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三个人满载而归。
看着车里几乎都快堆不下的礼品袋,李黎心里顿时有些感慨倪筱漫的“财大气粗”。
不过倪筱漫今天的行径落在姚雪的眼里,却让姚雪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无他,漫漫刷卡刷的这么痛快,还不是因为傅霖川对她疼爱?
儿女生活幸福,就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最大心愿!
而傅霖川因为心里存了事,没过多久就从许梧桐这里告辞离开,回公司处理了一下公事之后,就急匆匆的回了家。
只是一推门,发现家里空空荡荡,各处都不见倪筱漫的踪影。
“奇怪,难道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傅霖川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想到今天的惊鸿一瞥,心头顿时又是一阵火热,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倪筱漫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跳动着的“傅霖川”三个字,倪筱漫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一口深呼吸后才按下了接听键,假装平静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
傅霖川努力想要绷着脸,可说出来的话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温柔。
“在我爸妈家。”
倪筱漫回答的干脆利索,却也没有丝毫隐瞒:“反正你也不回家,我回我爸妈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我今天回家了。”
傅霖川脸上一黑,咬牙切齿的道:“你赶紧给我回家,都已经结婚了,还隔三差五的往娘家跑,成何体统?!”
“拜托,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好吗?!”
倪筱漫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况且我又没有卖给你,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想要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
一口气说完,倪筱漫没有给傅霖川反驳的机会,“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可电话那头的傅霖川,瞳孔骤然一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重新亮起来的屏幕——这个女人竟然敢挂自己的电话!
“倪筱漫!”
傅霖川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倪筱漫从电话的另一端拖过来,狠狠的压在床上教训一番!
心里纠结了几秒钟,傅霖川还是很快跟自己内心的欲望达成了妥协——再次拨打了倪筱漫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这优美却又冰冷的声音,傅霖川眼睛里的怒火顿时更胜了几分!
原来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泡温泉,倪筱漫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了自己早睡的心情——这个“任何事情”当然指的就是傅霖川,所以在挂了傅霖川电话之后,就干脆直接关了机。
“砰”的一声,傅霖川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指节处传来的痛觉让傅霖川心中的愤怒值瞬间飙到了临界点!
闭了闭眼睛,默默的平复心情,傅霖川忽然意识到,倪筱漫似乎越来越有本事让自己火冒三丈了……
北风呼号,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不少不一样的氛围。
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在共享天伦,也不知有多少人形单影只,能躲避得了刺骨的寒风,却躲避不了凄凉的心境。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比如倪筱漫,比如傅霖川,比如……傅黎升。
晚上十一点,傅黎升一个人驱车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房产。
四周漆黑一片,傅黎升关闭了车灯,从车里拿了一只手电,就大踏步的进了房门。
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和打扫,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阴暗的味道,傅黎升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用一只手做扇状在鼻子前扇了几下。
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傅黎升这才深吸一口气,缓步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杂七杂八的堆了很多杂物,可傅黎升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一口大缸面前。
使劲把这口大缸挪开,一个洞口赫然出现在了傅黎升的眼前。
原来这地下室别有洞天!
傅黎升拍了拍手,眼眸中略过一抹阴翳,拿着手电直接钻进了这个洞口。
十几步之后,这个洞就变得宽敞了许多,又走了约莫三十步,整个密道豁然开朗——只见面前出现一个铁笼子,笼子四周的铁栅栏,每一条都有儿童胳膊那样的粗细,里头黑黢黢的关押着一个黑影,四周弥漫着阴冷潮湿混合着屎尿的难闻味道,常人恐怕扭头就要往外跑,可傅黎升却仿佛什么都闻不到,一步步慢悠悠的来到了那团黑影面前。
“嗬,嗬……”
黑影发出了浓烈的喘息声,傅黎升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顿时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恨意!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根本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也正是因为如此,笼子里的人才会渐渐变得疯狂,变成了如今这半人半鬼的样子……
定定的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等眼睛里的狠戾逐渐消散,傅黎升这才深吸一口气,想要转身离开。
只不过刚走了没两步,笼子里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傅黎升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重新转过身来,一脸阴寒,再次一步步来到了那人面前:“你笑什么?”
“哈哈哈……”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大笑,一直快要把傅黎升的耐心耗尽了,这才渐渐停了下来,只是眼睛里的疯狂并不输傅黎升:“傅黎升,你又遇见不顺的事情了,对不对?”
声音嘶哑暗沉,犹如从地狱中一步步爬出来的厉鬼:“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报应!”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撩起了头上凌乱的长发,将那张又脏又丑的脸一下子展露在了傅黎升的面前。
傅黎升心头猛地一跳,看着对方那被大火烧过的骇人模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的报应?哈!”
回过神来,傅黎升脚步一下子定住了,用不输给那人的气势狠狠的盯着对方:“我会不会有报应不知道,你也看不到!可是傅永年,现在你的报应,我可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