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也是如坐针毡,倒不是不敢去太后那,而是皇后早早就差人来送了消息,说清楚了缘由,也告知了云锦初已无性命之忧,但皇帝也下令,不准任何人去。
去的越多,越乱。
戚长霖的尸体还没被运出去,就被皇帝藏在了太后宫中,家丑不可外扬,如何他也不会传出皇子弑君逼宫的事儿。
太后知道他也是给自己留脸,毕竟是她养了多年的,传出去便是给人话柄,闹不准还要说她教的。
至于那夜太子带来的人,各个都被封了口。
如今。
所有人都只以为宫里那夜是来了许多刺客,猜忌之下,八成就是南齐派来的人。
这也算是个解释。
皇帝也遮人耳目让人明面顺着这方面查,背后则是在清理戚长霖所有余孽,以及追杀穆言。
傍晚时候。
云锦初终于清醒过来,云冼给她把了脉,毒是清的差不多了,就是失血过多人太虚弱了。
他抹着眼泪,心疼的不行:“皇上已经下令,不得任何人来打扰,太后娘娘也暂搬去偏殿,皇后娘娘还送来了许多补身子的珍品,皇上、娘娘隆恩浩荡,锦儿可要记得。”
这说到底,不过是对她的弥补。
云冼明白,话却得说。
云锦初淡淡“嗯”了一声,看向床边抓着她手,静静守着她的人:“王爷昨夜回来的?”
“嗯。”
“睢阳瘟疫全解了?”
“嗯。”
“王爷也受伤了?”
“没事儿。”戚长风轻轻抚着她的额头,眼里尽是心疼:“对不起,是本王回来晚了。”
他若再回来的早上那么一点……
云冼听着这话,除了自责、心疼,还有数不尽的情绪交杂着,他不禁左右看了两眼,这屋似乎就他们三人……
“王爷,老臣去看看药,锦儿劳烦王爷照看了。”
“伯父放心。”
“老臣告退。”云冼退身而去,走到殿门口时还不禁回望了眼,心疼女儿是真,可扪心自问,有多少人能如他的女儿一般,住在太后的正宫寝殿,还有王爷贴身伺候?
没了,没谁了!
云锦初听着寝殿门关上的声音,忽然看向了她的药箱:“王爷去帮臣女拿些东西。”
“你说。”
“药箱里有个红色瓶子,取一颗药丸。”药箱里瓶瓶罐罐很多,但红色的只有一个。
戚长风很快就拿了过来,一颗黑褐色的药丸:“解毒的,还是治伤的?”
什么都不是。
云锦初微微一笑,有些无力的张开嘴巴,由他将药丸放进口中,咽下去后才道:“这是毒药。”
戚长风:“……”
他眼珠子猛地一瞪,几乎是下意识举动,身手就要去抠她的嘴巴,却被她一把抓住。
“王爷,你听臣女说。”云锦初缓了口气,朝她勾了勾手:“近一点,我有点累。”
“你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戚长风几乎是在咬牙。
“没事儿,我舍不得死,但我不能白白挨了这下。”她示意戚长风耳朵凑近过来,而后小声说道:“琉璃居药房第三个架子第一排有个蓝色花纹的瓶,等下王爷亲自取来,喂我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