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闻言,眼睛一亮:“那不就是侍者吗!侍者力气又大,这些零部件也都是他放的,所以对于没有收拾零部件的就由他来收拾掉,这样子的?”
“不会。”我反驳道:“侍者杀人的契机,咱们之前已经确定了。”
我拿出一个笔记本,当着他们的面画了起来。
“你们看,侍者杀人的契机,是目标,也就是我们这些选手不听他的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反抗。”
“而娃娃杀人的契机,是它们残缺的身体,让他们在幻境中引人逃脱进而杀了对方。”
“那个完整的娃娃另算,她是特殊的,并且她现在也已经被我弄残了。”
“也就是说,除了这些,还应该有一个,力气很大并且和他们一伙的东西,才能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乔椒。”
张风净揉了揉太阳穴,自暴自弃地瘫在了床上。
“要不是路迟易没死,按着你的说法我都要怀疑他就是凶手了。”
听到这话,我猛然睁大了眼睛。
实际上,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还有一点我是没有提到的。
在走之前韩茜儿曾经说,这次比赛,好像有人透题了。
如果是透题的选手,很可能原先生会把他们安排在我们的对立面,加上当时路迟易的行为的确过于莽撞了些,莽撞得不像是能随随便便通过海选的选手。
如果他死后成了鬼魂的话——
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把这个怀疑告诉其他几人,但心里却在这方面多留了些注意力。
如果路迟易成为了我们的对手,那这件事可就更加难办了。
张风净那句话被我打了个哈哈过去了,也没人对这件事格外投以关注,就连张风净本人都说是自己瞎想的。
我们见到聊了一下,云潇柔渐渐有了困意,洪寺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虽然花花公子看起来受到了惊吓不是很想离开我们的房间,但我还是要求他拖着晕过去的韩冲回到了他的屋子。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花花公子倒是不愿意再反驳我了,大概也明白论破阵的素养,他比我差的太远。
第二天一早,我路过韩冲之前的房间时,特意伸头看了看,发现里面的血污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侍者正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走出韩冲的房门,我与他的眼睛正好对上,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实话实说,侍者我再看多少遍也是习惯不了的,实在太渗人了。
侍者手里的是一个黑色的袋子,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袋子也擦着我的腿过去了,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东西是软的。
按照这个样子,侍者手里的黑色袋子应该是——乔椒的尸体。
但是此时这个尸体却完全软得不成样子,正常情况下尸体不都应该僵硬地把袋子撑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吗?
我讲风水之气覆盖在双目之上,试着看了一眼,袋子里血腥得不忍直视,幸好我一早上还没来得及吃饭,不然一定会当场吐出来。
而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是,乔椒的尸体没有骨头!
和路迟易那种全身碎成一摊肉泥的感觉不同,乔椒是整个骨头被抽了出来,但是我却完全没有看到侍者身上什么部位藏了那么多的人类骨头!
眼见着侍者收拾好了就要离开,我赶忙喊住了他。
“先生,等等!”
侍者停下来,看着我,呆滞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被我打断的不满。
“先生,我有一个袖口掉在了这里,昨天没有找到,而且太晚了不想再折腾大家,今天本来一大早进来就是想找,不知道你刚才打扫房间见到了没有?”
侍者板着脸,不是很想搭理我,但是可能这种事情他不能拒绝,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我,没有,见到。”
他当然没有见到了,我压根就没有掉什么袖扣。
“咦?怎么会,或者先生您已经扫进了这个垃圾袋里?”我指了指那个垃圾袋,假装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乔椒的尸体。
“你的,袖扣,不在这里。”侍者又重复了一遍。
想来侍者应该已经对我有所不满了,却没有直接发难,或者说,他除了引领我们走流程,看着我们不要四处乱跑以外,无法随意指定规则?
我脑袋里过了一遍思路,咬了咬牙,假装一幅非常不满的样子继续说道:“那个袖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它是我暗恋的人给我的东西,我不能把它丢了,你是不是想把它贪下来?!”
我说着,就伸手准备夺过侍者手中的塑料袋。
侍者此时估么已经出离愤怒了,但却没有对我发难,只是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见我完全没有信他的打算,他纠结了一番,又多说了一句话。
“我,之前,清理脏东西,的时候,把垃圾,丢走了,我找找看,是不是在那里。”
说着,他便急匆匆离开了。
而我也没有继续向他发难,实际上,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果然。
侍者实际上这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个房间了。
第一次,他抽走了乔椒身上的骨头并且运走了,第二次才开始收拾乔椒的尸体,并且打扫这间屋子!
也就是说,对侍者而言,骨头是很重要的东西,哪怕乔椒身上有些骨头已经作为零部件被木偶娃娃带走了,但是剩下那些侍者也没有放过。
骨头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他们一个二个的都非常在意这个东西?
我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想,缓慢地踱步到了餐厅。
张风净率先和我打了声招呼。
“刚才看你在跟侍者对峙,我们几个本来想帮忙,但是洪寺的意思,我们贸然上去可能会打乱你的计划,我听着都害怕,也就没敢骚扰你。”
“诺,你现在出来了,发现什么啦?”
云潇柔倒没有在意这些,见到我欢乐地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她身边来,小姑娘一脸发现小伙伴的兴奋,我也顺势坐了过去。
韩冲脸色惨白,沉默地用刀叉在餐盘上划拉着,花花公子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