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还能想到这些——除了韩冲这种一看就是故意捣乱的,其他的队友那不是越多越好吗?
人越多,思路越宽,加起来的武力值越高,破阵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结果这群人现在就开始怀疑起我这个出主意的了?这种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闯到第二关来的。
不过也有可能第一轮他压根就没通过,所以才一点经验都没有,遇到点什么事情,不先寻找解决办法,而是对同伴加以指责。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朝着花花公子投去了怜惜的眼神:脑子不好使的确不是你的责任啊。
好在张风净是个能拎得清的,在发现我被指责后,挡在了我的身前,与花花公子对峙道:“行了吧,刚才你也不兴高采烈地觉得找到了重点信息吗?现在和之前估计的不一样了,就开始推卸责任?大老爷们儿家家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花花公子被怼得无话可说,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愣是一句能反驳的都没说出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张风净的家世摆在这儿,花花公子并不是很想得罪他。
琴琴作为张风净的女朋友,自然是要站在他这边的,但是看她男朋友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有穷追不舍,只是站到了张风净身边表示支持。
我们这边四个人,我,云潇柔,和这对情侣,而韩冲还有他的狗腿子则和花花公子站在一起。
“哎呀……不要吵嘛,我看也不是多大的事,幻境中死去又不代表现实里也真正死去,我们这次估计失误,再调整就好了呀,而且我看也不一定是估计失误呢。”
说话的是之前在我们交流过程中一直没有开口的光头胖子,他看起来十分友善,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倒是挺能引起人的好感,只是这人在之前存在感简直低得像没有这个人似的,连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一时也觉得有些奇怪。
光头胖子可能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这才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来:“在下洪寺,少林寺弟子,几位施主稍安勿躁。”
佛教一脉身份特殊,往往不被认为是玄学一派,而是单个独立出来。
但是玄学各家往往都对他们有着极高的好感,毕竟高僧们行走人世间行善积德,只是这次我竟不知道还有少林弟子参加了,想来这次大比也真的是藏龙卧虎。
洪寺继续说道:“我以为,姜施主说的没错,那位侍者的确就应该是有可以触发的关键行为才可以杀人的,实际上看起来我们是被约束的,他身上的约束也并不比我们小。”
“但是小僧之前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位女施主之前未曾做过违反侍者要求的话,那么她的死因就应该与这个无关,死亡,除了开罪侍者可以触发,应当还有别的触发机制。”
我恍然大悟。
洪寺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单纯的听侍者话就可以,那我们甚至不需要做太多,只要听话人家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长此以往总能有一天找到这个酒店的关键之处。
“洪寺的意思是,除了侍者这一头,还有别的死亡触发点?”我向洪寺询问道,看他点了点头,想来他也是这么理解的。
张风净也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和我想得差不多,眼睛一亮,把洪寺拉到了我们身边:“兄弟,咱不跟那群非要搞割裂的傻子计较,但是人家割裂咱也没办法,你跟我们几个合作呀?”
实际上我觉得张风净这么做挺对的,一个到处找事遇到问题吓得要死的韩冲,一个看起来全程都在打酱油的狗腿子,还有一个遇到问题只会推卸责任的花花公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价值,遇到问题了,背后捅人一刀都说不定。
我们很快就分成了两组,韩冲他们也不是很稀罕和我们合作的样子,而花花公子则属于被排挤了,只能和韩冲一队,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愤愤不平。
虽说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了,但是我并不想什么都瞒着他们,总觉得一个队伍能否集体通关,可能也是和积分挂钩的。
所以我还是选择用正常的音量问他们:“你们觉得,另一个触发点应该是什么?”
“我……有点想法。”琴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和洪寺一眼,发现我们脸上并没有露出类似于鄙夷之类的神情,不由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看过很多电影小说一类的。”
“就……它不可能无限之地让我们在这个酒店内寻找答案,或许另一个契机就是,它会选择,每天……杀掉一个人。”
听到琴琴这句话,我霎时间觉得毛骨悚然,却又无比合理——如果是这样,那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白领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直接丢了性命。
“但是白领大概之前也做过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张风净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可能完全随机,只是现在她已经死了,我们可能也找不到什么头绪了。”
“那也不一定。”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走到白领女士的尸体前仔细端详。
白领女士穿着十分得体,我如果没有记错,之前一路上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以至于我扫视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她的小手指骨露出来了。”云潇柔直视着白领的尸体,指出异样所在。
指骨?
我向那处望去,发现白领女士的右手小拇指处,竟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这样的伤痕,却并没有看出有什么血迹,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是什么时间产生的。
琴琴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我认识风净之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法医,但是天生有阴阳眼,时常看到一些脏东西,后来认识风净之后,才踏入玄学这一行。”
她俯下身仔细观察白领女士的小手指,几分钟后,沉重着神色站了起来:“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这位女士的小手指的伤,在来到幻境之前就应该有了,不过也就是今天的事儿,以至于她可能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