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燃燃本已努力按压下去的怒火再度被他成功挑起,蔓延成了完全熄灭不了的熊熊烈火,不由得愤怒地吼道:“不离婚也可以,但是请你从此以后都不要碰我,我觉得恶心。”
凌墨深目光灼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恶声恶气地回击:“你以为我想碰你?舒燃燃,别自视过高,我还嫌你脏。”
舒燃燃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脸颊清晰可见地褪去了全部血色。
这一刻,她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前几天在绿源咖啡厅,陆越轩气急败坏之下对她说过的话:你和凌墨深睡过,又和我睡,就不觉得自己脏么?凌墨深他也不嫌弃你?
是的,凌墨深嫌弃她,凌墨深觉得她脏。
虽然她和陆越轩睡过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场人为制造出来的恶心乌龙。
可是,在凌墨深的心目中,她已经是个脏了的、不配做他太太,更不配让他用心珍惜呵护下去的女人。
所以,她还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再呆下去,凌墨深会把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都剥落干净,让她更加心如死灰,无地自容。
想到这里,舒燃燃再也无可忍耐,径直跳下床就往衣帽间里走。
凌墨深的动作却比她更快,长臂一探就牢牢地抓住了她:“你干什么?”
“我去换衣服。”舒燃燃压根不想抬起眼眸看他,冷冰冰地说:“你放开我。”
“不放。”凌墨深又把她禁锢得更为用力了一点,沉声发话:“去床上睡觉。”
“我不睡,你让我走。”舒燃燃又气又伤心,就像疯了一样彻底爆发了,乱打乱踢,拼命挣扎:“你不是嫌我脏吗?好,我走,我给你新的凌太太腾地方!你觉得喻欣灵干净是不是?哪怕她长了一颗恶毒透了的黑心,你也认为她好我不好……”
凌墨深把她抱起来放回到床上,俯身压制住她不听话的身体,低沉暗哑地声明:“我没有觉得喻欣灵好,你就算再不好,也是我认定的凌太太。我说过,我的凌太太只有你,所以我不准你走,什么时候都不会准你走,我们再吵再闹我也不会放你走。”
舒燃燃挣脱不开他强横凶悍的力道,心里一酸忍不住放声大哭,眼泪终于疯狂地扑簌簌滑落:“你嫌弃我脏,嫌弃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又不肯大方一点让我走,凌墨深,你就只会欺负我……”
“给我戴了绿帽子那不是你知我知的事实吗?我又没有冤枉你,你说是谁欺负谁?”凌墨深满心躁乱地咬咬牙关,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去帮她擦眼泪,勾下头准备亲吻她:“别哭了,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软,如果你不是还在和陆越轩勾搭不清,我也不会对你发火。”
舒燃燃被他这字字戳心的话语刺激得胸闷气躁,想也不想就把头生硬地扭到了一边,奋力躲闪开了没有让他亲到:“你别碰我。”
凌墨深拧眉冷幽幽地俯视着她泪痕未干的脸颊,问得分外讥诮:“看来我是真不能碰你了?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舒燃燃越听越郁闷,憋着一口怎么都咽不下去的恶气,硬邦邦地说:“刚才我就说了,不离婚可以,但你从此以后都不要碰我。”
凌墨深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清冷黑眸,锐利而森寒地盯住她,带着透视般的压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