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轮到千帆看的时候,千帆已经睡着了。急诊室的医生并不是专业的儿科医生也看不出来具体的症状,只能让她明天再来一趟。
唐云舒无奈抱着熟睡的千帆又上了车,回到家里结果就看到薛天煦一脸盛怒的在客厅瞪着她。
她此时身心感到疲惫,因为千帆的咳嗽还没有好,感冒的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看到薛天煦阻挡在自己的面前,她才不得不开口说:“千帆生病了,我带他出去看看。”
薛天煦看她瘦弱的臂膀抱着千帆,虽然想伸手接过千帆,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唐云舒作自受的,一定是她没有照顾千帆,才让千帆的病情反复的。
于是对着唐云舒满脸怒意的说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带千帆出去必须向我报告。”
唐云舒淡淡的看他了一眼:“说完了吗?说完我可以上去了吗?”
然后头也不转就直接抱着千帆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千帆急着上厕所结果是拉稀,感冒引起的症状似乎是越来越严重。
张嫂端着刚熬好的汤药给唐云舒端了过去安慰道:“可能是药还没有喝完,所以药效有些慢吧,小孩子生病就是这样反反复复,你不要太担心。”
虽然张嫂这样安慰着她,但是唐云舒的一颗心始终安不下来一直悬着,千帆从来没有这么严重的生过病。
她又喂着千帆把药喝完,千帆刚喝完药躺下,薛天煦就带着尤晔来了。
对于他的到来,唐云舒感到好奇,尤晔自我解释道:“可能我还没有给你郑重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自己是一个专业的儿科医生。”
听到这里唐云舒急忙的说道:“千帆之前是由于感冒引起了发烧,我带他到医院看了看,喝了一天药之后,病情有些缓解了,但是昨天晚上突然又咳嗽不止,今天早上又突然拉稀了,我觉得他的病情好像是越来越重了,你来帮他看一下。”
听完唐云舒描述之后尤晔走上前去,让千帆张嘴看了看他喉咙舌头。
然后突然看到床头的药碗,把它端起来闻了闻眉头紧皱的对唐云舒说道:“这是什么药。”
唐云舒解释:“这是医院之前开的中药,说小孩子吃这个药退烧没有副作用我就让厨房每天给千帆熬了些,怎么了有问题吗?”
尤晔严肃的说道:“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里边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听到这里唐云舒腿突然软了,差点跌到地上,被旁边的张嫂扶起来了,张嫂也是满脸诧异的说道:“药是我亲自照看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前两天看到的何姨鬼鬼祟祟的在厨房里不知道忙活些什么,一看到自己,就连忙惊慌的出去。
薛天煦眼睛紧紧地瞪着张嫂,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于张嫂的为人,他倒是相信,张嫂已经在薛家工作了二十几年了,他突然想到前两天让管家介绍过来的何姨。
于是让门口站立的佣人把管家和何姨一块儿叫过来,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唐云舒房间里站着这么多人也是禁若寒蝉,不敢出声小心地站在屋里。
而何姨听着千帆不停的咳嗽声,想到前两天唐云浅让自己在药里边下的别的药粉,就心虚不已腿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薛天煦看着张嫂的毫不畏惧,管家的茫然无措和何姨的惊慌失措顿时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但是还是依旧问着从管家开始询问。
“何姨,你是在哪儿找来的?”
管家一五一十回答:“何姨是我的老乡,因为家中有一个经常赌博的儿子缺少工作,我看她为人也挺老实可靠的,所以就把她介绍了过来。”
接着薛天煦又开口向何姨:“前两天给千帆熬药的时候你在不在?”
何姨的身体此时抖的已经像筛子一样了,口齿也不清清了,舌头说话的时候一直打着结:“”给千帆熬药的时候我不在呀。”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张嫂打脸了:“前两天给千帆熬药可一直都是你的工作,每次要给千帆端药的时候你都借口肚子疼,是我帮你端了过来。”
此时薛天煦已经知道了何姨就是最后下药的凶手,他眼睛冰冷注视着何姨:“厨房里边儿可都是有摄像头的,一会儿我会去看摄像,如果你让我发现你说谎的话,就不单单是送监狱里边儿这么简单,说不定你的儿子会不知不觉得横死街头。”
何姨听完这句话之后,再也站立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在地板上磕的咚咚作响:“对不起,我错了,这是我的错,是我偷偷下的药。”
唐云舒听到她的话之后愕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千帆只是一个小孩子,跟你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对她下如此狠手,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有什么我跟你过不去的事情,你冲我来呀。”
何姨此时已经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不停的扇着自己耳光:“唐小姐,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晕了头,听信了别人的话。”
薛天煦耳尖的听到她说着这句话,目光森然的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听信的别人的话,你听信了什么人的话。”
何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又慌忙的朝薛天煦不停的磕着头:“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人的错,和她人无关,都是我的不对。”
她欲盖弥彰的表现更让薛天煦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是谁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谋害自己的儿子千帆,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了起来,青筋暴起。
“说出背后是谁指使的,如果你不说的话,你进监狱不要紧,难道你忍心看你自己的儿子惨死街头吗?不要怀疑的我忍耐力,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把前因后果全部给我交代清楚。”
看着千帆痛苦的神情,和因为剧烈咳嗽不停流出来的眼泪,他的心都是揪在一块儿的。
何姨听到他威胁的话语,不再犹豫开口说道:“是唐小姐让我这样做的,她帮我还了儿子的赌博钱,我之前再三确认她说药对小少爷没有伤害,我才敢放的,不然就算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这样做啊。”
“唐小姐?”薛天煦眯着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唐云舒。
何姨慌忙开口解释:“不是唐云舒小姐,是唐云浅。”
听完她的话,薛天煦眼中浮现出想要杀人的表情,又是唐云浅这个贱人。
他扭头从唐云舒房间出去,下人战战兢兢的待在唐云舒房间,唐云舒看着心烦,让他们也出去了,只留下了尤晔。
尤晔挑眉看了看唐云舒:“唐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记得自己带这次一共来了三次,好像记忆里每次来,这个女人都是最受伤的。
第一次是脚被烫伤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个女人的脚面,还好自己带来的特效药有用,不然又要落下疤痕了。
第二次是她流产自己来了,当时整个床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一度以为她会因此丧命,没想到她从鬼门关里游荡了一圈又回来了。
而这次是她自己的儿子被人下药,自己来了,最后最受伤害的应该还是她。
明明自己好兄弟看她的眼神是含着爱的,但是两人看起来又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看来世间的爱情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幸好自己现在还是单身,他这样庆幸的想到。
唐云舒看着怀里气息不平稳的千帆,眼中含着泪花对他说道:“你能帮千帆开些药吗?那些药我也不敢再让他吃了。”
原来是这事,来之前薛天煦已经给他说了个大概,药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所以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了开好的药,唐云舒惊讶的看他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把药掏了出来。
尤晔得意的笑笑:“我说了我是神医,自然能提前料算到。”
唐云舒配合的笑了笑。
唐云浅刚起床正在屋里梳妆打扮,就看到薛天煦打开门一下子进来了,她嘴角含着笑意,看来薛天煦也不过如此终于把持不住了来找自己。
由于她还没有把睡衣换下来,所以挑起睡衣的衣带往下拉了拉,裸露出来大片的肌肤,风情万种的走到薛天煦面前,软糯的声音开口说道:“天煦,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天煦一巴掌煽了下去,直接把唐云浅打懵到了地上,唐云浅捂住自己肿起来的脸庞,因为疼痛她眼里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
身体不停的往床边退去,楚楚可怜的说道:“天煦,我怎么了,你怎么打起我来了。”
薛天煦冷眼注视着她不停的演戏,要不是因为看她是一个女人,他早就把她给打死了。
他坐在了沙发上,犹如一个王者,开口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打你?你不觉得好笑,千帆的感冒迟迟不会好,要我告诉你因为什么吗?”
听完他的话,唐云浅心中一片了然,但是还是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口说道:“千帆不会好,你不应该问我,你去问唐云舒啊,是她没有照顾好。”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薛天煦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