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搬山术,大概也只有他们对于五行的亲和力,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给这样一个山体做这么大的手术。
所谓风水师和五行术士不对付,其实在曾经两边的关系反倒是挺好的。
只是随着发展,一脉单传的五行术士逐渐走向歪路,两边也就越来越远了。
其中也不是没有五行术士看不惯自家这种拿着能力学邪术用邪术的行为,分家出去开辟了新派别,但更多的五行术士五行术士喜欢傲视普通人自认为高人一等。
之前我们在白洛山见到的那个幻境中的人,同样也是曲玟口中那个“姓孙的”,就属于我说的第二种。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那个人可能多多少少还有些瓜葛。
五行术士寿不过73,并且是一脉单传,按理来说不应该像大白菜一样满哪儿都有,但是像姓孙的那样,都可以随随便便教曲玟一些邪术了,可能也不是很在乎“一脉单传”这个传统。
只是不知道这位使用五行搬山术的人,到底是姓孙的本人,还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你提五行搬山术的时候,那个大师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你注意点儿。]
艾芷茗给我传音道。
那个大师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脸,脚上穿着登山靴,大夏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果然,我看看能不能把他诈出来,芷茗你想到他是谁了吗?”
“刚才听你说话的时候,脑袋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可惜当时顾着关注大师表情去了,没有抓住那一丝灵感。”
“没事,尽力就行。”
“卧槽你们背着我私聊?”是薛齐鸥的声音。
“哟,了不得,竟然能听到了啊?我和你大师兄去武当的路上时,你还听不到呢。”
传音术是可以选择对象的,所以我和艾芷茗传音时一直允许薛齐鸥听见,只是估么直到现在他才掌握传音术的技巧。
“那是,我现在的修为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你们别瞧不起我好吗?”
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我们交换了一下情报,就没有继续扯皮了。
秦楚楚念叨着“五行搬山术”,看着有点手足无措。
我想到可能在她的角度我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忙补救道:“五行搬山术是五行术的一种,但是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除了与五行元素的亲和力,同样多多少少还懂得一些机关技巧,这种人倒也称得上是人才了。”
“但是除了气运的泄露,还有煞气啊。”
“气运泄露,同样山中阴气外泄,但的确本该无法形成规模化的煞气,”我给薛齐鸥解释说:“但是如果有什么聚煞镇之类的将它们强行收拢聚合不让溢出,同时又能干扰到灵气,倒也不是不可能。”
“机关技巧……”艾芷茗重复了一遍,眼睛一亮,她看向那个大师,目光笃定:“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大师神色戒备,皱着眉头看她:“小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唐家人,你之前来艾家拜访过!”艾芷茗震声道。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毕竟那时候的我只是个小女孩,但是我的姓你应该听过吧?”艾芷茗眯着眼睛,却没有错过大师的任何一丝表情。
她知道大师是今天早上才见到她的,期间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是叫她“芷茗”没有带姓。
“我姓艾,你有印象了吗?”她步步紧逼:“小的时候我听到过你和我父亲交流的声音,当时你问我苗疆的蛊能不能使人复活,得到否定答复后你又问怎么样能让尸身不腐——你和那个孙什么是一伙的!”
尸身不腐?这可和做僵尸什么的太搭边儿了。
“别拿我和他比!”大师,或者应该叫唐大师了,怒吼着说:“我跟他不一样!他是疯子,我只是想让一个人活过来罢了!”
“我懂了。”秦楚楚轻柔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却透着一股冷意。
“安均龙我问你,你知道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我知道啊,他是我找来的大师啊?”安均龙全程游离在外,可能都没搞懂我们所说话的含义,见到秦楚楚面如寒霜,支支吾吾地开始解释。
“好、好吧,他的确不是我找来的,是我爸妈提到你们家这个事,然后说他们一直和这个大师关系好,让我拉着他过来帮你的,我想揽工就说我找到的人……”
“那你知道,他就是你父母之前派过来祸害我家气运的人吗?!”秦楚楚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带着无限的怒意。
“楚楚,你在说什么呀?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呢?是不是又是姜风云调拨?”
“诶你真是没脑子啊。”艾芷茗抱着胸开始嘲讽:“罢了罢了,还是别让你当个冤死的鬼了,我就给你解释一遍,听不明白就算了。”
“这位唐大师想要复活一个人,当初找了艾家不好使,于是和一个没人性的姓孙的认识了,可能姓孙的说能复活那个人?所以他就和姓孙的学习了一些东西。”
“但是可能缺材料缺钱,你家人就雇佣了他,就好比现在——他就打算直接把我们全部就地解决掉,是不是?”
唐大师默默地摘下了一直戴着的口罩,诡异地勾了勾嘴角:“大致没错。”
安均龙估么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而我们现在关注的问题却不是这个了。
就像艾芷茗所猜测的那样,他要对我们下手。
他应该就是安均龙父母派过来的,忽悠自己脑袋里装浆糊的傻儿子是去给秦楚楚送温暖,实际上呢,送炸药包还差不多。
这人就是来看秦楚楚找来的人,也就是我,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正能力的。
如果没有,那就由他出面解决,表面上看起来是没问题了,实际上气运泄露煞气成形现象只会愈发严重。
但是如果有——那么我们这些知情者大概他都要干掉了,标准的亡命之徒。
“别怪别人。”唐大师抽出了藏在登山靴里的刀,护腕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变出一个小型的弓弩,甚至已经架上了箭。
“要怪,就怪你们推测出来太多,看得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