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诺和彩蝶来到洗衣房,正如彩蝶说的那样,里面所有的仆人都当她们是空气,司徒诺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这里的头儿是谁?”
这时,一个年级看起来四十多岁满脸褶子的女人走了过来,满是鄙夷的神色,用傲慢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大福晋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司徒诺示意彩蝶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那个胖女人,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翠”依旧是傲慢的语气,司徒诺很生气,可是现在不是收拾她的时候,让事情在发展一会吧,“你把这些衣服拿去洗干净,三天后我会让彩蝶过来取。”
然而阿翠这个笨女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触礁,现在的司徒诺灭了她的心都有,“福晋,恐怕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这里还有别的夫人的衣服,所以还是你自己去洗吧。”
司徒诺依旧是笑着的,“你真的不打算洗吗?”
“福晋,我们真的没有时间。”阿翠转身的时候还补了一句,“自己有手有脚不知道洗啊,王爷又不宠爱,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
声音不大,可是偏偏钻进了司徒诺的耳朵里,顿时,一股火冲上心头,“站住”然后走到阿翠的前面说道,“你把你最后一句话再给我说一遍。”
虽然王爷不喜欢司徒诺,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赐的婚,之前在后面骂骂就算了,现在被她听到了,阿翠结结巴巴的重复了刚刚的话:“自己有手有脚……不知道自己洗啊?”
阿翠的话音刚落,司徒诺一巴掌就上去了,力道很大,阿翠被打倒在了地上,此时的司徒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她冷冷的说:“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怎么应该给主子说话。”接着司徒诺蹲下来,笑了笑,又在她的右脸上来了一巴掌,说:“这一巴掌是让你明白自己只是个下人,主子交代的事情只有无条件服从哦。”
司徒诺似乎记起一些事情,趴在阿翠的耳边说,“我知道你丈夫三年前出事残了一条腿,而你的两个孩子都很小,为了拿更多的钱,你才敢这样对我,不过,你现在最好是想清楚,如果还要继续下去,那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儿女,不信的话就试试。”
从她的话里面阿翠能够听出来司徒诺这次肯定能够做到,她赶忙爬到司徒诺的面前,求饶:“大福晋,求您放过他们吧,以后奴婢会好好听你的话。”阿翠一个劲儿的磕头。
司徒诺起身说道,“只要你好好听话,一切都好商量。”她刚刚说完,司徒静就进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全部看见眼里。
“姐姐,你干嘛和一个下人过不去,况且你也没有资格在这里闹事吧。”司徒静脸上是妩媚的笑容,语气中还有明显的嘲讽,所有的仆人都屏住了呼吸,平时大家都听惯了二福晋对大福晋的冷言冷语,可是刚刚的事情让他们心有余悸。
司徒诺平静的笑了笑,说:“资格?司徒静,你应该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主子教训下人,按照规矩,作为侧福晋的你应该更没有资格说话,难道你出嫁的时候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吗?哦,对了。”她的嘴角再度向上扬了扬,说:“她当然不知道如何教你规矩,你母亲是京都名妓嘛,整天只知道拉客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司徒静的脸都气绿了,虽然大家知道这些,可是没有人敢说,现在被司徒诺赤裸裸的提出来,她肯定生气,“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你最好是能够将我整死,否则我怕后果你承受不起。”司徒诺的脸上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司徒静看着她的背影恨得直跺脚,看了一还在发呆的仆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说完也走了。
“小姐,你今天真的是太让人解气了。”彩蝶手舞足蹈的说,这两年来自家小姐受的苦太多了,因为小姐不记得了,所以她也不想再说。
然而,司徒诺并没有太高兴,她在想司徒静会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上一次已经死过一次,这次又是什么呢?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彩蝶问道。
“没什么,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司徒诺躺倒床上,她搞不懂,原来的司徒诺和南宫辰青梅竹马,而且从遗留的记忆中她知道南宫辰很喜欢司徒诺,为什么成亲之后是这番场景,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司徒诺猛的坐起来,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怜,已经是深秋了,她却只有两件厚衣服,看色泽应该是穿过很多次了,不会吧,这个南宫辰也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也是大福晋,却给的如此寒酸,本来想试试古装的她 ,瞬间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关好衣柜,重新趴在了床上。
事情果然像司徒诺想的那样发生了,只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小姐,小姐,不好了。”大清早的,彩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司徒诺微微皱了一下眉,边整理衣服边说,“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对不起小姐。”彩蝶能够听出来司徒诺有些生气,缓了一口气,说:“洗衣房的阿翠死了,尸体被浸泡在了湖水里。”
“她不是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会死在湖里。”
“不知道,几个福晋都过去了,王爷也去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吧,过去看看”司徒诺不是个喜欢挑事或是凑热闹的人,可是她明显感觉到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
当司徒诺道湖边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看到她都让开了位置,“王爷。”司徒诺俯身请安,而南宫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倒是一旁的司徒静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姐姐,阿翠用死来逃避你的威胁和毒打,你现在应该高兴了吧。”
司徒诺厌恶司徒静的嘴脸,瞥了她一眼,走到阿翠的身边,蹲下来检查尸体,确实像司徒静说的,阿翠身上有明显被毒打的痕迹,“阿翠是被打死后扔进湖里的,死亡时间是午夜左右。”此话一出,她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之前从来没有和法医这行打过交道。
“哦!姐姐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见过?”司徒静咄咄逼人。
“从她的尸体上就可以找出来,如果死亡时间短的话就不可能出现隐隐约约的尸斑,而且刚才我有拍她的肺部,没灌水的声音,所以我断定阿翠是死后被抛尸。”她再次被吓到了,可是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推着自己不得不说。
“姐姐,看来父亲让你学的这些今天全部用上了,不过,有人看到你昨天晚上找过阿翠,之后她就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阿翠?”司徒诺冷冷的问道,司徒静没有说话,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静儿,你觉得阿翠有什么值得我去杀的,因为她长期拒绝为我洗衣服吗?太可笑了,下人只要稍微训斥一切就搞定了,没必要大开杀戒,再说了,就算是我杀了她,会将尸体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吗?你应该多用脑子想想,学学你娘。”
“你……”司徒静气结。
“够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徐叔,把阿翠埋了,多给她家里给点钱。”
“是,王爷。”
南宫辰冷眼看了司徒诺一下,便拂袖而去,“二妹,在你不确定能够成功除掉我之前,这种伎俩还是少用,否则会惹祸上身的。”说完也走了。
沈月玲是来看好戏的,被这么一闹,完全没有了心情,随后也就走了,安蓉从来对这种事情就没有兴趣,所以刚开始就没有来,司徒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她没有想到司徒诺会逃脱,而南宫辰明摆着就不想惩罚她。
气冲冲的回到房间,司徒静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贱人。”她的眼睛里面露着凶恶,恨不得将司徒诺千刀万剐。
小莲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她从小跟着二小姐,只要二小姐一生气,她就会遭殃,十四岁那年二小姐受了气,拿起茶杯就扔在她的头上,差点连命都没了,所以她现在更加不敢动了。
“哎呦,谁惹w我们的大小姐了。”南宫辰人未到声音先到了,显然从他的声音里面早已没有了刚才的不悦。
“没什么,只是你现在有姐姐了,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司徒静有点闹别扭的说。
南宫辰笑了,走过去抱着她说,“你还不知道本王得心思吗?她只是个挂名夫妻,要不是有皇上,本王早就休了她。”
司徒静知道不用再演下去了,她转身抱着南宫辰说,“王爷,今天你干嘛不惩罚她啊,如果不是她,阿翠也不会死。”
“她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福晋,如果在调查下去会牵扯到一些人,本王不想让最后的美好也遗失掉。”
司徒静并不是笨的无药可救了,她能够听得出来南宫辰话里面的意思,很显然,南宫辰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昨天受气,所以就想出这么一招,没想到,却被南宫辰识破,好在他比较宠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姐,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啊?”站在旁边的小红问道。
“很明显,阿翠的死和司徒诺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大家闺秀会对尸体研究的这么高?”沈月玲满脑子的疑问,和司徒诺相处这么久了,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对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了解的。
“刚刚二福晋有说,大福晋之前学过这个。”小红提醒道。
大将军家里的孩子怎么会去学这个,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从司徒诺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事情很蹊跷,之前的司徒诺除了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会去,再加上不受宠,所以不喜欢说话,逆来顺受,更别说今天当众收拾司徒静了,沈月玲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司徒诺变了,“看来司徒静终究会被踢出王爷府,我们必须改变一下策略。”
“小姐,你的意思是和大福晋拉近关系?”
沈月玲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大福晋虽然开始反抗了,可是受宠的还是司徒静,我们先看看形势。”
她才是司徒诺口中的聪明人,也许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沈月玲是沈耀庭的私生子,因为父亲太怕老婆,所以只能将她藏起来,直到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为了生存她跪下来求父亲,然而在沈家,她并没有感受到温暖,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懂得如何看别人眼色行事,当她嫁给南宫辰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这座封闭式古宅里面的关系。
一直以来,沈月玲一直奉承着司徒静,只是想要一点点权利,让沈夫人也试试她所受的苦,所以她要接近司徒静,要和她搞好关系,然而,司徒诺的改变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如今她要从长计议,如果走错一步,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