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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我这才知道，楚乔泽逼着儿子儿媳生孩子。
且不说他们都人到中年了，儿媳生孩子也有危险。
而且儿子儿媳都是丁克，他们在一起时便说了，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要过自己的世界。
我和季舒都没有反对，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活法，我们不打算干涉，也不会妄加指责。
儿子进来气得猛灌一口水，坐在沙发上生气。
“我妈也是，跟着他胡闹，非逼着我们生孩子，你看我们都多大岁数了，再说了，我们丁克，那就是不愿生啊。”
儿媳望向我也是祈求的眼神。
“爸，你劝劝吧。”
我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他们怎么会觉得我能说动他们两个呢。
我摆摆手，自嘲地笑笑。
“我已经是局外人了，哪还有说话的份，回去吧。”
儿子脸色变了变，儿媳也没了胡搅蛮缠的劲儿。
我送走他们，电话在楼梯响起，我还能听见儿子笑嘻嘻地声音。
“喂，爸……没啥，我很快就回家啦。”
“您注意点儿身体，搁家待着，我俩回来做饭。”
我摇摇头，我自己亲手养大的我能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嘛。
他好强要面子，事业心比天大，只要楚乔泽出钱帮他整事业，他什么都能接受。
以往都是我做饭，他们三个各干各的，也不会来帮我。
我之前觉得这样也挺好，照顾他们就是我退休后最大的乐趣。
可我现在不那么觉得，我最应该照顾好的是我自己这把老骨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归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我白日里练练书法，晚上去散步慢跑，身体感觉强健了不少。
我还能看到季舒上传的视频，视频底下的评论褒贬不一。
“季奶奶这次的光打得不太好哦，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季奶奶好像憔悴了不少，要注意身体啊。”
“怎么不见许爷爷啊，想念温柔小老头了，爷爷奶奶要一直恩爱幸福啊！”
视频里的季舒确实憔悴了不少，黑眼圈重了很多，看上去有些气血不足。
她生孩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我学习中医，细细将养，才让她的身子好起来，如今又是差了许多。
与季舒不同，没了以往那些操劳，我的身体好了不少。
没事我就去公园转两圈，跟人唠唠嗑，回家再给自己做点饭菜，看会儿电视。
总觉得这样的时间过得飞快，没有在厨房累得腰酸背痛，没有日夜操心季舒的身体到睡不着觉，身心舒畅。
我去超市买菜，还碰到了季舒。
她挑挑拣拣，眼神不太好使，被人吼了一句。
她独自一人忙忙碌碌，嘴里念叨着油麦菜，却拿起了菠菜。
我将油麦菜递给她，又将菠菜拿了出来。
“这个才是油麦菜。”
季舒有些惊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憋出了句谢谢。
我大度地摆手，接着买自己的东西。
季舒喊住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能帮我挑挑菜吗？”
我指着牌子，略有所思，问了一句。
“你不识字吗？”
季舒被也噎住了一般的神情，看着我脸上有些薄红。
“许淮安……这么些年，谢谢你啊。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辛苦，把我们都照顾得很好。”
我扶了一下镜框，微笑。
“没事，以后这些事就是你一个人的活了。”
季舒菜都没买完，就结账了，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我说错了？
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楚乔泽，他搭着别的老太太的手，兴冲冲地跳着广场舞。
见我从旁路过，他忙追了上来。
“哎呦，老许！”
我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他悬在半空的手停住，笑容在脸上凝固。
“害，你看你，还记仇呢不是！”
“这季舒啊，一直喜欢的就是我，不然你看四十年过去了，我一回来，她还不是一脚把你踹了，你说是不，善良的接盘侠？”
我不语，楚乔泽更加得意。
“你说你真的烂好人啊，替我养儿子，还替我养媳妇，贱不贱呐？！”
“你就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狗，没人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