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煦回到公司后越想越不对,唐云舒是怀着宝宝身无分文的离开的。
她如何能去R国?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阵烦躁:唐云舒,别让我看到你,到时候把你绑也得绑回来。
思前想后,他又拨通了早上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看到来电显示的是薛天煦,惶恐的接起了电话:“薛总有何吩咐。”
薛天煦喉咙一紧,干咳了一声,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唐云舒内心就是一阵不安,他怕电话那头的人再说是他们看错了。
“你们早上调查的那个文件发给我一份,这次你们确定没有搞错?。”
他调整好情绪后,又恢复了往日状态,电话里冷漠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这边收回情报的线人紧张地听着薛天煦的一字一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会被他挫骨扬灰。
斟酌好自己的每一个字后,线人汗津津的开口回答:“薛总,这次是千真万确。唐小姐一年前的确在R国呆过,但是其它信息暂时还没有查到。”
薛天煦点燃了一根烟,烟气氤氲在他周围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给我继续查,查到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电话这头的线人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紧张的心情立马放松,眉开眼笑的回答道:“好的,好的,薛总就静候佳音吧。”
烟呛的薛天煦一阵咳嗽,掐掉了手中的烟。他回到座椅上,R国,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冯思睿不就是在R国皇家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毕业的吗?
刚掐掉的烟又被他点起来了,拨通了冯思睿的电话:“思睿,最近在干什么呢。”
他不是没有怀疑,但是心底里还是不相信这件事会和自己的好兄弟有什么关系。
冯思睿正在书房,静静的看着自己曾经偷拍唐云舒的照片,正看的出神的时候,薛天煦的电话打了过来。
收拾好慌乱的心情,他换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跟薛天煦通起了电话:“你小子怎么有时间问我在干什么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啊,我能干什么,还不是整天花天酒地。”
听着好兄弟还是和以前一样,薛天煦随即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好兄弟呢。
当初自己派出那么多人力物力出去寻找唐云舒,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见到过唐云舒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薛天煦脸色慢慢变得柔和了许多:“嗯,就是问问你这小子最近怎么样,没有其他事。我们到时候见面得好好聚一下。”
两个人又扯了点公司的事情。挂完电话后,冯思睿紧张的手都要出汗了,他心里漏了一拍,莫名的紧张焦躁了起来。
把唐云舒的照片小心的转移到秘密相册以后,冯思睿扭头一看冯思安就倚靠在书房门口。
“哥,你吓我一跳。”
冯思安拎着一瓶红酒,拿了两个酒杯,倒满酒,递给他了一个。
两个人并排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冯思安喝了一个酒之后才开口说道:“吓你的不是我,是薛天煦。”
原来他在门口早都听到了,冯思睿瞬间头低了下去,眼神中含着悲伤。
“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就像是在干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情,遇上她后我没有想过其它的,只想好好保护她,可是情难自禁。”
冯思睿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大概他的情感,他的悲伤只能在冯思安这里得到安慰。
冯思安看到弟弟现在这般模样,一时哑言,他知道现在弟弟对唐云舒的感情已经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了。
可是,薛天煦又对自家有大恩,于情于理。这段一个人的爱恋都注定要无疾而终的。
他上前搂了搂悲伤的弟弟,碰了一下酒杯,两个男人只能把无奈寄托在酒水之中。
公司里没有什么事了,薛天煦拿起衣服准备回家,到家里之后,发现代觅珊和文莲正在客厅里聊的火热。
眼尖的代觅珊看到他后起身娇羞的叫到:“天煦,你回来了。”
薛天煦并不理会,直接转身上楼。文莲在身后叫住他了:“你这孩子,珊珊好不容易来家里坐坐,你们小时候还经常在一块儿玩呢,快过来好好跟珊珊聊聊。”
薛天煦正欲抬腿上楼,发现唐云浅正在楼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生出无名的厌恶。
随即转过头来,走到了客厅。唐云浅也跟着下来了。
文莲本来想给二人创造机会单独相处,谁知道唐云浅不知趣的下来了,所以她又坐下,生怕这个没有家教的儿媳妇出言不逊把自己辛辛苦苦觅得的儿媳妇最佳人员代觅珊给吓走。
见到唐云浅直接坐在薛天煦身边,文莲眼神瞬间变得犀利,随即开口说道:“你不在楼上好好待着下来做什么。”
对付文莲,唐云浅自然有自己的招数,她用手轻轻捏起一个提子,慢条斯理的剥着皮,大半天后才开口回答:“妈,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老公儿时的玩伴来探望,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得招待不是吗?”
她把每个字眼都把控的很到位,尤其说道,妻子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挑衅似得望着代觅珊。
文莲一听这话,虽然生气也无可反驳,只能干瞪眼。
倒是代觅珊喝了一口水后,面带微笑的给她自我介绍:“经常就听天煦提起过唐小姐了,今天一见,果然不一般。”
看似是唐云浅的话,其实句句带着心机,一则表明自己经常和薛天煦联系,二则称其为唐小姐,并不说是薛夫人。
唐云浅听后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但是被她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过去。
身体不自觉的往薛天煦那里靠近了些,对着代觅珊莞尔一笑说道:“天煦最近怕我太辛苦,有些场合最近才得知是代小姐为我效劳而去的,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从小养成的良好教养,使代觅珊抑制住了自己的火气。
这个唐云浅,话里话外不就是在骂自己是一个临时代替她的赝品吗?怪不得薛天煦不怎么喜欢她,她实在是太不懂男人要的是什么了。
代觅珊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薛天煦,察觉到他有些不悦后。
她开口柔柔的说着:“唐小姐客气了,昨天天煦喝醉了,我只是恰好碰到,照顾了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多。”
代觅珊恰到好处的离开,她就是让薛天煦时时看到自己,但是有不至于讨厌。
听闻昨天薛天煦一夜未归,原来是因为身边有她,唐云浅的脸都要扭曲了,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快要不保了。
自从唐云舒走后五年,他没有再碰过自己一下,并且两人一直都是分床而睡,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恩爱有加。
但是不一样的是代觅珊长着一张和唐云舒有七八分像的脸,而且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意识到了危机,唐云浅自知自己即使使出浑身解数,薛天煦也不会再留恋自己一下,与其这样天天杞人忧天,不如抓紧时间转移些财产,使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一个计划渐渐的在唐云浅心中萌芽。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薛天煦向来是不屑的,只是刚才迫于母亲的哀求,他才不轻易的坐那。
对于唐云浅,他早就没有感情可言。当初娶她也是因为她生于小家小户,人微言轻,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
后来他发现她并不如自己当初看到的那般模样,想要领娶唐云舒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跑了。
因为顾及唐云浅是她的姐姐,所以薛天煦这五年来一直养着唐云浅,为的就是有一天,看看她会不会和唐云浅联系,毕竟是她姐姐。
可是五年过去了,你到底在哪。
薛天煦上楼还是直接进了书房,他记得两人最后一次温存就是在那张书桌上,他双手触碰着书桌,仿佛上面还有她的气息。
从抽屉夹层中取出了一张唐云舒的照片,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
最近对她的思念已经到了极致,薛天煦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了吧,明明自己身边缠着不少莺莺燕燕,但是始终却忘不了她。
唐云浅上楼后不死心的又端了一盘水果进了书房。
“天煦,我给你端了水果。”
她到底要看看薛天煦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清眼前人后,薛天煦直接把放在书桌上的水果盘大手一挥,全部摔到地上。
红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得唐云浅不禁浑身一颤。
薛天煦把照片小心的放在抽屉里,抬头冷眼盯着她惨白的脸:“谁让你放书桌上,嗯?”
唐云浅被他这个样子吓的不轻,声音颤抖到:“我只是进来看看你。”
“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进来。”薛天煦对着她毫无感情的抛出几个字。
吓的唐云浅赶忙出来,她已经看清楚了,那张照片正是唐云舒的。
这个贱人,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