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青声音隐约在颤抖。
杀手榜上，杀手头像变灰，表示杀手陨落。
没过多久，排名更新。
杀手排名自动向前补充一位。
也就是说，原本排行第四的杀手自动补充排行第三。
这位排行第四的杀手懵逼了。
【我操，哪个哥们这么牛逼，直接让我排名无痛晋级了？】
【排名第三那老兄特么的比阎王还难杀，怎么一夜之间死翘翘了？】
【老子第三了？】
【一觉睡醒，老子他妈居然排第三了？？？】
从那一连串的问号可以看出这位杀懵逼且复杂的情绪。
很快，底下评论就多了起来。
【哈哈哈鸢大佬亲自出马，你就偷着乐吧！】
【身价暴涨，羡慕了。】
【从今天起，你得把鸢大佬当祖宗给供着。】
这个杀手更懵逼了，【第三那老兄挺有勇气啊，敢去刺杀鸢？】
鸢在暗网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
神秘，强大，身份成谜。
没人敢得罪她。
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姜杳并不知道暗网里所有用户再一次因为她一夜无眠。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看完暗网论坛，纳兰青艰难地闭了闭眼。
鸢杀了杀手榜第三。
可是杀手榜第三明明是去刺杀姜杳的……
为什么……
为什么……杀手榜第三的尸体照片会出现在鸢的ID下面？
姜杳和鸢……
纳兰青脑子乱糟糟的。
某个荒谬的猜测几乎要从喉咙中呼之欲出。
他蓦地想起上次在京市时的刺杀。
傅昀尘重伤。
杀手有去无回。
刺杀的是姜杳，对纳兰家展开报复的却是鸢。
也是因为那次鸢的报复，纳兰家元气大伤，一夜之间从帝都顶级豪门跌至豪门末流。
甚至隐隐要被踢出豪门之列。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纳兰家如今却还是风雨飘摇，苦苦维持。
这一切都是鸢的手笔。
鸢和姜杳到底是什么关系？
纳兰青敛眉沉思。
“你说什么！？”纳兰红猛的掐紧掌心，尖锐的指甲硬生生断裂，她尖锐质问，“杀手榜第三怎么会陨落？”
纳兰青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他已经猜到——
或许，从始至终，姜杳就是鸢，鸢就是姜杳！
她们从来都是一个人！
可笑的是，纳兰红竟然还死咬姜杳不放。
谁能承受得起鸢的报复？
从一开始对姜杳出手，纳兰家的覆灭就已经有迹可循了。
纳兰红怪异地皱了皱眉，“不对！我从来都没对鸢出手过！”
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对鸢出手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纳兰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鸢怎么会和姜杳扯上关系？”
她咬牙，猛的把手机砸向纳兰青。
“砰”的一声！
纳兰青闷哼一声，温热黏腻的鲜血从额角缓缓往下流，“啪嗒啪嗒”流了满地。
他沉默站在原地，“姑姑息怒。”
青年隐在暗处。
拳头捏紧，交错的青筋脉络有力地鼓动。
他不想暴露姜杳的身份。
姜杳救过他母亲。
纳兰青眼神有片刻的迷茫。他总觉得，不只是这样。
还因为别的什么……
额头好痛。
可是，心脏更痛。
手指并拢，轻轻摁了摁胸口，纳兰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纳兰红却还没消气，胸脯剧烈起伏，俨然气得不轻。
“这个姜杳还真是命大，一次两次都能躲过去！”
手机屏幕蜘蛛网似的四分五裂。
纳兰红也没来得及看到姜杳发的那条帖子。
【少来烦我。】
姜杳的身份，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纳兰青既不想姜杳的身份被纳兰红知道，也不想纳兰红继续作死得罪姜杳。
在姜杳看来，他和纳兰红是一体的。
纳兰红刷的仇恨值，姜杳同样会尽数算在他头上。
即便他不知情。
纳兰青不想和姜杳做仇人。
他捏了捏拳头，斟酌着语气尽量不触怒纳兰红，“或许鸢和姜杳认识……所以鸢才会出手。”
“为了不得罪鸢，家主最好还是……不要继续刺杀姜杳了。以免鸢再次对纳兰家展开报复，现在的纳兰家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纳兰红冷笑，“她一个黄毛丫头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和鸢扯上关系，一次两次不过是巧合罢了。”
姜杳认识鸢？
怎么可能！
纳兰青皱了皱眉，捡起手机，把手机卡拔出来重新插到新手机里。
登录暗网，找到鸢的暗网账号，他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
她不在线。
纳兰青顿了顿，点开和鸢的聊天栏，打字，【我知道是你，姜杳。】
发送成功。
在对方关注他之前或者回复之前，他只能发送一条消息。
纳兰青耐着性子等了一会。
聊天栏却没有一丝变化。
纳兰青垂了垂眼，刚要退出去，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来自鸢。
纳兰青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知道是为“鸢”这个名号，还是为了这个ID背后的少女。
鸢太神秘了。
没人不会对她好奇。
纳兰青同样如此。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纳兰青心脏却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那又怎样？要夸你聪明么？】
带着些微调侃的语气。
纳兰青忍不住翘起唇角微微笑了笑。
他抿了抿嘴唇，【也可以。】
另一边姜杳看到这条消息，诧异地挑了挑眉。
纳兰青这是吃错药了？
她没再回复。
纳兰青又发来一条，【纳兰红做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抱歉，你有没有受伤？】
姜杳更懵逼了。
纳兰青这是想做什么？
“宿主。”
系统冷不丁出声。
姜杳慢条斯理点了点键盘，淡淡“嗯”了声，“干什么？”
系统故作深沉地叹气，“宿主还看不出来吗，这个男人想泡你。”
姜杳:“？？？”
系统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地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想泡你，他干嘛要着急和纳兰红撇清关系，干嘛还要关心你受没受伤？”
“可以。”姜杳真诚道，“你现在像个人了。”
系统:“？”这是好话么？
听起来怪怪的。
不管，宿主一定是在夸它！
姜杳回复的内容依然很简短:【少来烦我。】
“小朋友在看什么？”傅昀尘歪着脑袋凑过来，声调慵懒。
姜杳躲闪不及。
屏幕上的内容被傅昀尘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