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去的路上,温漓冷静地将孟晏舟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
只是心底到底有些烦乱,等红灯的间隙,她降下车窗透气。
外面正好有人冲过来发放传单,是按摩刮痧的,温漓没来得及拒绝,索性随手塞进包里,重新启动引擎离开。
到家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谢斯年居然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倏而起身,快步朝她走来,“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话音刚落,他眸光蓦的定在温漓脖颈处,那刺目的红痕,验证了他内心的猜测。
“这他妈是什么?!”谢斯年双眸猩红,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拽过她手腕,“你他妈在外面有了人?”
温漓被他扯的一阵踉跄,反手甩开他的桎梏,“放开我,别心里脏,看谁都脏,我不过是去刮了个痧而已。”
“你他妈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这是刮痧的痕迹吗?”谢斯年怒吼。
温漓觉得讽刺,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他自己在外面莺莺燕燕没断过,却要求她为他守身?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对,我是在外面有人了,这个人还是你费尽心思舔上的好兄弟孟晏舟,你满意了吗?”
谢斯年闻言,怒火反而越发高涨。“他看上你?温漓,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孟晏舟是谁,整个海市最金尊玉贵的存在。
所有名门千金削尖了脑袋想往他身边挤,都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温漓一个即将破产的落魄千金,也配被他看上?
更何况,圈内谁不知道,她不要脸的跟在自己身后,跟了十年,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早就将她踢出儿媳妇的考虑范畴。
谢斯年越发认定温漓是为了掩饰那男人,才会胡乱攀扯,“那野男人到底是谁?”
温漓看到他眼底清晰的鄙夷,心里发凉的同时,也对过去的自己感到可笑。
十年,她爱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畜生。
“想知道,不如你自己去找。”温漓说完,扭头离开。
可是谢斯年突然一把拽走她的包,一股脑将东西倒在地上,各种物件碰撞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种种敲击着温漓的神经。
“谢斯年,你干什么?”温漓冲过去制止。
谢斯年一把将她拦住,面色沉冷,“你不是让我自己找吗?”
他从地上捡起手机,熟练的解锁,开始翻找起各种软件,微信、电话、短信……
可是毫无所获。
最后看到备忘录时,谢斯年蓦的愣住,里面事无巨细的记录了有关他的各种信息,爱吃的、不爱吃的、忌口的……
一条条,都是当初温漓跟在他身后的卑微缩影。
它们在此刻化作无数扭曲的笑脸,正肆意张扬嘲笑着她的愚蠢。
温漓眼神冷凝下来,嘲讽的看着谢斯年,“怎么样,谢总,找到我出轨的证据了吗?”
谢斯年怔怔,余光扫到脚边的刮痧传单,原本的猜忌瞬间去了大半。
他抬头,想说什么,在看见温漓通红的眼眶后,立时软了态度,“对不起阿漓,我只是……”
温漓却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转身便上楼回了房间。
她拿出行李箱,开始打包东西。
谢斯年紧随其后,见状抢过她手里的衣服,急声道,“阿漓,你这是做什么?!”
温漓抬头,语气平静的可怕,“既然你如今已经有了新欢,又猜忌我有了别人,不如直接解除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