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蒙古沙虫
刘海东2022-03-21 14:353,239

  那两头猞猁迟疑了一下,那头稍微小一点的吼叫一声,箭一般地向大棒子方面扑将上来。

  大棒子笑容满面地看着凶相毕露的猞猁,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竟大模大样的坐在了沙丘之上,龇着虎牙看着跑得与自己越来越近的猞猁。

  其实倒不是这孙大棒子真不害怕猞猁了,在野外特别是北方的猞猁亚种,体型较大,捕杀能力极强,单只都可以格杀二百左右斤的斑点鹿,其天敌只有虎和成年大型豹子,对于人也是极有威胁性的。

  猞猁一般几个家庭成员在一起生活,合作起来捕食效率大大增加。两头猞猁吃了个手过寸铁的成年男子毫无问题,孙大棒子乃是山民岂能不知?

  只是今日面对蜃景,大棒子平时胆心猥琐形象大变,豪气冲天,眼见那猞猁吼叫之声都已在耳边了,大棒子正自笑间,忽觉得不对,这海市蜃楼既是假象,为何自己却能听到猞猁吼叫之声?

  大棒子顿时脑门见汗,笑意全无,脸色阴沉下来,他扔掉望远镜,揉搓几下眼睛,啊呀,这可不是什么蜃景啊,是真的啊!

  一头健壮的狼猞猁,摆出吃人的架势,翻蹄亮掌的带着一道道沙尘,正长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狼猞猁本身就比羊猞猁凶猛,现在又是两头,看来自己小命是要撂这儿了,真是缺心眼儿啊,自己怎会无端去招惹它们。

  大棒子这肠子都悔青了,可那坐骑马儿又被自己放到谷中啃草去了,这两条腿怎能跑过这四条脚的。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我那擀面杖在就好了!大棒子拍了几个脑门,抓起两把沙子,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从沙丘后探出脑袋,身体紧紧地贴在上面,盯着那冲过来的狼猞猁,要做最后一搏。

  嗷地一声凄厉嚎叫,吓得孙大棒子一哆嗦,那奔跑中的猞猁也停了下来,回头观瞧,只见那头稍微大一些的猞猁正痛苦的翻滚着。

  大棒子连忙本想回身逃走,但转念一想,这沙海之中,既然自己成为猞猁锁定了的攻击目标,两腿跑不过四脚,无有坐骑也是根本逃不出它的追杀范围,还不如看个究竟了,他扔了沙土捡起望远镜,仔细观瞧,只见那大猞猁后跨之上似乎被火烧灼了一般,皮毛焦灼一片,疼痛得全身突突乱颤,地上那个牛肠子似的怪物正向它喷溅着什么粘液。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大棒了一头雾水。

  他哪里知道这牛肠子似的东西,乃是蒙古高原赫赫有名的蒙古沙虫,是生长在蒙古戈壁沙漠的诺杨地区沙虫的统称。

  它的尾巴很短,很难区分肠虫的头和尾,因为谁也没有看到过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在什么位置。它的行走方式也很特别,要么向前滚动,要么向已测蠕动。

  目击者看到的都是这种怪物在蒙古戈壁沙漠的诺杨地区出没,长1.5到2米,和人的胳膊一般粗,外形很像肠子。呈暗红色,有些目击者说它的身上有斑点。

  牧民们口口相传的寓言故事中,沙虫的出现也是死亡和灾难的征兆,因为它从地底钻出的唯一原因就是它开始觅食了。沙虫能喷出一种像硫酸一样的黄色腐蚀性体液,还能够瞬间产生强大的电流,足以将一头成年骆驼电死。蒙古人给它们起了形象的名字:“死亡之虫”。

  如果证实了戈壁沙虫这样的所谓的“死亡之虫”的存在,就是旷古绝今的“大事”了,根据目前所有针对这种动物的传说、故事中的描述,它都是独一无二的品种。

  它是某种未知品种的环节动物,作为一种生长于大海的品种,奇迹般的适应着沧海桑田的变化,固执的留在了已经由古特提斯洋干涸变成的现在的戈壁沙漠上。进化、特化得面目全非,慢慢演化出了独立的生存方式,被这残酷的环境和复杂的历史尘封于此。

  除了原苏联的一些机构曾就此课题进行过科考以外,蒙古戈壁沙漠的与世隔绝的位置和蒙古政府的政策已经使外国的动物学家几乎无法到达那里,也是现在为什么对有关这种动物的消息知之甚少的原因之一。

  然而在1962年美国古生物学者ROY因为人脉关系以及机缘巧合,探究并记录了当时唯一的有关沙虫的科考文献。探险家们了解到,当地有很多人是目击者,有些人还有多次遭遇沙虫的经历。有一位目击者在不经意间与肠虫有过“亲密接触”,结果他的手臂被烧伤,伤口周围变得铁青。

  当地牧民坚持说,“死亡沙虫”绝非杜撰,它确确实实存在。沙虫蒙古语名字为“Allghoikhorkhoi”。

  今日孙大棒子可是开了眼了,科学家考察多年历经艰辛都没有发现的东西竟让他给碰到了,真是事有凑巧啊,那沙虫既被叫做死亡之虫,必然霸道异常,然而物物相克,对于一些灵巧的猫科动物来说,谨慎对待,寻找战机,这沙虫也是顿美食,但前提是全力应对,不能有丝毫放松,那毒液电流两种沙虫秘密武器,哪一项都是要命的。

  原来刚才他吼叫之声,使那大猞猁分散了精力,被沙虫发电击中,又继而为其喷溅出来的毒液所伤,小猞猁见大猞猁受伤即将倒毙,哀伤不已,回到它的身边,徘徊往返,凄厉嚎叫了几声,量自己无法胜了沙虫,后面还有大棒子这最为忌惮的人类虎视眈眈。思忖再三,回头瞪了大棒子一眼,又在围绕着猞猁转了几圈,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那沙虫见强敌逃走,便蠕动几下,咕噜咕噜向旁边一侧沙沟翻滚而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大棒子从沙丘后现出身子,茫然地望着,摸了摸脑袋,在地上转了几圈,觉得那死去的猞猁皮子扔掉了十分可惜,可自己又忌惮那怪虫的厉害,不知是去还是留。

  凉风吹来,太阳已向沙海尽头坠去,自己出来的时间也是不短了,他叹息一声,跺了跺脚,大棒子啊大棒子!翠花总说你贪小便宜,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要钱儿不要命了咋地?

  他蹬上鞋子转身下了山丘,不多时,便听得来时方向传来阵阵马儿嘶鸣之声,连忙加速奔跑,忽地一七八米高的丘陵后竟沙尘滚滚而出,遮天蔽日,其中撞出一巨大黑影,狂吼着向自己扑来,他双眼被迷流泪不止,不能视物,只被吓得七魂没了六魄,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黑影迅速来到面前,沙尘也渐渐散去,他迷着眼睛,大着胆子一看啊,原来坐骑大黄马,只不过这马儿一副惶恐的样子,全身哆嗦,臀部明显现出几道深深的抓痕还冒着血沫,大棒子揉去眼中沙粒,又眨巴了几下,眼睛总算是能看到东西,但还是磨痛得厉害,他强忍着看着马儿臀部的伤口,用手大致比量了一下,心里一惊,是那狼猞猁!他心里叨念着,这个鬼杀的,是缠上我了,他环顾茫茫沙海,天色昏暗,阴风怒嚎似妖怪厉叫,奇形怪状的丘陵若鬼影般闪动,根本不知那猞猁藏哪儿去了。

  “得赶快回去,天色一黑,这瞎人伤马弄不好都是那畜生的口粮了!”,他硬着头皮,探查着四周,小心翼翼的牵马而行。

  一道小沟横亘面前,沟内雨水清浅,大棒子把头闷在里面连喝了数口,直到肚皮鼓胀起来才抬起头来,他洗了洗脸和光头,感觉脑袋清爽了一些,体力有所恢复,恐惧感消散了许多,只是眼睛还很难受,他站起身来牵马涉水,可那马儿止步死也不再前行,任凭在棒子喊骂抽打,就是原地打圈,大棒子累得一身是汗,气得浑身颤抖,骂了几句跌坐在沟边,恨恨地四下瞄着无意间,见那沟水中上游漂浮一物,模糊看来状似死狗,周围水色发红似是尸体溢出的血液,大棒子只觉一阵恶心,哇哇吐了起来,把刚才饮进之水全喷出不算,直到呕出黄色胆汁,才算停止。

  大棒子眼鼻酸涩难受得很,他脱下背心,在脸上揉擦了一阵,缓慢睁开眼睛,呵呵,眼睛不磨痛了,看来刚才一通猛喷,貌似把眼中的沙粒也全喷掉了,他坐在沟边休息了一会儿,见水中那物渐渐向自己靠来,便挽起裤管,脱了鞋子,淌水靠近观看,呀啊,他心里大惊!

  正是刚才跑了的那头要袭击自己的狼猞猁,大棒子拨弄着水花,激打于它,见无甚反映,便大着胆子来到近前,伸手将其拖上岸边,这猞猁刚死不久,身体柔软发腥,爪趾上还带着黄马的皮屑,脖子上四个血洞深不可测,颈骨折断,脑袋耷拉着。

  大棒子看着那洞孔心里一阵恐慌,什么厉害的猛兽竟能杀死这霸道的狼猞猁?是大鳄鱼?他四下观望着,水面一片安静,连个木桩都没有,愚蠢,这里怎么会有鳄鱼呢?他又翻看了伤口,心里不由一喜,莫非是它?不可能,这是蒙古啊!他又发起呆来,远处黄马塔塔小跑着,不时恐惧地嘶鸣,他扭头见了呵呵笑道,还是你眼睛鼻子灵光啊,你看这恶鬼已死,这回该回家了吧?

  那马儿似乎也是听懂了,西溜溜一声欢快鸣叫,卧下前蹄,大棒子将死猞猁吊在马后,翻身上马,寻着回路,一阵飞驰,翻了两个丘陵,远远就见到桑吉骑着黑马带着金狮正在一处草滩上溜达,他呼唤了几声,桑吉那马儿闻声也是高兴,便塔塔地跑来了。

  住宿的蒙古包已远远在望,他似乎闻到了炖牛肉的香味……

继续阅读:第五十一章 那达慕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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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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