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强者对敌,四目相对,气势不如者,先输一半。
而方烈蓄足气势,以目发力,好像晴天霹雳一般,直刺苏尘,就是想在第一时间,将苏尘吓住,占据主动。
眼睛,乃是一个人的重要部位,也能反映出一个人的状态。
身强体壮之人,精光四溢,炯炯有神,就有气势。
身体羸弱之人,无精打采,两眼无神,自然毫无气势了。
此刻,方烈以双目当做刀兵,向苏尘刺来,若是苏尘心性不稳,恐怕一个照面之下,就会双眸流泪,心生退意!严重的话,还会留下心理阴影,整日整夜,都会徘徊在噩梦之中,难以入眠。
这,便是“眼睛”的力量!
“嗯?”
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苏尘心头一凛,而后嘴角迅速扬起一抹不屑。
尽管对方在云城,足可称得上是一个大人物了,但在苏尘心底,却依旧只是一个普通强者,即便苏尘不动用全力,哪怕是一成气势,都足以碾压方烈,让他心惊胆颤。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方烈都是方知夏的父亲,苏尘并不想以势压人,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怎么回事?”
越是碾压,方烈突然越是心惊,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抵挡不住,瑟瑟发抖了。
然而苏尘这个毛头小子,竟一点事儿都没有?
难不成这家伙也是一个高手?
于是,方烈脸色一沉,目光如电,加大气势,再一次刺来。
可苏尘依旧纹丝不动,宛如海中磐石。
这一下,方烈的脸色终于变了。
什么情况?
为何苏尘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不成……他比自己还强吗?可是,苏尘只有二十出头啊。
这怎么可能?
而在这种气场之下,方知夏却是难受无比,整个人都十分压抑,突然一拽苏尘,咬牙道:“苏尘学长,我们走!”
似乎再也受不了,父亲那股子强势威压,她竟气得甩手走人了。
“也行。”
对此,苏尘倒是没有拒绝,他为北辰至尊,何等高傲?
又怎么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跟一个陌生人比拼气势?且不说被一名普通强者敌视,太过可笑,而是要苏尘忍住不出手,也十分难受。
要不是看在方知夏的面子上,苏尘只要一个眼神,哪怕是动用一成实力,都足以将方烈震成重伤了。
“知夏,你先别生气,为父方才不过是试试苏尘而已。”
看着两人要走,方烈突然气势一敛,连忙威严十足地阻止道。
“试试就试试,你瞪着眼睛,那么吓人做什么!”
方知夏当即气鼓鼓地瞪了父亲一眼。
而后方知夏又无比歉意地看向了苏尘:“苏尘学长,你看...”
“没事,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苏尘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老老实实,与方知夏一同坐在了包厢之中。
倒不是苏尘不想走,而是通过感知,他已经察觉到了,此刻包厢之外,竟站了三十多号人,为首者赫然正是那个方念。
倘若苏尘执意要走,则势必会跟方家人大打出手,这并不是苏尘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再者。
包厢里里外外,全都是方知夏的亲人,苏尘若是动手了,岂不是打了方知夏的脸吗?因此,贸然选择走人,实为不智。
“你就是那个苏尘?”
静下心来,方烈终于认真地打量起了苏尘,语气之中带着一抹讥诮,整个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居高临下,充满俯视。
苏尘不紧不慢的说道:“不错,我就是。”
方烈呵呵一笑,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丝冷傲地盯着苏尘,缓缓说道:“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凭什么得到了北辰集团支持,不过,你要是想光凭这个,就骗走我女儿,是不是太有些自不量力了。”
“自不量力?方家主,请问什么才是自不量力?”苏尘笑着反问道。
方烈一字一句道:“自不量力……潜台词就是门当户对,你的身份,最多不过是林家养子而已,若不是帮了我们方家一个大忙,还是知夏说了好话,否则,你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倒是一句实话了。
身为方家之主,方烈平时可是很忙的,手底下一大堆人,都靠着方烈吃饭,每天都是各种应酬,接见各种厉害角色。
所以,厉害人物见得多了,这方烈,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一股气势。
而像苏尘这种?似乎跟厉害人物完全沾不到边,要不是因为方知夏,恐怕苏尘要见方烈一面,绝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可听了这话,苏尘却是漠然一笑。
是啊。
从表面上看,确实是如此。
可实际上呢?
未必就是这个样子了。
所以,苏尘不卑不亢,语气十分淡然地说道:“方家主,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资格?说不定没有资格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呢?”
“什么?区区黄口小儿,竟敢这么跟本家主说话?”
方烈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不满。
“你不也是?究竟是哪里来得自信,敢这样跟我说话?”
苏尘大马金刀一般坐着,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两人一来一往,场间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谁能想到,苏尘在方家之主面前,竟也敢这般强势?不落下风?
而在这个时候,方知夏终于又站了出来,替苏尘说话了,娇声斥道:“爸,您究竟是几个意思啊?叫我过来,又欺负苏尘学长,你再这样,我们就走了!!”
方烈本来气势十足,但被女儿这么一说,心头都凉了半截。
这女儿都胳膊肘往外拐了,他若一而再,再而三咄咄逼人,恐怕今天这场饭局,就要以尴尬收场了。
笑了笑,方烈终于放下高傲,眯起眼睛沉声道:“知夏,我不过是跟苏尘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当真做什么?”
说完,他虎目如电,冲着一旁侍奉地女服务员微微点头示意。
女服务员早就得到了吩咐,因此二话不说,当即走了出去,从门外搬了两箱南春酒进来,俱都是高度酒。
见状,苏尘目光之中闪过一缕精芒,他知道,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这方烈,本就被人尊称为“酒神”。
他叫人搬酒过来,就是想在喝酒之上,强压苏尘一头了。
既然苏尘不服,那就喝到你服!
这,便是方烈此时心中,最为真实地想法了。
还有一点就是。
男人喝酒,一般喝醉了之后,才能见到本性,正所谓鉴照人影,酒映人心,两个男人只要喝一顿酒,那就什么都通透了。
拿出一瓶南春酒往桌上一放,方烈笑眯眯地看着苏尘,突然说道:“苏尘小子,俗话说来者是客,既然你是客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两杯?”
两大箱南春酒,一瓶一千多,这已经不是喝酒,而是喝“钱”了。
当然了,这样的酒,对方烈这样的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好啊,不知道方家主喜欢怎么个喝法?”
苏尘浑然无惧,反而笑意盈盈地问道。
“别呀,苏尘学长,你肯定是喝不过我爸的!”
看见这一幕,方知夏突然急了,她拉了拉苏尘,小声提醒道:“我爸可是酒神啊,跟他喝酒,你胃不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