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男子口中的布又被拿了下来,耳边便响起了一声:“你有一个时辰考虑,但若有一个字的假话,我会让你知道代价。”
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男子此刻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这几个字,他满眼恐惧的瞪着云锦初,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是左相,是李奎山,是他让我干的。”
“他给了我一包药,让我偷偷放在药材包里,就是那几个人,就是试药那几个人。”
“他想对那些人下手,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他还威胁我,用我全家威胁我,如意郡主饶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我若死了,她们就都没法活了!”
“药呢?”青书厉声喝问。
“药?”男子一阵恍惚的想,猛地想了起来:“还有,还有,我防了他一手,我没全都撒进去,在我口袋,还有一点。”
“你若敢说慌,你就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司南去搜药包时,青书举起拳头便是一通威胁。
吓的男子连连求饶:“我没说谎,真的一个字都没敢说谎,如意郡主饶命,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小姐。”司南果然搜出了一个白色纸包,不大,但也不小。
云锦初拆开一闻:“是黑麻粉。”
这玩意儿不是毒药,但与她药方中一味药材正好相克,服下后会出现呕吐症状,紧跟着就是呕血,而诊脉的结果,除了药物不当外,什么也查不出来。
果然够狠。
如此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她医术不行,配制的药方出了问题,瘟疫能不能解决尚且不说,日后她的医名都将毁于一旦。
轻则回去闭门思过,日后再没有人信她,济世堂倒闭是必然,重则,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再出几条人命,皇上想不重重责罚她都不行。
她想一把玩死戚长霖,戚长霖何尝不是想要借机一把玩死她?
云锦初又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巴里:“现在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好向你主子交差。”
男子:“……”
“这颗药丸可抑制毒发,但要每日一颗,否则你会死的更快,更惨,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飞悦拔剑一挑。
男子松了绑,立刻跪地:“知道知道,小人一定全听郡主吩咐,只求郡主饶小人一条贱命,小人什么都听!”
“你出来的久了,只怕惹人怀疑,等下记得找个好的理由,否则……自己办不好事儿,也是会死人的。”云锦初话音落,飞悦又一脚踹。
“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郡主,那明早的药现在要去换掉吗?”飞悦问。
“不用,明早还那么熬药,只需在熬好后掺上些水便可,这药量本就没下太多,再有一半白水稀释,最多就是出现呕吐症状,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小姐是想将计就计?”墨画恍然大悟,一脸崇拜。
云锦初微微一笑:“总不能让人白忙活了,你们也只管陪着演戏便好,该动手时也无需客气,闹大一些,闹到皇上那去,如此才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