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吃了一惊,很是心疼的看着那个蜷缩着小小的身体睡着的小姑娘。
向阳阳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着说:“颜姐,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能够及时的看清楚程毅妈妈的真面目,就不会让诺诺在那个环境里面待了这好几年。”
颜如玉轻轻地拍了拍向阳阳的手背,说:“事情已经发生,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后悔,而是要把孩子从她自己的世界里面拉出来。”
向阳阳低头擦了擦眼泪,使劲点了点头,向阳阳见到颜如玉之后,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正好孩子睡着了,向阳阳拉着颜如玉的手,说:“颜姐,我的父母平反从农场回来之后,身体都不是很好,他们的工作也不能继续下去,没办法就把工作给了我弟弟还有我弟媳,程毅呢,他是他们家最不受父母喜欢的孩子,要不然家里几个孩子也不会是他去农村了,好在程毅自己争气,考上大学,后来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原想着,程毅是他们家最争气的孩子,他的父母怎么也不会虐待程毅的孩子啊,程毅的孩子还是他们的亲孙女呢。”
向阳阳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更多的是悲愤,她费尽了千难万难,前世经历凄惨,好容易回来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原想着就能凭着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的做好工作,慢慢的走上人生巅峰,谁知道,竟然会在婆婆这里遭遇滑铁卢,向阳阳生撕了那老虔婆的心都有。
向阳阳那个时候才知道,程毅的妈妈是个口蜜腹剑的人,她一个有着两世经历的人,竟然没有看出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程毅跟家里的关系也不是多么的紧密,当初家里有一个下乡的名额,程毅的爸爸就给程毅报了名,程毅背着行李就去了凌家村,后来更是没有怎么回过家,考上大学之后,在大学里面上了半个学期的课了,家里的兄弟听到消息才找过去。
这些事情程毅没有跟向阳阳说过,两个人毕业之后,一直到分配了工作,要结婚了,向阳阳才跟着程毅去了他们家一趟,当时的感觉还不错,觉得程毅的妈妈是个挺明事理的人,说话也好听,后来向阳阳生了孩子,出了月子,她要上班的时候,需要找一个能够帮自己照顾孩子。
程毅是家里几个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程毅的父母主动过来,说他们帮着照顾诺诺,向阳阳虽然对程毅的父母早些年的做饭颇有微词,可是,她觉得程毅是家里几个孩子当中最有出息的,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想要跟程毅搞好关系,那就要好好的照顾程毅的女儿。
两年多的时间,向阳阳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被照顾的很好,向阳阳每个月都会给婆婆家送去两袋奶粉,那奶粉还是程毅托了关系买回来的,而向阳阳,为了公婆能够好好的照顾女儿,每个月还要给婆婆一笔钱。
可是,那些奶粉,并没有到程毅的女儿的肚子里,都去了程毅另外几个兄弟的孩子的肚子里,而程毅的女儿,不仅吃不好到好吃的,还经常被程毅兄弟们的孩子欺负。
那天,向阳阳下午没课,就想接着女儿去百货大楼买两身衣服,她在婆婆家院门外面听到里面孩子尖利的哭声,大门从里面关着,向阳阳顾不上敲门,抬脚就踹。
大门虽然是两扇很厚实的木板门,可已经用了很多年,风吹日晒的不结实,向阳阳心里牵挂着女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把两扇木门给踹倒在地上。
院子里面的景象已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向阳阳的脑孩子,每次一想起来,向阳阳就有一种想要去婆婆家里打砸一顿的欲望,她跟程毅放在心尖上疼的孩子,被两个又胖又壮的男孩子压着倒在地上,那两个孩子想要抢诺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挂件,诺诺不让,两个孩子一边骂着一边把诺诺给推倒在地上。
大门倒在地上的声音吓得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子愣在当场,向阳阳眼尖的看到,他们手里拿着自己买了给诺诺吃的饼干,瞬间,向阳阳被一种欺瞒的羞辱笼罩,她快步上前,一把一个把两个孩子拎起来扔到一边。
俩孩子又是惊吓,又是被向阳阳的动作弄疼了,一边哭一边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们,你凭什么打我们?”
向阳阳已经把哭的快要没声的女儿从地上扶起来搂到怀里,说:“你们凭什么欺负诺诺?”
一个孩子喊道:、“她一个丫头片子,为什么不能欺负,我奶奶说了,我们吃好的要让她看着,我们喝奶粉也要让她看着我们喝。”
向阳阳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然被这样对待,看俩男孩子还要上前撕吧在自己怀里的诺诺,使劲一扒拉就把俩孩子扒拉着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程毅的妈妈提着一个篮子从外面过来,看到在院子里的向阳阳,愣了一下,接着就说:“哎哟,小向啊,你怎么过来了?”
向阳阳冷笑连连,说:“我要不过来,我还不知道,我给你钱请你帮我照顾孩子,你让我的孩子吃不到我们买的饼干,喝不到我们买的奶粉呢。”
程毅的妈妈赶紧说:“哎哟,小向啊,你这是什么话啊,你把孩子放到我们这里,我们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帮着你们照顾的。”
向阳阳看着程毅妈妈脸上伪善的表情,冷笑一下,从兜里掏出来两块巧克力,对那两个男孩子说:“来,你们俩过来,我问你们点事啊,你们要回答的好了,我就把这两块巧克力送给你们,这可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程毅的妈妈听了向阳阳的话,赶紧喊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向阳阳已经问道:“诺诺是不是喝不到奶粉?诺诺是不是经常被你们欺负?”
一个男孩看着向阳阳手里的巧克力,一个劲的点头,说:“对对,奶奶说她是个丫头片子,不用吃好的喝好的,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是我跟弟弟的。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你赶紧把巧克力给我。”
向阳阳把巧克力往上举了举,继续问道:“你们俩是不是经常打诺诺?”
另外一个孩子赶紧说:“我们俩没有奶奶打的多,诺诺饿的哭了奶奶就会用指头戳诺诺的额头,戳的多了,诺诺就不哭了。”
向阳阳红着眼睛看着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的婆婆,把巧克力往俩孩子怀里一塞,把诺诺放到房门口,进去之后抓起一把凳子就开始砸。
向阳阳觉得,如果不把心里的这股子破坏的欲望发泄出来,她能疯了,她其实是想把婆婆那张伪善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狠狠的踩几脚的,但是,她还不知道程毅的意思,她现在打砸了东西,最多也就给赔点钱,如果打了人,后果有可能是自己承受不来的。
听着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动静,程毅的妈妈一边哭着一边进去要拦着向阳阳,向阳阳举了举手里的凳子,指着程毅的妈妈,厉声喝道:“我这两年给了你多少钱?我就是把你们家这些东西全砸了也能给你们买一套新的,你离我远点,要不然,不小心砸到你身上你也是活该!”
向阳阳砸完了就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程毅接到信之后,先回家看了诺诺,看到自己的女儿蜷缩在床上的瘦小的身影,心疼的厉害,向阳阳跟他说:“你妈那边你看着办就是,不管怎么说,不能给他们一分钱的赔偿,这是他们欠我们的,我的孩子,我花了钱的,他们却这样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我就是拼着什么都不要,我也要替我的孩子讨回这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