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险象还生
刘海东2022-03-21 14:363,045

  正愁苦间,忽觉水下暗流更加汹涌澎湃,他连忙奋力划动,却根本无法抗拒这巨大的吸气,他连忙呼吸一口,闭目不动,任由水流载动,正自无招间,那暗流似乎又反向涌动开来,孙大棒子一下被大浪抛上了天空,他连忙换了气息,空中做了个跳水的姿势,一头扎入水中,多亏了他水性高超,不然这大浪一带一摔,不镇他个五脏六腑错位不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头晕得厉害,但现在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活着要急,只有一丝生机,我们就要有百倍的努力啊!

  他正待游动间,湖底又是一股巨浪冲出,带着他又飞上天空,与乌云做零距离接触。

  这样大棒子在水上如同风中的枯叶般起直伏伏,不过也好,这几个翻腾,大棒子竟被大浪流带得距离岸边越来越近了,他虽被巨浪摔得四肢百骸疼痛无比,却也拼了,大浪稍一消退,便奋力向岸边划动。

  忽然,他只觉得身下暗流双是一阵汹涌,他知道水底大浪又要来了,便作好姿势准备再摔一次,忽然,脚下竟然接触上一物,那物绵软有力极有韧性,大棒子一阵高兴,看来自己脚已能探到水底了,这就是说自己快要到岸上了。

  可那成想那脚底之物却不是固定的,竟忽地又向上冲起来了,如同踩到了地雷一般。

  大棒子被水中一巨物给顶撞了起来,他只看到那物巨大无比,黑戚戚的身子如同抹香鲸般大小,一只眼睛如同圆桌般大小,乌黑发亮,大棒子只觉得莫名的恐惧如里电流般从脚下径直蹿到了脑顶,他似乎看到了那怪物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而后只觉得身体噼啊地摔在水中,眼前一阵发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眼前更加黑暗了,天地化为一体,没有一线缝隙,没有一丝光明,大棒子张口大喊,却无法发声,墨一般的水中那庞然大物又冒了出来,探出长满大角的脑袋,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伸出大红舌头向自己脸上舔来。

  大棒子啊呀一声大喊,张开眼睛,只觉得光芒刺目,一时间竟什么也看不到了,他连忙闭上上眼睛,耳边嗡嗡乱响,似乎是那怪物在恐怖地嘶鸣怪叫。

  他心通通又乱跳起来,妈妈的,豁出去了,“老子不怕你,来吧!”大棒大叫着猛地睁开了眼睛,呵呵,只见桑吉蹲坐在地上,一双恐惧的大眼惊鄂地看着自己,旁边金狮哈嗤哈嗤的伸着舌头正舔着自己的脸面。

  “我的妈呀,我的亲叔啊,你这一惊一诈地可是吓死我了!”桑吉擦了擦汗水,凑上前来说道。

  大棒子漫无表情,一脸茫然,没有任何反映。

  “怎么了兄弟?这是你的吧,快上车穿上,别着凉了!”格达走了过来,递过一包东西,大棒子这才晃晃光头,耳朵中水哗哗溜走,他发觉自已正赤裸裸地四脚朝天地躺在岸边的一个小水坑里呢!

  他脸上一阵发红,看了一眼桑吉,心道,这回在晚辈面前的糗事可是大了。连忙接过格达手中的自己衣物,虽然全身上下无不疼痛,却也顾不得了,一溜烟跑到修好的面包车上换衣服去了。

  原来,大棒子走后不久,格达的小车就修好了,这时天降大雨,修配厂的老板告诉格达,青海湖上这个时节大沙暴雨很多,来时湖面波涛巨大,黑浪滔天,不压于海面台风升起啊,格达为大棒子担心起来,雨势一缓,便开车寻来,等到了湖边,雨也停了,桑吉带着金狮为一路,自己一路分头寻找,不多时,跑在前面的金狮便发现了昏迷在岸边水坑中大棒子,狂吠着引来了桑吉,格达在那边也寻到了石缝中大棒子的衣服。便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大棒子病倒了,一直在车中躺着,湖面上发生的一切,不知是梦是幻,是真是假,但全身上下疼痛无比却是真的,他从口袋中掏出剩余的雪莲花瓣都入口吃了,身上痛感轻了些许,却依然起不来身子,桑吉和格达只道他是野浴后凉着了,给他吃了几片感冒药,他便沉沉睡去了,一连几天都就这个样子。

  直到过了五六天后,大棒子的精神才好了一些,张口向格达要酒喝了,格达忙让桑吉找个旗镇,寻了家汉族东北口味的菜馆,要了几瓶子二锅头,点了大碗的串白肉,大棒子眼睛又有光彩,风卷残云,颠开大嘴巴,不一会儿便吃了个沟满壕平,借着酒兴便讲述了那天在湖中的遭遇,这青海湖附近自古荒凉,有许多神话传说,近几十年关于水怪的传闻又为它涂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55年60年82年当地渔船工人都有过目击十多米长大水怪的报告,大棒子描述的大水怪的相貌与先前人们所见基本相同,难不成这孙大棒子真见到那水怪了?格达父子俩个将信将疑。

  当晚,一行人便在旗上的一个小旅店住宿下来,半夜里,格达还听到孙大棒子梦魇时叫嚷着水怪水怪的,心里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可信处,弄得他一宿也没睡好,早上无话,几个人收拾停当,用了早餐便上路了。

  小面包越过青海界碑在甘肃省作了短暂停留进行必要的补给后直接驶入蒙古境内,径直向终点旗镇里驶去,格达将面包车停靠在旗办公楼的大院里,留大棒子和金狮在车内,自己便和桑吉抬着礼物上了办公楼,分发给各办公室领导朋友们,朋友相见分外高兴,不过旗里多数工作人员都到赛场去布置工作了,这让格达略感不畅,他当即表示和桑吉直接去赛场。赛场距旗里也是不近,步行最少也得十天左右的路程,而且道路蜿蜒多数为沙土路和草场,众人知道格达性子执拗,也就不再挽留,想到开面包车去很不方便,便让人安排了马匹,又配了辆小马车,特派了向导送几个人出了旗向赛场行进。

  孙大棒子一行人不走平坦却绕远的公路,而是抄近道纵马穿过丘陵盆地直奔赛场,这便是牧区人民的特点,直性豁达,逐水草而居,不绕弯子。

  起初孙大棒子还不太适应马背上的生活,走上十几里,便觉得双腿内侧酸痛无比,全身颠得骨节裂开了一般,格达见了,悉心地教授他如何感知马的步伐,马的节奏,甚至是马的心情,渐渐地大棒子似乎是找到感觉了,而且觉得骑马之后自己的肩周炎也好了许多,起先三二个小时后但要到小马车中歇上一阵,后来只是偶尔地上车休息一下,到了最后便可完全骑马跟在后面。

  其实格达桑及等人早已放缓了马的速度,不然以大棒子这月巴的工夫,如何能追上得上这马背上的生养的民族,其它几个寨子的代表们见有汉族人随行,又与格达关系友善,见时间够用,便也汇集了上来,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他们驰骋着,金狮左右颠颠地紧跟着,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步行其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

  蒙古草原之美不同于藏区高原之美,一是广袤之阔,一是高耸之奇。

  内蒙古大草原的自然区域也并非仅限于内蒙古自治区内,内蒙古大草原在内蒙古自治区区内,这其实是一个误解。从自然区域来看,内蒙古大草原在中国北方的延伸很广,就如同蒙古族的分布一样。

  实际上,历史上内蒙古的行政区域范围很广,曾包括旧称察哈尔和热河的现在河北省北部、山西省北部和辽宁省西南部。

  在广阔平坦的蒙古草原上,没有黄土高原的深沟、墚、峁等地貌。除了大兴安岭和大青山山脉之外,大部分是平缓的原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绿波千里,一望无垠,微风过,羊群如流云飞絮,点缀其间,草原风光极为绮丽,令人心旷神怡。

  孙大棒子用望远镜注视着看不到边际的塞外风光,虽然两处不同之美他也说不说来,但心里总是很舒畅的,前一阵的惊恐之事和糗事早已忘在脑后了。

  草原美景如影随行,人们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不过獒犬金狮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每到夜宴之后,金狮便不安起来,它不时的在帐篷外四处走动,眼神中明晃透漏出警觉之情。

  格达桑吉倒没有觉察出什么来,该吃吃该喝喝,孙大棒子较感兴趣的是那些蒙古包竟是不锁门的,奶制品也都晾在外面,任人品尝。

  他每到一处,奶酒自是喝个够,有特点的小食品也吃上不少,饮食习惯突然变化肠胃有时还不太适应,睡帐篷马车也比不了老家火炕舒坦,腰有时酸痛,时而半夜起来方便一下,朦胧中总觉得夜色中有一双凌厉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回头一望,茫茫一片却什么也没有。

  他只当是做梦了,回到帐篷里继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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