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句“男朋友”,我的脸“腾”得一下红个透彻,愣是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了。
而韩茜儿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要再害羞啦。”
我感觉她的手要从我手中抽出,连忙握得更紧了一些,心中还有些不安和忐忑。
“松手——”她看着我,眼中藏着万千星光,美好得犹如一幅足够惊艳的油彩画。
她见我没有松手,哭笑不得地叹气:“我不是不想让你握手啦,只是,咱们不走走吗?”
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却只放开了她一边的手,这才有心思去感受掌心的*。
韩茜儿牵着我走了两步,我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把交握的双手调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我小声问她:“那,茜儿,咱们两个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吗?”
“不然呢?”韩茜儿倒是没有因为我一遍遍的确认而感到烦躁,一直是笑吟吟的。
我挠挠头:“没、没有不然,我就是问问,就觉得……美好得像是在试炼塔试炼心性的幻阵。”
“哈哈哈哈哈你这比喻还真是……”她拽了拽我的手:“喏,我就在这儿呢,不是假的。”
我和她毕竟作为朋友就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彼此早就找好了最合适的交流方式,因而在最开始那一阵兵荒马乱过去之后,我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思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茜儿。”我问她:“我刚才,表现得还行吧?有没有看起来特别傻?”
“有的。”新晋女朋友非常地耿直:“是傻到让我怀疑这男朋友还能不能要的程度。”
我倒是没有被她这句话吓住,反倒死皮赖脸地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那你也反悔不了了。”
“反正你答应我了,我就这么赖上你了——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韩家门口闹。”
韩茜儿一副“你竟然是这样的姜风云”的表情看着我,大惊:“好嘛,姜风云你出息了啊?”
天空中下起了小雪,橙色的灯光下透着一种淡淡的温馨,和恋人这样静静地在路边走着,仿佛整颗心都沉淀了下来,又像是淬满了蜜,甜得仿佛轻轻一摇,就能溢出来。
“我看你白天穿的不是这一身,现在怎么换了?”韩茜儿问我,根本没有掩饰语气中的好奇。
“我本来想直接去找你的,后来又想,我是要去告白的,如果穿和上午一样的,是不是会显得不是那么重视这次告白,会不会因此扣掉印象分……所以就临出门前回去换了。”
“很好看。”她对我说:“但是实话实说……这不是你的搭配水平吧,老实招来,谁帮你的?”
我有些惊讶:“这你都能看出来吗?好吧,是秋炙帮我搭的,这个我是真的不会。”
韩茜儿叹了口气:“以后有机会我教教你穿搭吧,早就想说了,你的审美简直就是灾难。”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因而也没有自己直接选一套而是场外求助了秋炙。
但是——“你别教我啊,你教我我也学不会,以后你来帮我搭不就好了嘛?”
她佯怒道:“好家伙,姜风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给你选衣服的工具人啦?”
“微臣……不敢。”我自认为求生欲极强,连忙否认:“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好吧,你过关了,但是你这身衣服不是自己买的吧?阿姨帮你买的?”
我点点头:“你这都能猜出来吗?秋炙都以为是我自己买的呢,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我跟你认识的可比秋炙跟你认识的时间久,而且——我对你的关注度也比他要高啊。”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潜台词告白了,不仅抿了抿唇,希望笑得不会显得那么傻。
韩茜儿胳膊肘轻轻怼了我一下:“别在那儿笑啦,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嗯?”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我苦恼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特别喜欢你。”
我也知道这种说法会显得很敷衍,连忙道:“不过,真的要说的话,大概是晋级赛第二轮吧。”
韩茜儿有些不解:“我记得,我在晋级赛第二轮的时候,跟你不在一块儿来着?”
我摇摇头:“不是看到你做了什么感觉到的,就是,最开始在大厅里,见到韩冲的时候,韩冲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当时我真的很生气,然后就……嗯,意识到了。”
当时我听到韩冲说韩茜儿的坏话的时候,简直急火攻心,连直接宰了这孙子的心都有了。
按理来说平常我不是这么激动的人,哪怕亲友被骂了,如果可以我都不会选择在不清楚周围环境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但是当时却是完全顾不得这些,气得瞬间血压飙升。
实际上之前我也见过秦楚楚——过了这么久我现在甚至想不起她的容貌。
当时秦楚楚也遇到过可以说类似的事情,但我心中却完全没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怒意。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了,韩茜儿对我来说或许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我给韩茜儿讲了那时候的事,最后总结道:“或许我喜欢你的时候要比那更早,甚至是在海选的幻阵之中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是我的确是在晋级赛第二轮才悟出来的。”
“所以——”韩茜儿眉毛一挑:“你为什么没有表白?”
“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会给你添麻烦。”
“嗯?风云,你这思想很小言你知道吗?”韩茜儿对我说。
我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要她解释一下。
“就是说,一般我只在言情小说中女方觉得和男方在一起是高攀了,才会有这种想法,你怎么也?”
我倒不觉得有这种想法是什么丢人的事。
“主要是,你是韩家未来的家主啊,你合该受到许多人的敬仰,如果我没有闯出名堂,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家主和小白脸的关系,你会被很多人戳脊梁骨的。”
那是我绝对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