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叫在场见者皆惊,但戚长笙知道,她说的是禁足一事儿。
“父皇,回宫路上儿臣听如意说起,当日并非她药方下错,而是遭人陷害,被人下了药。”
“陷害?”皇帝再次瞪大了眼:“下药?”
“皇上,老奴亲眼所见,那宅子里头欢声笑语,压根没死一人,全都健健康康壮壮实实的。”李公公适时补刀。
皇帝这下脸色就变沉了,沉眸凝视了云锦初会儿,一声厉害:“说,你给朕仔仔细细的说,究竟何人竟敢在这药上做手脚?”
“回禀皇上,臣女已将那人抓获,就在大宅中,但据那人所说,是对方以他母亲、妻小胁迫,所以便将功赎罪,供出了对方是谁,与臣女演了一出戏,闹出了假死之相,给了臣女研制出一次清瘟疫药方的时间。”
“是谁?”
“左相府管家。”
“李奎山?”皇帝震惊之际,勃然大怒:“去,把他府上管家给朕带来,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多大胆?”
胁迫?
还陷害?
皇帝殊不知他是有多笃定,他的一番作为就能为某人赢来大位?
方才有多开怀,现在就多愤怒。
但这却还不是最愤怒的。
李公公瞄着太子表情,他知道自己该站哪边,又该何时示好表忠心,便在此刻小声说了一句:“皇上,老奴去宣旨时,在门外候了一会儿,听到郡主与殿下说起睢阳药方,郡主似乎早早就命人送去了救命方子,却不知为何……”
皇帝:“……药方?”
这次,他看向了太子:“送去睢阳的药方?”
戚长笙脸色也不好看,下意识看了云锦初眼,就是这一眼,无声中便砍了戚长霖一刀,而后他才为难的道:“回禀父皇,的确是有此事儿。”
皇帝:“……”
“前几日如意郡主拿给儿臣一副药方,说是一次清的方子还没研制出来,而这副药方可在那之前暂控制住传染,只是其中有一味名叫寒蝉的药,煎法特殊,只有平阳王知晓禁忌,要儿臣务必送到睢阳平阳王的手中,却不料……”
“不料什么?”皇帝脸色愈发难看。
“儿臣亲自挑选十名精卫,不料一个不剩,药方也不翼而飞。”
“如意,你可知道?”
“回禀皇上,臣女是刚刚才知道的。”
“那便是说,你不知药方被劫,在发现遭人下药时便将计就计,给自己争取了安逸时间?”
“回禀皇上,正是。”
“儿臣本是想去告知如意药方被劫,再要一份亲自送去睢阳,但父皇已下令禁足,五皇弟又……”他这个“又”说的好,一下就把戚长霖的脖子塞进了白绫里。
但这还远远不够。
按云锦初说的,睢阳方子害死人命,是煎药方法错了,只要按她说的避开禁忌,便能控制瘟疫。
只要证明这点,那便是铁证如山在,一切都能不攻自破。
上官仪发挥余热的时候来了:“皇上,老臣斗胆,恳请圣上面前亲自试药一试,看看这送往睢阳去的药方,究竟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