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好像彻底消失了。
不过她有妈妈留下的房子和财产,至少能衣食无忧。
最近有不少家长反映,附近有闲散流浪人员,应该让物业注意安保。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家长们反应的人。
身上裹着一件大衣,头发乱糟糟的,遮住半张脸。
我想提醒他不要在附近游荡。
当我靠近对方后,他抬起头,我才发现是辛雨。
她整个人变得很不对劲,嘴中絮絮叨叨,眼神疯狂。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想刚后退,辛雨忽然抓住我的肩膀。
“你跑什么?如果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为什么要跑?你是不是很害怕,抢了我的首席,抢了我的名誉,连陆辙都不理我了,都是你的错。”
辛雨的力量很大,我一边呼救一边挣脱,而辛雨却拔出一把水果刀,扎向我的脖子。
我抬手挡了一下,刀划破我的手臂,扎进了锁骨下方。
我惨叫出声,辛雨拔出刀,又飞快地扎下第二刀。
保安以及路人早就被她这幅癫狂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死在辛雨的手中时,一辆车直接开过来。
车子驶到我们旁边时,车门忽然打开,撞到了辛雨。
辛雨和我同时摔倒,但辛雨压在我身上。
那辆车还没有停稳,陆辙已经跳下车跑过去。
他不顾辛雨手中的刀子,抱住她的腰将人甩到一边。
“程雪?你怎么样了?”
陆辙捂住我的伤口,眼中明明充满恐怖和担忧,但还在努力安慰我。
“没事的,都是皮外伤,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缝几针就好了,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看陆辙这幅惊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幸好我们没有离婚。”
陆辙不解。
“离婚了,我做手术连签字的人都找不到。”
“程雪,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开玩笑。”
我看到保安没有制住辛雨,她拿着刀出现在陆辙背后。
我连忙提醒陆辙小心。
陆辙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躲开,反而张开双臂将我笼罩压在身下。
我看不到眼前,只能听到陆辙压抑的闷哼,以及刀子反复扎进皮肉再拔出的声音。
警察赶到时,辛雨捅了陆辙七刀。
最严重的一刀扎穿了陆辙的肝脏。
我挨了三刀,伤势比陆辙轻多了。
陆辙昏迷了两天,醒来时,我正在感谢陈盛:“陈哥,谢谢你愿意帮忙照顾——”
陆辙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声音沙哑喊道:“程雪,我可以照顾你。”
我好气又好笑,让他老实躺着。
“你在说什么,陈哥是来照顾你的,你这么重,万一有我帮不上忙的地方呢。”
陆辙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问我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输了血,缝了十几针。你比我严重多了,医生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肝脏。你当时为什么不跑?”
陆辙拉住我的手:“我说过了,以后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他才说了几句话,就满脸疲倦。
陆辙闭上眼睛,小声说:“你说的没错,幸好我们没离婚。至少医生切我的肝脏时,你可以签手术同意书。”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开这个玩笑的时机也很糟。但是,幸好我们没有离婚。”
……
辛雨因谋杀未遂,判刑二十五年。
狱警联系我,说辛雨在监狱内受伤了。
我去了之后,发现辛雨脸上有不少皮外伤。
狱警说,原本辛雨和妈妈都在这个监狱,但是妈妈却要求转监。
看来她已经被辛雨伤透了心。
女监内的犯人听说辛雨的白眼狼行为,没少欺负她。
辛雨一看见我,立刻扑在玻璃上尖叫:“妈妈呢,为什么妈妈不理我了?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见到我就转监狱。”
“她转了监狱,那我怎么办?她不能不管我。都怪你,你不仅抢走了陆辙,你还抢走了妈妈。”
此刻的辛雨就像是个巨婴。
“不是我抢走了他们,是他们不爱你了。”
辛雨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用头撞向玻璃。
“骗子,你骗我,是你,没有人爱的人是你。”
狱警拖走辛雨,玻璃留下几块血迹。
我到停车场,刚上车就看到陆辙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忍不住说:“你现在就应该继续躺着养伤,而不是跟着我来这里。”
“你来看辛雨那个疯女人,我实在不放心。”
我握住陆辙的手。
辛雨说错了。
有人用生命在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