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那边，听见您说，您见过陈爱民是吗？您是在哪里见过他的？能跟我仔细说说嘛？”
大妈上下打量了周颖一眼，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个坏人。
“你跟陈爱民什么关系？你打听他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爸爸以前也是林氏集团的，跟陈爱民是同事，他找我爸借了十万块，人就不见了……”
“哎呀，你爸爸也借给他十万啊？这陈爱民，到底找人借了多少钱啊？他不会是欠了太多钱，才藏起来的吧？”大妈皱着眉。
周颖一愣，“还有人跟你问过他吗？”
“是啊，刚才有一小伙子，长得挺帅的，也说他爸借给了陈爱民十万。”
周颖:……
谁在找陈爱民？
这个小伙子绝对不是慕冶。
因为慕冶正在城南那边，孙红的娘家人那边。
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是敌是友？
周颖笑了笑，“阿姨，我这孩子要上学，实在没办法了，就想找到他，把钱拿回来，您看，能跟我仔细说说嘛？”
“好。”大妈坐下来，说起当日，她正在这附近的红河市场买菜呢，买鱼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抢了她早就预定好的鱼。
她当即就怒了，在那跟商家吵了半天，又去找抢鱼的人理论。
这一拉对方，大妈记起来他是陈爱民，就认了出来。
可这人不承认，连鱼都没要，骂了句神经病，就走了。
大妈信誓旦旦，“我跟你说，我绝对不能认错，我这记忆力啊，那是公认的好，就今天问我的那小伙子，你信不，下次他来，我肯定能一眼就认出他。”
“但他不承认，偏说我认错了，还骂我神经病，可把我气坏了。”
周颖：“那你能大概说说，他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哎呦，还真是有些变化的，以前看着挺埋汰的一个人，现在老了，倒是收拾的挺干净，还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个大学教授，斯斯文文的样子。”
周颖点点头，大概有了了解。
大妈一看时间，说她要赶紧回去给孙女煮饭了，便急忙往家里赶。
而周颖去了红河市场，想在那边转转。
如果陈爱民经常去这个市场，那就说明，他住在这附近，还有可能经常跟一些固定的人买肉买鱼。
她也不好逐一去打听，怕打草惊蛇。
周颖挨着市场附近，看了一圈，发现这附近都是些高档小区。
她来到锦江花园小区，在小区外面就看见一张学生招收的海报。
上面写的是，招一对一的学生，300一小时，物理学教授。
这张海报，周颖在红河市场也见过。
就在鱼贩子的摊位上。
大概是一种直觉，她觉得这张海报，绝对不简单。
她拿出手机，先把电话号码拍下来，发给了小智，让他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所属人是谁。
然后，她又拨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接通时，对方不说话。
彼此大概都沉默了两分钟。
周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很谨慎。
她赶紧出声，佯装成家长，“你好，我在小区看见一张海报，您那是收物理这一科的学生，是吗？”
对方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家孩子上初三了，物理成绩特别差，这马上要考学了，我就想给他找个老师补一下课，不知道老师您那，还有时间能教他吗？”
男人似乎打消了戒备，这才说，“有，不过，你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额，这，还分男孩，女孩吗？”
“我只收女孩，男孩子太吵，不好教。”
“哦哦，是女孩，很乖的。”
“那就行，明天你带她过来，先摸个底，考了试我才知道，能不能收她。”
男人说着，直接就挂了。
周颖：……
她明天去哪里找个孩子过去？
这附近，应该也有学生去找他补课吧？
周颖打算进小区去打听一下。
顺便去这个老师所在的楼层去看看。
她先是在楼下，正好遇到一个中学的女孩，就问她家长。
可家长说，“你说的方老师我知道啊，那方老师不收我家孩子。”
“为啥不收。”
这是女孩啊……
“肯定是我家孩子成绩太差了，怕教不好吧。”
杵在一旁抖腿的女孩嗤了一声，“放屁，那方老师就是个老变态。”
女孩的母亲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京城大学的教授！”
周颖：……
看着女孩母亲把女孩拽走了。
周颖还是打算去12楼看看。
这方老师，在顶楼12楼。
听这里的人说，12楼都是方老师的。
他一个人买下了三套房，全都是用来教书的。
当电梯抵达12，周颖一出来，就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12楼的楼道窗户，用木板挡住了。
因此整个楼道，都没有一丝光线。
她的心弦绷着。
而此时，屋子里的人，似乎知道她来了，把门一开，“进来吧。”
周颖：……
她提着心，走到门口。
屋内的光线也很弱、
这人似乎不太喜欢阳光
大半天的，宁愿开着一盏微弱的灯，也不拉开窗帘。
屋子里还坐了个学生，正在写字。
听见门口的动静，那女孩朝周颖看来。
周颖进屋，见屋子里都是有关于物理学科的东西，乍一看，还真的只是个物理学教授的家。
难道是她想多了？
男人从厨房走出来，见她一个人，“我不是让你带你女儿过来？”
周颖愣了一下，“哦，她今天还有课，我想先过来了解一下，所以就提前来了。”
男人把一杯水，递给周颖，又看向写作业的女孩，“写你的试卷，你看什么。”
女孩这才赶紧低下头。埋头做试卷。
周颖握着杯子，打量着这男人。
男人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
他的左脸有些疤痕，看着像是烫伤的。
这和陈爱民倒是不同。
周颖记得，今天那阿姨也没提起过陈爱民的脸上有疤。
而且，这人也没戴眼镜。
男人看着她，“那你想了解什么？是关于我的教师职格证？还是我曾经获得过的一些奖项？”
“都了解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