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是大事儿,人人避之不及的同时,谁若能有办法解决灾害,那便是大功一件,封赏自然是不用说,戚长风身为王爷、皇嗣,哪怕他脸有瑕疵,真若拿出什么砸人功劳,皇储之位可就算坐上去一半了。
况且,他屡立战功,本就有人想要保他上位,可结果,他居然放着这么大的功劳不要,拿出去分给太子?
说是分给,太子能做什么?
戚长风的做法妥妥就是自己干苦力,太子享荣誉,别说旁人听的会觉得他是疯子,连皇帝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打一开始就错了?
戚长风却是极肯定的颔首:“是,父皇。”
皇上当即吸了口气:“太子能有你,实在是他的福分,这后半辈子也没什么可害怕了。”
说着,他起身走到戚长风的跟前,近距离的看着他道:“你说的,朕准了,但要记得,万事小心,你可是朕最挂念的儿子!”
“是,父皇。”
“皇上,您又伤怀了!”戚长风与云锦初离开后,李公公上前伺候着,笑着说道。
最近皇帝格外爱伤怀,伤怀戚长霖带给他的失望,且是一而再三,譬如他找来刺杀太子的替死鬼。
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闻声。
皇帝又叹了口气:“朕这几个儿子,风儿最像朕,却也最不像朕,他若能有一些野心……”
他欲言又止。
此刻也不知自己怎会想那么多,太子也不差,且没过错,况且,太子根基更稳,心也比他更狠,的确更适合做储君。
另一边。
云锦初被戚长风送出宫后便自己上了马车,一个人回了太医府,而后飞虎才折了回去。
这会儿已巳时末。
她走到花园岔口时,犹豫半晌要不要现在去找云冼提醒他下,却还没犹豫出个结果,耳边忽然一声唤:“锦儿?”
云锦初扭头看去:“爹,您怎么还没休息?”
这路是去老夫人那的。
“是祖母又不适了?”
“你祖母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前些日子暑热,有些暑气,吃了几服药,已是大好。”
“嗯。”
“爹听说你今日去济世堂了。”云冼话锋一转,有骄傲,也有心疼:“治病医人固然是好事儿,但你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也切记不可劳累过度。”
“爹。”看云冼那一脸疲惫可比她累多了,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城中闹瘟疫了,爹这些天除入宫上职,切忌哪也别去。”
“……瘟疫?”云冼顿时瞪大了眼:“你从哪得知的?此事儿可上报了皇上?”
“嗯,已同皇上说过,但爹还要记得,不可张扬。”
“……”云冼都听傻了,但他傻着傻着就明白了,张扬出去除了人心惶惶也没什么益处,而永远不会知道,云锦初之所以想封锁消息,为的不过是戚长霖。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翻身,她又哪能给他送机会呢?
非但这次把他前世功劳扼杀在摇篮中,更要让他得知时大局已定,除了看着眼红、愤怒,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