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徵安沉了一下，自然也看到小雅正在看他，他想了想直接问道：“昨天小雅姑娘接了一个客人。”
吴雨泽听他这么问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这人直来直往惯了，这么问人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才怪。
果然就听小雅噗嗤一声笑了，她先是喝了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我昨天不止接了一位客人，倒是今天只接了你们三位。”
灵鹫皱了皱眉头，显然看出小雅是拿他们逗闷子，因为已然知晓醉花楼的人都不是原本姑娘，正思考准备直接武力解决问题，吴雨泽一看自己这是要再不出马，灵鹫怕是真要拆了醉花楼，他连忙轻咳一声，几人注意力都被他牵了过来，这时吴雨泽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话还没开始说。
小雅就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然后抬眼瞟了一眼灵鹫看了一眼张徵安：“公子里面请。”说着自己站起身来，完全不顾另外两个人，引着吴雨泽往内走去。
灵鹫原本想要起身，却被张徵安按住，等他们两个人走进去完全没影了，张徵安才说道：“他若有办法就让他去问，咱们过去不过是多事罢了。”
“你以为这就可以问出来？”灵鹫看了一眼吴雨泽放在桌子上的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是你说的么？”张徵安对灵鹫说道。
灵鹫冷哼了一声：“若是为了钱，她不过是普通的青楼姑娘。”
张徵安摇了摇头，明显一副不想与他继续纠缠的样子。
顿了一下，灵鹫冷嗤了一声说道：“真是枉二皇子对你器重。”
毕竟如今冉清已死，冉溟最大对手已然变成吴雨泽，他对张徵安好府内人皆知，但看张徵安对吴雨泽态度，不免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张徵安也不反驳，只是端了茶嗅了一嗅，然后从怀里取了手帕，把茶倒在了上面，白色的手帕被染成了茶色，他抖了抖，递给了灵鹫。
若是他人，早就开始嘲讽“得不到美人，还要留点念想回去”等等，但是灵鹫很快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毒还是药。”虽然他没给张徵安好脸色，但是也敬佩张徵安博闻强识。
张徵安沉了一下，摇了摇头：“是蛊，一重蛊，只盼他进去不要乱吃东西的好。”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担忧。
吴雨泽刚被小雅带进内间，就见小雅把自己外衣褪下坐在了床上，媚眼如丝的拍了拍自己旁边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若是往常，一位美貌姑娘如此热情奔放，他也做不成柳下惠，但小雅与张徵安样貌几分相似，难免产生一种诡谲感。
吴雨泽笑了下，不过还是坐了过去，他眼神温和，不带一丝欲望，轻声与她说道：“姑娘已经说我们不是来与你逗趣的，这么一出又是为何。”
小雅也没想到自己这美人计竟然对吴雨泽无用，她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因为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呀。”
吴雨泽不多不让，偏了偏头，嗅了嗅小雅身上的香气，摇了摇头：“姑娘身上有蛊，我可不敢让你有兴趣。”
小雅完全没有被戳穿的惊讶，反倒是喟叹了一下，退了回去，吴雨泽将她刚刚褪下的外衣递了回去，就听小雅说道：“你是想来问四皇子的事情。”
吴雨泽点了点头：“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小雅姑娘知道我们所为何事，倒不如指点一二。”
“我若说我与你一样是来查这件事的呢？”小雅依旧含笑，表情不卑不亢。
“那我自然信姑娘。”吴雨泽毫不犹豫的说道。
小雅有点惊讶的看向他，好像确认他是否有假似的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最终叹了一口气：“你们北国的男人真是奇怪。”
吴雨泽这次挑了挑眉，他已然猜出小雅不是幽冥殿的人，毕竟刚刚小雅坐过来的时候，他刻意看了她的手腕，并没有痕迹，但是他也没想到小雅竟不是北国人，难道是南国派来的不成？
小雅好像一眼看出了他的疑问，撑着头说：“我出生在思远，如果你是南国人，我也会说‘你们南国的男人真是奇怪’的。”
吴雨泽了然，思远处于两国接壤之地，但是更像一个两不管地带，毕竟那里蛊毒盛行，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身亡，倒不如让其自治。
“所以小雅姑娘也是来查幽冥殿的？”吴雨泽想了想把话题重新带了回来。
小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红衣主教死了。”吴雨泽游学曾经到过思远一带，知晓他们的红衣主教类似族长地位，红衣主教身亡这事情确实大了些。
“是幽冥殿干的？”
小雅嗯了一声低垂下眸子：“因为屋内都是死人的香味。”
这是吴雨泽第二次听到这种说法：“我的一位朋友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不太能理解这是怎么样的味道。”
小雅皱了皱眉头，好像很想给吴雨泽解释清楚，但是终了还是放弃了：“我们追查到了洛阳，刚刚查到醉花楼整个醉花楼就被屠杀了。”小雅看到吴雨泽一个考究的表情，她解释道，“不是幽冥殿干的，醉花楼是幽冥殿的联络站，消息很快会传回幽冥殿，他们一定会来查看，所以我们清理了这里，想看看会有人来这里，顺藤摸瓜下去。”
“然后你们就碰到了我们。”吴雨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两个人的线索都断了。”
小雅没有说话，吴雨泽知道她怕是并不会知道更多信息了，他站起身来，对小雅道了谢，好歹她也与自己和盘托出，但是他还是嘱托道：“我劝小雅姑娘还是尽快撤离，毕竟你不知道幽冥殿的人只是来查看，还是带多少人马杀过来，疑惑着屠了醉花楼的人以为自己没赶尽杀绝再来一个回马枪，姑娘寡不敌众总归落下风。”
小雅不置可否，显然幽冥殿的线索对她的诱惑很大，吴雨泽也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她，干脆也收了声。
“公子看到了谁？”就在吴雨泽要出去的时候，小雅忽然问道。
吴雨泽愣了一下，几分不解的看着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