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随着一看:“这,他,他们……”
此时此刻,正往这边走来的一大群人,不正是王爷入的头个村,那全村的百姓?
离开时,死气沉沉。
再见时,如此精神。
“天杀的,是谁说的朝廷害人,王爷害人,本夫人喂的是毒药的?瞎了你们的狗眼,全都出来,把他们全揪出来,让他们给本夫人仔细看看,这些站着的可是早上才喝了药,他们人人口中被本夫人毒死的魂?”
这气势,无声就上来了。
哪还需要筹集人手?
莫说是三天了,按照这种自发人数,与越来越自觉的速度,百人一起熬药,日夜不停的放,仅仅才过去了两天,整个睢阳全解决了。
瘟疫死城,全民复活。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悦:“好,好,赏,平阳王办事有功,朕要重重的赏,还有太子。”
他说话看向下方的戚长笙:“这次救灾你也有功,朕心中有数,定不会赔了你。”
“父皇严重了,这些皆是儿臣分内之事儿,万万不敢居功。”
“嗯,其余各地药方可已送到?”
“回禀父皇,近路的已全送到,冀州那边恐怕还要几日。”
“皇上。”这时,李公公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一本厚厚的折子:“启禀皇上,睢阳知府上折。”
他前脚才看完戚长风的,全是睢阳救灾成果的好消息,后脚就是睢阳知府,想来说的也差不多,总归高兴,再看一遍无妨。
皇帝甩袍一坐,手一伸:“拿来。”
这折子的确是厚了点,拉开后,字体密集,竟从头写到尾,半分空白都没浪费。
他倒是有耐心。
皇帝挑了挑眉,细细的看下去后,表情从笑容满面,到笑容消失,再到最后阴郁不堪、阴鸷暴怒!
他手上折子“啪”的一扔:“畜生,这个畜生,朕倒是造了什么孽,生下如此混账东西!”
戚长笙脸色一变,忙不迭的捡起奏折一看,睢阳瘟疫致死百姓,哪还是上次传来那几千人,经后统计,已足足达到了一万三千余人,其中一半都是被耽搁了救治,活病死的。
皇帝看了怎能不怒?
但他继续看下去后才知,这竟只是个开头,譬如睢阳百姓自我了结,生离死别;也譬如为人母亲含泪送儿上路,撕心裂肺;又譬如平阳王为救染病孩童,竟徒手去抓利器,割伤了手……
这种种种种,都无疑在表达一个信息,睢阳百姓因错下药方,无数人家家破人亡,遍处哀泣,而罪魁祸首……
皇帝不得不再想起罪魁祸首,还越想就越愤怒,哪怕终身囚禁都太过便宜似地。
不得不说,这坑是最后一个,也是最狠一个,让愤怒下的皇帝重又想起了他犯下的种种。
结党营私、勾结吴王、蓄谋通敌、刺杀太子……
他但凡再狠心点,哪还有那么多的后来?
畜生!
忤逆子!
皇帝拍案一声:“传朕旨意,将那畜生贬为庶民,收回皇子府,关押宗人府永世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