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顺长所在意的确实只有公冶子卓,因为公冶赞早就死去,是死在林啸手中!
而林啸此时也同样不需要去在意一个死人,更不需要去在意一个必死之人,所以在公冶顺长目光紧张之时林啸也仅仅是再扬一扬双眉…
“公冶子卓已不再是公冶子卓,从他脱困却把你留在这里那时他就已经只有一个公冶子卓的躯壳和记忆罢,控制他的是血鬼残魂,而你…不过是被血鬼残魂所利用的可悲之人。”
“血鬼…残魂,那是什么!”
公冶顺长确实紧张着,只因为公冶子卓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上灵界之后唯一的亲人,所谓父子天性,不过他却忘了一件事情,公冶子卓若是真还记得他是他的父亲,当初脱困之时就不该把他继续留在旧府的灵珠园内,还在最短的时间寻到最为普通的混元兽与之认主再把混元兽带去,为的只是随时追踪林啸的足迹!
而至于血鬼残魂公冶顺长自然更是半分不知,因为他始终被困在旧府和仙府的轮换之间,纵然每一次在仙府和旧府之间的更换也是被林啸点昏之后收在灵袋之中,甚至他身在何处都是由被血鬼依附的公冶子卓来代之判断!
面对公冶顺长此时的紧张,林啸却只摇一摇头…
“你不是见过公冶赞被杀之时的记忆影像么?大致就是那样罢,他的身体、他的神魂,控制他的却已不再是他,不过这一次控制公冶子卓的是血鬼之魂罢。”
“不可能!不可能!”
公冶顺长忽就怒吼了。
林啸则轻轻呼一口气…
“信与不信随你,你已是必死之人,若还有机会再去见到那被残魂附身的公冶,自己去问,不过我认为这个机会已然不大…”
说时五指已向着公冶顺长眉心抓去,一团记忆被抓取出来,随即直接捏散!
公冶顺长随即眩晕!
林啸右手如血,立时又向公冶顺长身前抓去,公冶顺长体内的十二转帝珠直接被抓取了出来!
公冶顺长一声惨呼终是昏去!
林啸右手依如血凝,十二转帝珠被血色寒冰包裹收入灵环之内,伸手再抹去公冶顺长神识中一丝记忆,目光随即回视…
“我们走罢,王城应该很快又要到了。”
风翎儿和颜夕舞双眉微皱,目光轻凝,却还是点一点头,此时公冶顺长倒是有几分可怜,偏偏又算得咎由自取!
而在两人身侧,终于未言的水芙苓在此时则叹一口气…
“他其实只是受了血鬼残魂的蛊惑罢!”
皱眉中的颜夕舞却在立时斜目…
“西主是在可怜他么?或是西主没有听到他还想要报那公冶赞之仇?又或是西主认为那时的公冶赞之死与西主没有扯上任何关系故尔想留着他日后与那血鬼残魂一道来寻我们报仇?”
元灵大陆之时颜夕舞与水芙苓便有着死结,此时的颜夕舞看水芙苓依然极不顺眼,原本却是林啸对水芙苓的绝对信任让她更为不爽,这种信任绝对超过了对她和风翎儿,纵是危难之时把旧府之匙也留给了水芙苓!
水芙苓同样轻轻皱一皱眉!在其眼中,颜夕舞在元灵大陆之时身为血狱魔灵的林啸身边最亲近的两人之一,上灵界之后对林啸的信任和了解竟不如自己,纵然被林啸略有疏离又能怪得了谁?
不过心中虽有不满,在看到林啸转来的目光之后还是轻轻呼一口气…
“可怜必有可恨之处,怨不得人!我们走罢。”
说时率先转身!
颜夕舞再挑细眉,水芙苓之言她似乎并不满意,一边的风翎儿却将之拦了,此时毕竟不是吵闹之时,要知道林啸此前就多受背叛又遇郝星石之死以及与血亲之人决裂,此时又遇相近之时其心性必然又有变化,所以在拦下颜夕舞之后,风翎儿把目光转向林啸…
“我们快些离开罢,这一次若能摆脱王城的纠缠,你便安心入定,等入了祖修之后自然就不再怕王城追杀。”
林啸目光也迎风翎儿那一双灵目,终也缓缓呼一口气,右手挥,去了周围的血雾屏障,以血灵把三人罩了,一步跨走!
屋舍内除了昏去的公冶顺长已只剩下莹莹之光!
“……”
“……”
从仙府中透过传送法阵入千亿里之外的旧府,之后出旧府再把仙府收入府匙玉板,风翎儿三人留于仙府之内,灵主和澜雪凭空而现,府匙交到灵主手中,由灵主向海域深处破虚而行万亿里才止!
谨慎!连续受人背叛和出卖,林啸不得不如此!
海域的云层,重新隐入仙府,仙府内荒域,灵主一手轻轻展动,面前影像出现,竟是此前并洲外海那处海底空间屋舍中的场景!
灵主随即回身看向林啸…
“可以了,那留于屋舍中的窥视法镜已然开启,你在这里就可以看到。”
说时再招呼了一下澜雪…
“丫头,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之事,随我走罢。”
林啸目微凝!
澜雪也眨一眨眼睛,忽然就向灵主嘻嘻笑起…
“灵主太急了,王城是否还有别的方法寻到仙府尚不知道,帮人帮到底,我们就在这里多留两日,你总不能带走了那恶婆就不再管这里的事情罢?”
林啸随也回身…
“澜雪说得对,就请前辈多留几日罢,回头林啸必然谢过!”
灵主轻轻锁眉!
助林啸绝不是他的本意,即使此时他也并非没有自己的担心!那万年血鬼残魂是他古地之海的死仇,助林啸除了有着澜雪不断蛊惑的原因,希望林啸有一日能够帮古地之海险血万之患却是更大的目的,只是他无法确定此举究竟是不是引虎驱狼,到时又会不会引火烧身…
也就在锁眉之时,澜雪又伸手拉起其衣袖撒起娇来,总之是一定不想此时就走的!
灵主尚在犹豫,影像的场中忽就出现了人影!
王城的王使!
终是找到了并洲外海!
灵主把撒娇的澜雪拉入怀中,澜雪盯向影像之时果也不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