉薄。
如梦紧紧的抿着唇角,她不想让自己置身于卑微的那一方。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顾北辞,拿起包起身离开。
六厘米的高跟鞋与地板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像是在以此来发泄她心中的怒气。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摔门声响起,周遭变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